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容宫。
雍容华贵的女子一袭镂金百蝶穿花云缎裙,体态娇柔婀娜多姿;如瀑的长发绾起,一根镂金雕梅玉步摇衬得美人人比花娇入艳三分;云髻峨峨,露出饱满圆润的额头,一张鹅蛋脸透着红润明净的辉光,显得慈眉善目,和颜悦色;然而纯净中不乏高贵妩媚,胭脂恰到好处地点在颊边,多一分太艳,少一分不娇,柳眉美眸,琼鼻樱唇,不说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却别有一番独特风味。
“陛下真的那么说?”女子眸中目光凉薄清浅,平静的语调听不出任何意味。
“是,我亲耳听见他对那宸妃说的。”黑衣的男子背手站在女子身前,背着光的面容模糊不清。
“陛下从不会答应妃子什么,看来他对那宸妃上了心。”女子娇弱的脸上划过一丝狠戾,硬生生割破她那明珠一般华润温和的容颜。“你确定他们没发现你?洛瑶公主武功天下闻名,陛下的武功虽不甚清楚,但是也不会弱。”
“你这是在质疑我?”男子往前踏出一步,露出刚毅英俊,轮廓分明的容颜,“不管旁人怎么讹传,刚刚我没有感受到洛瑶公主身上有一丝内力,就算她武功再怎么高,也不会比我高出那么多以至于我感应不出,不管她那武功怎么回事,至少现在她是没有多少内力的。至于你那亲爱的陛下,哼,他的武功更是尚在我之下,况且他那时美人在怀,哪里感受得到我的存在。”男子一脸不屑一顾,却不知紫洛瑶现在虽内力被制,但感知力仍在,安御轩则是刻意加重呼吸,作出武功不济的样子。
“我怎么会质疑你。”女子浅笑一声,仿佛春风拂过漫山遍野,吹绿了湖畔扶柳,唤醒了黄鹂清啼。
男子微微滞了滞,叹道:“你已是高高在上的容妃娘娘,究竟还要怎样?”
女子方才还在浅笑的脸蓦地沉了下来,道:“容妃?哼,那个紫洛瑶一来就成了宸妃,还把楚涟给拉了下来,这让我怎么不急?”
“你……你就不能为了我不去争宠吗?”男子眼中划过一丝失望。
容妃雍容的面庞牵出几分寂寥叹息,语气亦轻轻扯出棉絮飘飘摇摇的柔软,“谦郎,你要知道,后宫如朝堂,若我一朝失宠,被小人抓了把柄,那就是整个王家的灾难。无论我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都是为了我的家族,为此,我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男子重重叹一口气,上前轻轻拥住容妃显得单薄的身躯,呢喃道:“当初就不该让你进宫,你这样,让我如何是好?”
“谦郎,我知道你是真心爱我,但若你真心疼我,那就在我身边助我一臂之力,为我分忧,好吗?”
“嗯……”男子轻轻应了一声,闭上眼遮住眸中所有神色。
容妃伸手反拥住男子,轻柔的语气仿佛还在空气中飘荡,秋眸却是与旖旎氛围毫不相符的一片清明。
——安玄帝都鄢都城门口,来往商旅络绎不绝,守门士卫略显松散地守在城门,随意地检查着来往百姓的行李与通关牌。
一辆华美贵气的马车缓缓驶向城门,引得四周百姓纷纷侧目。
那马车极尽奢侈,宽阔庞大几乎占据大半个车道,在阳光下熠熠发光的闪亮轮子竟是由纯金锻造,车身用上好的红木造成,周身包裹铺陈着回纹蜀绣苏锦,华盖招摇精致,厚重绮丽的流苏随着马车的晃动轻微摇摆,驾车的马更是四匹膘肥体壮的塞外宝马。马车四周跟着八位骑着高头大马的侍从,个个身强体壮目光如炬。这一队行列下来,简直奢侈显摆地令人发指。
行人正要纷纷猜测是哪家公子如此大的手笔,行列几乎比皇亲国戚还要奢华,却在看到马车侧绣着的“南宫”两个大字时咽下了口中猜测。
南宫家主南宫镜,身为天下第一首富,商铺遍布整个大陆,只是他几乎很少出紫凰国境,数年间只是几次去往别国,但这少数的几次却是次次大肆张扬,丝毫不怕招来祸患,刚开始人们议论纷纷,但后来南宫家的生意越做越大,甚至令各国皇帝都礼遇三分,久而久之,人们也就习惯了他这种张扬显摆的处事风格。
马车内,幕帘,桌案,软垫几乎应有尽有,色香味俱全的各色点心被盛在雕工精致的金盘中,青花瓷壶中盛满琼浆玉露,一袭金蚕丝云绣缕衣的俊美男子优哉游哉地躺在硕大的马车中,身侧卧着一只慵懒地打着盹的威武白虎。
“唔……凤涯,咱们很快就能见着你娘了呢,不知她现在过得好不好……”男子轻声呢喃,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凤涯的白毛,凤眼微睁,挑起的眼尾氲出几分勾魂摄魄的优雅,性感的薄唇翘起如同染上朱砂一般嫣红,整张脸诱惑力十足,却又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开朗惬意。
“唔……你说,你娘会不会想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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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忙的事情太多了,很难抽出时间来,以后尽量再多存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