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手也罢,一出手保准吓死你,斯斯文文秀秀气气的冷莫言,手里轻轻的摇着一个杯子,忽然间杯子闪了一下,蓝彻紫身边的蛇鞭被撞开,结结实实被撞了个跟斗。
蓝彻紫笑了,很愉快地笑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的。看来我没有接错你这个兄弟。”
冷莫言也带着微笑,“老板,还有没有杯子?”他拿起酒壶才看到桌上没有杯子。
他这个人,一向都不喜欢手拿武器招摇撞骗,两手空空自然乐得逍遥,至于对敌,不管是件什么样子的东西,随意吧,只要到了他冷莫言手里就是武器,致命的武器。
蓝彻紫看得出他立刻又要出手了,只要他一出手,这四个人之中最少也要有一个会真的倒下去,何况黑竹竿还在硬撑着,一直盯着他的那个人也一直紧握着掌中长剑,丝毫不敢有一点大意。
所以现在的蓝彻紫笑得轻松了!“其实你就算不出手,我也一样可以把这四个龟孙全都摆平,可是你既然出手了,那就不妨碍你展现身手。不过,如果你搞不定,”蓝彻紫很大方地说,“随便你挑一两个吧,剩下来的全归我。”
“你真客气,真要谢谢你。”
冷莫言也笑得很愉快,甚至比蓝彻紫更愉快,因为他手里的筷子已车轮般旋转飞出,向蓝彻紫辗了过去。蓝彻紫刚闪开这双筷子,已经有六件武器逼到了他身上六处要害的方寸间。
这六件武器中最可怕的既不是蛇鞭,也不是峨嵋刺和雁翎刀,而是一根手指。
就在筷子离手的这一瞬间,冷莫言就已经到了蓝彻紫面前,用左手的一根食指对准了蓝彻紫脑门上的天灵穴,一点。蓝彻紫不能动了。冷莫言又跳回原有的座位上,这时小二的杯子已送到,他又顺便笑着对小二说:“还得麻烦你,给我再拿双筷子。”然后又自顾自得倒起酒来,看都不看一眼蓝彻紫。
虽然对方的人比他多,而且都是一流高手,他本来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人制住的。可是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冷莫言居然点他的穴?这下可好,一动不动的摆在他们中间,不死也活不成。
蓝彻紫忽然大声说:“这招借刀杀人,果然用的及时。臭小子,你有种就这样耗下去,等会儿我气绝身亡了,你余生的日子也不会好过,认识秦桧吧,那就是你的典范。”
他在这里一骂,冷莫言答腔了。
喝了口小酒,用一种故意装出来不在乎的声音说:“蓝彻紫你急什么?我保证他们绝不会动你一根寒毛的,你若死了,还有谁会带我回去吃你老婆做的菜?”
闻听,几人皱了皱眉,上上下下打量了蓝彻紫两眼,态度变温和了。
“阁下就是‘盗侠蓝帅’蓝彻紫?”
“大概是吧。”蓝彻紫明白了。
峨眉刺微笑:“那么这件事大概是个误会了,实在抱歉得很。”
他说话的时候,身子已经在往后退了,一直旋转不息的筷子,直到此时才缓慢落下来,落到他们几人的缝隙中,任何人都没打到。
“看在蓝大侠面上,我们今天绝不动这里任何人一根毫发,”峨眉刺微笑鞠躬,“今天我们就此告辞了,他日后会有期。”
然后几个人就倒退着轻飘飘的飞起来,转瞬间消失在他们眼中。
几人飘走后,又一个杯子向他蓝彻紫飞了过来,这下他可没本事躲,所以硬接了它,随后自己便能动了。回过头瞧那半个人,结果还真是人去楼空,这个阁楼,就只剩下他和冷莫言两个人。
蓝彻紫不禁摇头,“这什么世道?救了人连声道谢都听不到。”
冷莫言笑笑,又往嘴里倒了杯酒。
晚饭时,冷莫言有意躲着伊凡好意的眼光,他知道伊凡已经不是媚娘,所以在她的眸光里散发着地绝对是友谊和兄妹之情。要不然蓝彻紫也不会放十万个心愿意一桌吃饭。那顿饭呀,吃得他是心慌意乱,坐立不安。
晚饭后,为了眼不见心不乱,他只得早早躲进房里,做个面壁相思之人,斜靠在床上,望着花纹崭新的天花板,“原来大哥真没骗人。”随即眼中的那抹花纹淡化,四年前的点点滴滴飘然浮现。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清楚由新,那样的不可思议,那样的令人叹息——唉叹息声出时,眼睛里却忽然发出了光。
因为他忽然看到了一条飞掠的人影,流星般在他眼前飞过,一瞬间就已消逝。
这个人的身形冷莫言肯定是女人,虽面貌是看不清,但已经想出她是谁了。
因为这个人飞掠时的身法、速度,和那种飞扬灵动巧妙的姿态,除了他是没有第二个人能及得上的。因为他太了解,因为她一身所学,不幸都出自于他之手。所以没有追上去,因为他知道,这个人本来就是来找他的,他又何必劳师动众追上去呢。
但是好像他错了,这个身影虽然如他愿飞回来了,但随即一支飞镖也在同一时间从窗外射进屋内,直向他飞来,他一个翻滚,滚下床,飞镖在床柱上落位,上面还有张字条。
“想救雪儿就跟我来。”冷莫言抬头,那人飞了,他丝毫没有考虑的冲了出去,紧追那个黑衣人。
这个人的身材很瘦小,穿着一身样子非常奇怪的夜行衣,连头带脸都用黑巾包住,只露出了一双猫一般的大眼睛在夜色中闪闪发光。
她的轻功也极高,身法姿态却非常奇,有时居然会用手帮助她的脚来增加速度,看来就像是条猫一样,也有四条腿四只脚。
但是她行动时不但速度极快,而且绝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使人非但不会觉得她的姿态可笑,反而会觉得说不出的诡秘恐怖。
冷莫言无疑也有了这种感觉。
因为他已经看出了这个人是个“忍者”,来自东瀛扶桑国伊贺山谷中的忍者,他所施展的身法,正是忍术中的一种“猫遁”。
他们都是见不得天日的人,从年纪幼小时就开始接受极严格艰苦的训练,过的也是一种极不人道的团体生活!既不能有家,也不能有子女,因为忍者的生命本来就不是属于自己的,只要生为忍者,一生的命运就已被注定。
为什么他会这么清楚呢?因为他们魔教教主就是来自扶桑国伊贺山谷的,少主。
忍者的任务通常只有三种,偷窃、刺探和谋杀。
可这个东瀛的忍者,为什么会来他“冷云居”?即使教主有令,那张字条也不会写那种东西,为什么呢?这一次她的任务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