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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受伤足足让我昏睡了近一月,而醒过来时等着我的却是软禁。

淞弥香,只要连续闻上十天,那武功也就等于废了。淡淡的混和着泥土的清香味,飘散在寝宫的每个角落。

屋子里只有我一人。赤着脚,愣愣的看着那未曾燃尽的淞弥香,绝望的闭上眼,手用力的一挥,香炉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香灰撒落一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如姨和清娥走了进来。

“月儿,你终于醒了!”如姨高兴的直抹泪,上上下下的打量我。“怎么鞋也不穿,你现在身体还虚得很,快躺到床上去。”

“娘娘,你醒了,奴婢这就去禀告皇上。”清娥急急的往外走。嘴角动了动,想叫住她,可最后还是让她去了。

一个人去了浴室,现在只想静静的呆会。不知道为什么很喜欢在水中的感觉,那让我感到很安全,很自由。每当遇到烦心的而又无法解决的事情,我就喜欢在水中慢慢思考。在这里我可以任性的做任何自己想的事,比如大哭,比如大笑,比如大喊大叫,比如骂人……

“陆少涵,你个王八蛋你凭什么这么做,你自恋、变态、恶心,你混蛋加三级……我恨你!恨你……”用力的打着水面,就好像陆少涵就在身边,水花四溅,发出的声音太大,让我根本就没留意到有人进来。尽情的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委屈,还有无助……“你们谁都欺负我?都欺负我……遥,你在哪儿……”

“遥!真是叫得亲热啊!”冷冷的声音带着恨与怨,还有伤痛。

用手抹了一把脸,透过水雾,看见陆少涵正站在池边。一身龙袍,看来刚下朝,还没来得换衣服。

“怎么不认识朕了?”

“我倒是希望从来就没认识过你!”可能水边有些滑,他竟脚下一晃,险些一头栽了下来。

没再看他,站起身用白布擦着身,正准备穿上肚兜的时候,他一把攥住了我的手,劲太多捏得我生疼。

“怎么皇上还想强来一次?这次倒省了你点穴的工夫!”心中不断提醒着自己要心硬,一次次受伤,却总是学不乖。赤红的双目恨恨的看着我,那恶狠狠的眼神,让我想起了当初的无情。

“那个人是谁?是萧遥对吗?”他抓着我的双臂狠狠的摇着,怒喝声几乎震破我的耳膜。

“是,是萧遥!我爱的人是他,想的人也是他,皇上满意了吗?”再也不管的不顾的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浴室内终于安静下来,他颓然的放开手,一步步向的退着,那哀伤的眼如受伤的野兽……

走了,涵终于走了。我蹲下身子,看着自己臂上的淤青,心中一片茫然。谁又进来,谁在给我更衣,谁又在耳边说话,都变得不重要了。眼前晃过却是涵受伤的眼神,那眼神让我如此害怕,又如此憎恨,又如此熟悉……

直到炎的到来,直到一张秘报放在眼前。上面记载了三件事。

其一,无情被授命为旭国兵马大元帅,正月初六正式向辰国宣战。理由就是辰皇强抢其妻,柳紫月。

其二,咸国太子李霄泊被废,新太子为大殿下李霄琪。丞相苏灏病危,其因在于辰皇强抢其未婚妻柳紫月,咸国上下愤而请命为丞相讨回公道,于正月初六由将军聂榛挂帅征讨辰国。

其三,师父师从涑水门,门中曾有弟子三人,后失踪,原因不详。现余一师伯在辰国以东的六里寺出家为僧。

“炎,这一月除了这上面的还发生了些什么?”闭上眼,将身子往后靠。

“主子昏睡的第二天,二国使臣就走了,奇怪的是无情也一直在昏迷中。”炎看了我一眼,见我没反应又继续说:“而几天过后,大街小巷都在传当今皇后与无情公子的事,还说皇后在大婚的第三日见着无情公子口吐鲜血,太医诊治后发现是郁结之症……朝上弹劾主子的折子估计没有上千,也有好几百。”

“皇上在哪?”我站起身,一边向外走去,一边问炎。

“华清宫!”脚下一顿,心中苦笑,看来男人真是下半生思考的动物。不过,今日这华清宫我是非去不可的。

只叫上了清娥、如姨、叮兰加上太监小贵子。现在已经是亥时,四周很静,除了守卫和巡逻的禁卫军,一路上就再没遇见什么其他人。华清宫的大门早已关上,大门上只有两个红红的大灯笼在风中轻摇着。

