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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眼尘埃,一地繁华。

骏马在路边的茶摊停了下来。小二眼尖,一手接住男子甩给他的缰绳,一边问道:“客官,来些什么?”

“先去喂马。”是姚碧落。说着,便径自挑了空位坐下来。

小二应了声,牵着马去了。谁知骏马倔强,恁是不肯走,嘶鸣一声。姚碧落不耐烦,走到跟前,让小二取了饲料了,亲自喂起马来。

小二被喊走,过了一会,又回来了,道:“客官,这是那边的客官请的,上……上等毛尖。”小二说着,咽了口口水。那边的客官送上的明明是清水,却硬要他说是毛尖。

姚碧落“嗯”了一声,接过小二送来的毛尖,喝了一口。

皱眉。咽下。抬头。

天下要有谁说请他喝茶,送上来的却是凉水一碗,那便是段之轩。姚碧落看了对面的男子一眼,道:“好茶。”面无表情。

小二愣了愣,暗自撇嘴嘲笑着,抬起头的脸上却挂满笑容,道:“客官,还要点什么?”

下一刻,姚碧落接过小二递过来的一壶酒和两个馒头,便跨上马背。

“公子且慢,有人要我带话给公子。有些人注定要错过,有些事注定要放弃,有种相遇是不如不遇,有种记忆是不如忘记。他说如果公子还记得这句话,就不要让这句话发生在自己身上。”

姚碧落没好气地撇了撇嘴,段之轩这句话跟绕口令似的,当时他琢磨了许久,如今怎么可能忘掉了。于是笑了笑,策马离开。

*****那是多年前一个丹桂飘香的日子,姚碧落离家出走之后第一次见到段之轩。

不过是十五岁的少年,锦衣华服,在姚碧落眼中,段之轩看上去却格外落魄,玉扇在手,却没有往日的潇洒。姚碧落笑他。段之轩却难得的少言寡语。两人在酒肆喝了一天一夜的酒,段之轩却只字未提伤心事。末了,酒醉,走在人烟稀少的街上,忽然眼前一棵桂花树。

段之轩道:“银桂,不是我的桂。”

姚碧落挑了挑眉,如果当时喝的烂醉,那必定记不得段之轩说的话。

“有些人注定要错过,有些事注定要放弃,有种相遇是不如不遇,有种记忆是不如忘记。”段之轩说完,猛然揪起姚碧落的领口,道:“你这个家伙,对谁都是冷言冷语。劝你一句,要是面对喜欢的人,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了……跟我一样,等着后悔吧,冷酷无情的姚大少爷。”段之轩说完,自嘲地笑了笑,倒在树下沉沉睡去。*****

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段之轩不顾形象地倒在了大街上。酒醒之后,玉扇轻摇,佳句轻吟,仍然是那个潇洒优雅的段公子。

姚碧落本来不觉得,但当陆楚云拦在他面前时,从陆楚云认真的神情中,姚碧落读懂了段之轩的话。

陆楚云讲了很长一段话,姚碧落挑出重点,只记了末一句,“落,不喜欢说话,是你的性格,改不了;但喜欢这句话才两个字,说了跟你的性格也不相冲吧。”

姚碧落照例横了陆楚云一眼,策马而去。

陆楚云火上心头,却听到姚碧落甩下的一个字“哦”,不禁嘴角上扬。

人定,风起。紫英软鞭倏的挥出,软鞭的另一端,是陆楚云扬着笑容的俊脸。夏雪没有收回软鞭的打算,于是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

紫英软鞭终于还是回到了主人手中。“我只是睡不着,出来走走,就到了练武场。”对上陆楚云快乐的眸子,夏雪却心虚地收回了目光,胡乱找了托词。

陆楚云看出夏雪眼角的伤心,只得笑笑,佯装不知,伸了个懒腰,道:“好久没动了,接雪儿的软鞭吃力许多。”听萧离说夏雪晚饭过后,便在练武场呆到现在了,陆楚云有些担心,便来看看。

“那,楚云陪我打一场,如何?”

