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月涯。
涯顶,一片烟云环绕。因为千澈的伤,他们走走停停,看到那间木屋时已是黄昏。
就着暮色,一个少年人哼着小调,正关上木门。他背着钓杆,像是要去垂钓。一转头,就看见那一男一女。离他不远处,男的俊逸,女的绝色,就这么站在那里都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那少年愣了一下:“这这这……有没有搞错?刚睡醒就见鬼了?”
现在已是向晚时分,暮色四合。而他却说他才睡醒?这少年,可真是个怪人。
“咦?不对,是人呀。人长这么好看?我没见过……怎么上来的?”他仔细看着两人,绕着打了个圈,摸了摸脑袋有些不解。
“我们……是来拜访鬼医的。”千澈轻咳一声,开口道。
少年的脸上顿时有了紧张的神色:“找他干嘛?”
“求药。”
少年翻了个白眼,自己都觉得自己问得没水准。找鬼医不是来求药难道是下棋?
他问道:“什么药?”
“‘舞步绝’的解药。”
少年低咒一声,小声自言自语道:“好不容易碰到个顺眼的居然是求那解药。最近人品这么差?”他又翻了个白眼才抬头道:“不给。两位慢走,要送?”
这少年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虽然两人都猜到药未必能求到,但这情况着实诡异了些。
千澈道:“公子……”
“别别别,别叫我公子。”少年挥挥手:“虽然我今天心情很好啦,但是那药真的不能给你。要不我给你别的药,起码能压制‘舞步绝’一半的毒性。”
这少年果然就是鬼医。风绫墨和千澈对视一眼,道:“那么,她的毒还是不能完全解是么?”
少年想了想,道:“对。除非我闲得慌再去配解药。很麻烦。”
他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风绫墨这才想到,自己真的没有什么可以打动他的条件。解药给与不给,完全是那少年的意思。而他隐居在这奇怪的地方,行事作风一看就不像是贪图荣华富贵的人,他帝王的身份来到这里有什么用?
“墨……算了吧,不必强求。‘舞步绝’又不致命,没事的。”她扯了扯风绫墨的袖子,笑道。
风绫墨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不甘心……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又悄悄涌上心头。
少年挑眉。他看得出那女子曾受了很重的伤,完全不是普通人会遇到的。她年华如花,却把这些看得很淡。而那男子神情温和,对她的确是真心。难道也是有特殊经历的游侠隐士类的人物?唔……很对他胃口嘛。
少年转了转眼球,道:“给你们配‘舞步绝’的解药也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风绫墨忙道:“请说。”
他指了指墙角旁的柴火:“你把这些送到山下邻村张大户那里。”
风绫墨想也没想就答应道:“好。”
“墨!”千澈一惊。
她张嘴欲继续说些什么,被风绫墨笑着制止:“没事的。”
千澈蹙着眉。他是帝王啊!是帝王啊!怎么可以为她做这些事!
少年又眨了眨眼睛。虽然他是故意刁难,可是女子不用反应这么大吧?难道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情况?
他正想着,风绫墨已经去背那些柴了:“只有一位姓张么?”
少年道:“对。很好找。你去的时候顺便代我谢谢他。”
风绫墨应道:“好。”说罢他看向千澈:“我一会儿就回来。”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千澈又一次泪如雨下。
少年看她不断滑落的泪滴,不由有些手忙脚乱:“喂——不用哭吧?我没惹你啊。那条件不算太苛刻,他肯定能回来的。”
千澈轻轻摇了摇头。他不知道风绫墨的身份,不知道发生的一切事情,怎么可能知道她在哭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