小贵子很机灵,没等我发话,就径自去叫门了。“开门!快点开门!”边叫边拍着门。没一会里面就传来一个气哼哼的声音:“谁呀!这都什么时辰了,还叫门。”

随着‘吱呀’一声,里面一个宫女披着宫衣从门缝里探出头来,睡眼惺忪的样子。“不知道皇上在里边吗?你……”她见我往前站了二步,这下嗑睡全没了,身子一矮跪了下去。

进门就听到一个尖细的声音问道:“雨吟,是谁啊!”雨吟没吱声,带着我们往华贵妃寝宫的方向走。

青风和高总管正站在外面,看见我来了,同时都愣住了,二人极快的互看了一眼。“娘娘,您有什么事吗?皇上估计已经睡下了。”高总管不亏是这宫里的老人,说话极有分寸,也极懂得这宫里的风怎么吹。

“麻烦高总管去通报一声,就说本宫有事求见!”高总管颇有些为难,但还是进去了。只不过没多会脸色极难看的退了出来,望着我叹了口气。“娘娘,您要不先回吧!有什么事明天见皇上再说!”

摇了摇头,向里走去。青风至始至终都做着隐形人,倒是高总管想再说什么,他反而给制止了。

几个守在外屋的宫女看我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一个个忘了跪下请安。倒是有个清醒的胆又大的拦住了我。“娘娘,您不能进去!皇上还在里面!”脸色一冷,挑着眉看着她,她瑟缩的往后退了一下,我才又往里走。

这华贵妃可真是个会享受的主,轻纱垂地,厚而软的白色地毯,精致的白玉屏风,还有那各色琉璃珠做成的珠帘。芙蓉帐中传来的销魂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有节奏。心好像有个地方被刺了一下,不是很痛。那不是与我无关吗?

“皇上若有有兴致,就请继续,紫月在这儿等着!”在一张软椅上随意的躺了下来。里面的声音没刚才大声了,有些断断续续。没一会,传来一声怒喝:“滚!”本来我还以来这是对我说的,可没想到片刻工夫华贵妃居然半裸着身子退了出来,脸上珠泪点点,我见尤怜,当然的我又接到了那怨毒的目光。

他在帐中,我在帐外,二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等了好半天都不见他出来,我起身向外走:“紫月让高总管进来!”

“你进来给朕更衣!”冷冷的声音里有着某种隐忍。

我站住,很不客气的说:“如果皇上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局,不知道还有没这样的兴致。紫月在凤翔殿等皇上!”

他这次倒没让我等多久,不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子时了。书房中,只有我们两人。眼不经意间扫到缠着白布的左手,上面隐有红色的血迹,看来应该是才伤的。

低垂着头,将所有心事隐在黑暗中。简洁的把前二件事说了一遍,他很安静的听着,唇抿得很紧,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惊讶。心中不禁嘲笑起自己,他不是也有自己的秘探吗?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不知道。

“看来柳家也不只是一个普通的商家!”听不出话里的喜怒,他倒是很悠闲的喝起茶来。

“柳家也只是一个想要生存的商家而已!”他拿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放在几案上,眼中似有什么在翻滚挣扎。

“皇上要柳家做什么?”

他低下头,好半天没有言语。“紫月这几天要出宫一趟!”师傅的事情一天不查清,我一天心中难安,玉姨的死于我就是一块大石压在心中。

“哼!你什么都不用做,好好的给我待在凤翔殿。”身子向我倾了倾,接着说:“还有你那个小高,别在我眼皮底下做那么多事!”

“皇上想做什么?囚禁我吗?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宠爱,紫月真是高估了,原来也不过如此!”我气得哪里还管自己说了什么,只是在看到他眼里的笑意时才发现自己刚才似乎在向他要邀宠。

“月儿想要我的宠爱……我也想要月儿的一样东西,月儿肯给吗?”我一下子给定住了,放在桌上的手紧了紧,眼望向不远处的书架。

不一会,他走了。空空的书房突然变得有些冷,而我也从不知道辰国的冬天会这么冷。

第二天,高总管来宣旨了。圣旨上只有几个字:皇后病重,凤翔殿中严禁出入。

炎的行动也受了限制,紧跟在炎身后的人是青风。

凤翔殿里一切用度不变,时不时还有皇上的赏赐。只是每天戍时花园的观景亭中会准时传来一阵悲凉的箫声。如诉如泣的箫声如淡淡的愁雾弥漫着整个凤翔殿,甚至整个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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