陆楚云有些吃惊,笑了笑,道:“难得雪姑娘有如此雅兴,在下自然奉陪。”

才不过数招,夏雪便停手了,努了努嘴,道:“不打了,你招招让着我,还有什么好打的。”

陆楚云一脸无奈,他武功本就高出夏雪许多,要动真格的,一两招夏雪便招架不住了,那个时候又有说法,“楚云一招都不让我,这还有什么好打的”。

陆楚云故作为难地走上前,搂着夏雪,哄她。

“做什么?”夏雪不理他,半晌,问道:“一下午瞧不见你人影,去哪里了?”

陆楚云已经习惯了夏雪说话的口气,晓得她这一句平铺直叙,并不只是那么漠不关心的一句话罢了。于是笑笑,道:“去当了回说客……”

“说客?我白天也做了同样的事情。二姐她虽然不说,但姚大少爷他对待感情的方式,真是够纠结人心的,”夏雪调侃道,“偶尔也该明确的表示一下嘛。”

陆楚云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轻轻捏着夏雪的下颚,让她直视他,道:“夏雪,你是我陆楚云爱的女人。”

夏雪被他突如其来的这句话吓了一跳,眨了眨眼,呆呆地愣了半晌,末了,不自觉笑了起来,粉拳轻扬。陆楚云吃痛地退了几步,却忽然抱起夏雪跳出几丈远,不等夏雪定下神来,便听到陆楚云道:“楚杰,你小子玩真的啊?!”

楚杰也不回话,挑起一样兵器便冲着陆楚云去了。陆楚云没辙,放下夏雪,甩出绝心剑挡住楚杰的攻势。

刀光剑影。

夏雪退到一边,站在冬儿旁边。这几日,夏雪心里烦,都没有跟冬儿说上话,眼见这个冬儿是知书达理的那一个,便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

“小陵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替你把病治了?”

“小陵给了我一些药丸,说是发病的时候如果头疼就吃一颗。至于根治嘛……”冬儿顿了顿,瞧了眼练武场上的楚杰,道:“我跟她说,想多见楚杰几次,所以,她跟小陵说,过些时日再治。”

“她?!”指的是另一个冬儿。夏雪刚问出口,自己便知道了所指何人,于是笑了起来,道:“她呀,虽然整天没头没脑的,一直长不大似的,但其实啊,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

“恩,这些日子,偶尔也会听你们大家谈起,她真的是个好快乐的人,让大家也不知不觉跟着她快乐。所以有的时候好内疚,本来是属于她的日子,她的快乐,我却占用了不好。”

夏雪望着眼前的冬儿,说实话,她喜欢这个知书达理的冬儿,虽然时常也想念那个闹腾的冬儿。

“你们想把寨里的兄弟都吵醒是吧。乒乒乓乓的,打坏的东西,都你们赔吗?”是萧离。

陆楚云和楚杰面面相觑,乖乖停手。两人装模作样地像萧离作了个揖。“好姐姐,我们一时技痒,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们下次不敢了。”

“刚刚我跟楚杰在厨房做了些酒菜,我去拿来,阿离姐一起喝几杯吧。”是冬儿。

楚杰向她眨了眨眼,抱拳感谢,冬儿微微一笑。

萧离叹了一声,挥了挥手算是回绝了,转身便走。

陆楚云他们正在嬉笑着的时候,春锦房内的气氛却不容乐观。春锦坐在窗前,道:“落真的在中秋前回来了呢。”

“是谁?”

“小萼和明寒都好吗?”春锦不理,依然托腮望着窗外。果然,姚碧落还是知道了孩子的事情。

“告诉我是谁?”姚碧落也不理会春锦的话。

春锦心里火上心头,转身怒气冲冲地望着他。姚碧落没有想到春锦会是这样的表情,下意识一愣。

“还是个木头,果然一点都不变。”春锦嘀咕了一句,转过身,自顾自生气。

姚碧落走到窗边,按着她的肩膀,硬是把春锦的脸掰了过来。还是那句话,“是谁?”

春锦看了他一眼,虽然姚碧落的怒气全写在脸上,可他刚刚的动作却很轻,生怕把她捏碎似的。春锦于是咬了咬牙,道:“楚云。”

半柱香之后。

黄泉剑不偏不倚指着陆楚云的心脏。

午夜的风吹的很紧,空气中凝结着的全是血腥味。

伴着诡异的蓝光,血从黄泉剑上滴下来,滴答一声,是唯一的声响。

五季:。。。。。。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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