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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姚碧落以为来的是乔府的丫鬟,不想侍卫才出去了一会,又回来了,道:“爷,她不是夫人派来的。”

姚碧落抬起头,皱了皱眉,用眼色询问着。

“因为她说姓乔,所以属下以为她是夫人的丫鬟,不过……”

“那到底是谁?”果然还是得找几个机灵点的家仆回来,让侍卫兼做家仆果然不是个好主意。姚远死后,姚碧落把“二妈”请回了娘家,乔萼华有了身孕,一直住在乔府,所以姚碧落把大部分家仆都辞退了,现在想想忽然后悔起来。自己离城之后,怕姚府被陆楚云和楚杰拆了也不足为奇,得请个厉害的管家看着才行。

“她说是夫人的姐姐……”那不就是那个青楼名妓嘛,可是看上去像正常人家的小姐。

姚碧落听到这句话确实吃惊不小,但更令他吃惊的是侍卫的口气。“请她进来。”姚碧落说着,低头奋笔疾书,感觉到侍卫没有离开,好奇地抬头道:“怎么?”姚碧落承认,听到门外的是春锦,他的心情变的极好。

“可是,可是她看上去不太像,不太像……会不会……哎呀,就是跟真的不太一样?”会不会是假冒春锦的?!

“……”完全不知道他想讲什么,姚碧落有点动怒,重复一遍道:“请她进来。”

春锦跟着侍卫走过院子来到姚碧落的书房时,姚碧落已经站在书房外了,她欠了欠身,盈盈笑道:“民女见过侯爷。”

姚碧落因为她突如其来的“问候”愣住了,却见春锦抬起头朝他吐了吐舌头,不觉好笑的撇了撇嘴。

“哦,对了,把这封信送到三湾寨去。”姚碧落喊住退到一边的侍卫。

“我都放下骄傲来见你了,还摆着张无情的脸对我,真是个无情的人啊。”春锦一脸泄气。

走到院子里,姚碧落仔细打量起春锦来,半晌,挑了挑眉,知道为何方才侍卫会犹豫着以为她是冒牌的。春锦的粉色夏装显得整个人稚气许多,发髻也偏可爱,红坊当家花旦哪会是这副打扮……

“又来了,刚刚明寒已经把我当稀有动物似的打量个遍了,怎么主仆都有这毛病?”春锦不悦地嘟起小嘴。

“明寒?”哪个男人胆子这么大,没被春锦撒上三绝散?!

“就是刚刚那个侍卫!武明寒。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你这个侯爷怎么当的啊。”春锦不觉好笑,自己的侍卫,竟连名字都要别人来告诉他。

*****“你真的是乔大小姐?那个红坊的……”

“是啦是啦。”要不是看他一脸老实的样子,春锦非生气不可。

“因为那个……你的打扮不太像,妆也没化……”

春锦笑得花枝乱颤,“改天让你们侯爷带你来红坊转转。”谁告诉他青楼女子一定得一副妖娆的打扮的?!罪该万死。*****

“很可爱吧,那个小孩,没想到名字也要考虑半天才告诉我。”春锦笑,发现姚碧落有些不悦,抿着嘴不说话,马上转移话题:“我们这是去哪啊?”不过就是多提了几句武明寒,至于嘛,一脸凶相。

“你想去哪?”

“你房间。”

“……”

春锦发现姚碧落不回话了,绕到他面前,道:“呀,这里好多蚊子的感觉,走嘛,不然,难道回书房去啊?!”

“从落的窗子看不到月亮。”春锦掩饰不住的喜悦。

姚碧落坐在桌前,倒了杯茶,径自喝起来,道:“很高兴?”

春锦诚实地点了点头,“因为好久好久以前,爹娘离开皇城回老家的时候是满月,然后后来我没有等到他们回来……”送爹娘走的时候月光洒满了屋子,照着娘白皙的脸庞,显得娘的脸好苍白苍白,没想到后来最苍白的会是那段记忆。

月亮洒满琴的时候,爹娘就回来了!

可是她没有等到那个时候,就再也等不了了。

“看来我是挑对日子了。”姚碧落走到她身后,看见点点星光。

春锦忽然扑到姚碧落怀里,道:“今天没有月亮,所以落一定会回来,对不对?”

“是。”姚碧落舒了口气,好在是下弦月,上半夜看不到。

“楚云说要是我不来,你都不会来绛仙阁看我的,是不是真的啊?”好困,只要他说是,只要他答应自己会回来,那就一定做得到,其他的都无所谓,睡觉重要……

“……”陆楚云!姚碧落还没考虑好如何回答,发现春锦已经睡着了。姚碧落淡淡一笑,轻声道:“假的。”最多是离得远些,免得被金陵发现。

她的一举一动已经牵动着他的喜怒哀乐了吗?他没有发现,也不知道答案。

2。

柳三仟坐在桌边,面无表情,道:“放你出来第一天,你都做了些什么?!”

柳冀蓉坐在里屋,忽然冲到柳三仟面前,道:“一棵树罢了,有必要吼我吗?”

“现在是你做错事,你有理了是不是?!”柳三仟生气了。

柳冀蓉站在柳三仟面前,气呼呼地瞪着他半晌,忽然泄了气,道:“你就是偏心她。”

“你说什么?”柳三仟吼道:“你给我跪下。”

全然不知柳三仟父女两正争执的秋袭正坐在绣架前,迟迟没有下针,终于还是放弃了,喊来芙蓉道:“姑爷什么时候回苑里?”

“应该要到晚上呢。”

“你去吩咐门房,姑爷一回来就通知我,对了,去给凤来轩捎个口信,我要借几个绣娘两天。”这几天秋袭正在发愁顾欣儿的生辰礼,那天经兰姨提醒,秋袭想到可以把顾欣儿看中的那匹缎子送给她。缎子是天蓝色的,秋袭想在上面绣一幅百花图,可是没有绣样,光凭空想象,秋袭实在是很难下针,昨儿个晚上才只好找了杜彦泽,可都过了晌午了,还不见绣样送来,秋袭不禁着急起来。

芙蓉刚跨出房门,就撞见兰姨匆匆地赶来找秋袭。

“五姨娘,老爷和大小姐吵起来了,您去劝劝吧。”

秋袭这下倒为难了,柳三仟明白的要她不要去管柳冀蓉的事情,可兰姨却硬是来找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放开我,放……”柳冀蓉的声音。

听声音,像是从院子里传来的。这下,秋袭反而不为难了,院子离秋袭的屋子很近,出去瞧瞧出了什么事也是应该的,应该不算“故意”管柳冀蓉的事情呢。

“你给我好好反省反省。”柳三仟把柳冀蓉甩到地上,“我平时太宠你了,你都不知道天高地厚。”

柳三仟坐在石台边,准备长时间逗留的样子。柳冀蓉被甩在地上古树下,脸涨得通红,想必是天气太热,她又太激动了的缘故。秋袭她们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秋袭一到院子里,着实吓了一跳,那棵古树的主干上被砍了很深的口子,枝干也被砍了许多,落了一地的树枝。平日里,古树的树枝遮了好大一块场子,就算天气再闷热,树荫下总是挺舒坦的,可如今,整个院子都暴晒在太阳下。

秋袭忙唤来家丁道:“快去请花匠来,给老爷找顶大伞来,这样下去怕要中暑的。”

“早朝前,姑爷和小姐为了绣样的事大吵了一架,小姐把绣样给撕了。姑爷走的时候气呼呼的。后来小姐在院子里捉弄下人,看到古树围起来了,问了原因就发起脾气来……”芙蓉凑到秋袭耳边,把刚刚听到的消息告诉秋袭。

“大小姐,快跟老爷认错吧。”兰姨跑过去,把柳冀蓉扶起来。

“兰姨跟五姨娘回房去。”柳三仟命令道。

“爷……”秋袭刚喊了声,见柳三仟摆着个没得商量的表情,只好把话吞了回去,走到院子里,喊了声兰姨。

柳冀蓉忽然笑起来,“我是你女儿,可她呢,她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爹,我现在已经没她重要了吗?”

“你又无理取闹什么,现在是你做错事,扯到袭儿上去做什么?”

秋袭笑,当初那是谁设计让她嫁入柳苑的呢?!果然有自食恶果这么一说。

“这个女人背着你去红坊卖笑呢,还勾引……”

“啪。”柳三仟火冒三丈地把柳冀蓉扇倒在地,“来人,把大小姐关到祠堂去,抄写家规100遍。”

秋袭形式性地跟兰姨一起帮柳冀蓉求了个情,作罢。柳冀蓉确实是气糊涂了,当着下人一大堆,给柳三仟扣绿帽子,柳三仟能不气急败坏嘛,可是,到底什么事情把她惹得这么严重呢?!秋袭想不透,甩了甩头,作罢。

3。

站在竹屋里,夏雪眼前闪过多年前一幕幕无忧无虑的场景,那时候,她们住在东方先生的竹屋,先生和小师傅授课的时候虽然严厉,但总是坳不过她们几个,陪着她们瞎胡闹。夏雪沿着回廊走过去,抚过竹栏,找到当年被冬儿砍坏的一节竹子。那是冬儿要夏雪喊她三姐,夏雪却不肯,转身就走;冬儿一时情急,探进厨房的窗子,抓起菜刀就往夏雪扔去。刀划开夏雪的衣服,劈在竹栏上,结果把大家都吓坏了,冬儿第一个大哭起来。春锦跑到夏雪面前,把刀拔出来,仔细瞧了瞧,笑着说雪儿没事,扯出来的笑容却颤巍巍的持续不到一瞬。

夏雪笑笑,笑容僵在那。她当时也吓坏了,站着一动不动,直到从屋外走来的秋袭把她搂着哄进屋子。那次以后,秋袭时不时就会来看她们,小师傅说袭儿是最得意的弟子,她们嘟起小嘴望着秋袭温柔的笑,竟一个都没有再胡闹起哄,反而总是黏着秋袭不放。

最近春锦和金陵在一起,总是不见踪影;秋袭忙着打理柳苑,每次见到也只能匆匆闲聊几句;而冬儿更是一走就毫无音讯。夏雪叹了口气,那个时候的她们,始终是找不回来了吧。

灿烂的年华,她们所有的骄傲,始终也抵不过时间的苍老……

“雪儿,进来坐。”东方先生回到竹屋,看到夏雪望着竹栏发呆,于是笑着先一步走进竹屋。

“你这个丫头最没良心,四年了,都没来看过我。”

夏雪不语,默默地坐下来。

“比赛当天,才知道来找我,看准了今天我是不可能拒绝你的吧?!”

“恩,如果师傅拒绝的话,雪儿来不及找别人。”夏雪坦白,事实就是这样,要是早通知东方要他给花魁赛当评审,东方会断然拒绝的。

“哎,你们这些丫头啊,我是怕了你们了,难得来,做顿午饭给师傅吃吧。”

夏雪一脸好笑,谁叫她有求于东方呢,于是“嗯”了声,唤来洛迪去买菜。

东方拦住她,道:“其实今年春天的时候,锦儿逼着我在后院里种了些蔬菜,所以……因为雪儿的蔬菜羹做得特别好吃……”

夏雪难得下厨,就连春锦她们也都不知道其实夏雪的厨艺很好。夏雪没辙,只好跟着东方走进后院,泥土的芳香让夏雪恍惚,仿佛能看到小师傅在菜园里忙碌的身影和嫣然的笑容。

“锦儿这个丫头最冷血,硬把我拖到后院,那时候你小师傅倒在院中的样子总会浮现在眼前,痛苦了好多天。”东方先生说这话的时候,却笑了。“现在想通了,每次我站在菜园里的时候,就觉得你小师傅陪在我身边呢。”

有的人会如此怀念着一个人,还有人会被如此的怀念着。灿烂的年华,任时间苍老,始终也抹不掉他们的骄傲……

五季:到现在终于醒悟了,人物如果太复杂。。。连自己都会被套住。。。越写越拖沓。。。选择了开始就一定要走到结果。。。五季是这么想的,所以没有抛弃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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