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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天台是天锦皇帝祈求上天赐福的地方,同时也是历代太子登基前接受大斯神考验的地方,若太子在祈天台上祷告大斯神没有降临旨意(一般是指风、火、雨、电等现象)就表明大斯神没有认定这个储君,即使这位储君登基也得不到民心。天锦历史上有过两位这样的君主,最后都以被自己的兄弟赶下皇位告终,所以祈天台在天锦百姓心目中的地位仅次于大斯神庙。通常百姓有重大冤情或者祈求无法面禀上位者都会跪在祈天台下,而兵卫轻易不能驱逐他们,直到跪在祈天台下的百姓可以通过天验(以祈天台为中心方圆五十里内每个月有十天会呈现风吹、火烤、雨淋、电击等现象,在这样的环境下祈求者若能熬过十日皇帝就必须接受祈求者的建议,若皇帝不接受则会尽失民心)。

朝政殿,卯时。

百官以左右二相分派而立个个面上好不轻松。

七位皇子除了在神殿还未满十五岁的龙灼、被连夜遣去北郡的龙焰,连一向沉迷琴棋书画的五皇子龙煜(今年十七岁)都上朝了。

一百三十七名难民有十五名已经过了天验,然而清帝的态度……

“皇上驾到。”

“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陛下。”

紧跟群臣整齐声音停落的是内侍尖细的嗓音:“有时启奏,无事退朝。”

左相傅云清立刻出列道:“皇上,跪在祈天台下的难民已通过了天验,请陛下早日决断。”

“请陛下早日决断。”

右相一派的官员纷纷附和。

但掌管宗庙祭祀礼仪的奉常上官晁选择了沉默。

殿里的那位主子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到底有多少无人知道。

右相易怀策更是不语,他想到了十皇子走前托自己女儿传出的两个字——中立。

几位皇子均未表态。

清帝的面色与平时并无差异但那双黑眸中浓厚的杀意令人心惊。

早朝似乎陷入了僵持状态。

“大皇子可有话说?”

许久清帝开口了,意料之外的他问的竟然是龙煊。

“儿臣以为父皇应该聆听民意。”

凝固。

已有二十之龄的龙煊更显稳重,但眼中一年比一年的冷漠让他“冷面皇子”的称号传遍朝野。

“你可知未到加冠之龄强出神殿会折寿?”

“儿臣相信九皇弟会分清个中大义。”

冷漠的表情仿佛说的是一个从未有过交集的人。

清帝心中一紧。

“父皇!”

空灵的声音仿佛是从天外而来。

一袭白衣从清帝身后的珠帘缓缓的出现在百官的视线中。

雅致脱俗、飘逸高贵的气质与幽暗深邃散发着邪魅的紫眸是如此的矛盾却又如斯和谐。

是仙人吗?

此刻众人才明白一件事——原来最像皇上的不少十皇子而是一出生就生活在神殿的雨王。

绝美的五官不仅继承了清帝的优点那双摄人的紫眸比起已逝的夙贵妃有过之而无不及,倾国倾城只怕仍不足以形容眼前的人儿。

若是雨王是女子恐怕就是天下第一美人了!

“离儿,过来。”

离寒不懂自己对龙煊到底是怎样的感情,他知道今日在殿上清帝绝对会让龙煊表态借以试探自己。他原本的打算是流露出一丝心疼,毕竟若没有丝毫牵挂反而会令清帝起疑。可是刚刚听到许久不闻的声音中的冷漠话语,他的心……是真的紧了一下。

他自己都快迷惑了……清帝夹杂着不悦与担忧的声音唤回他的思绪。

既然早就选择了为什么还要这么矛盾呢?离寒忽然间发现原来自己跟清帝竟然也会有如斯相像的地方。

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也许他们之间的命运也会有转机的。

“父皇。”

慢慢的走至清帝的身侧毫不避讳的任清帝抱过自己,离寒不去理会下面那些人各样的表情只是盯着清帝,紫眸中都是清帝的俊美的五官与慈爱的表情。

“我会没事的。”

早就说好了不是吗?

承载着雨神转世神话的他怎么会有事!

离儿!

清帝脸上的表情微微缓和,看向百官时的眼神又变得冷凝。

“起驾祈天台。”

祈天台位于帝都东南方,离王宫只有半个时辰的路程。

百官有秩序的跟在清帝的銮驾后,几个皇子是骑马伴在銮驾左右。而那个轻易引起混乱的人此刻却面无表情的坐在銮驾中,跪在道路两旁的百姓纷纷抬头观望。毕竟清帝和众皇子不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相见就能见到的,然而他们更想看的是天神转世的雨王——九皇子龙灼。

跟龙炔同在一侧的二皇子龙烙忽然放缓了速度,与他齐驱问道:“三弟,看来咱们的这个九皇弟在父皇心中的地位不轻啊!”

“二哥看戏的比唱戏的轻松。”

龙烙一脸了然。

“我说三弟怎么一副惬意的模样,原来是成竹在胸啊。我还在纳闷大皇兄这几年怎么变得如此‘不近人情’,看来跟车里的九皇弟也脱不了干系了。”

“二哥可知我母妃为何被贬?”

“不是因为……龙焰?”

“十皇弟?”龙烙轻哼一声,“在住进神殿之前他被打去半条命的情形都有过父皇那时怎么没有降旨?”

“三弟是意思是……?”

“当年母妃强闯龙泽殿看见了不该看到的人差点丧命,之后就父皇就降下了圣旨。”

龙炔还记得他母妃当年从龙泽殿回到寝宫后慌张恐惧的模样,本来母妃是想先下手为强去父皇那里告状,没想到却看见一个男孩躺在龙榻上而父皇温和的守在一边。母妃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被父皇的眼神吓得什么都忘了,但床上那个孩子的容颜。他还记得母妃说过那是父皇的翻版,那个孩子应该就是……身为一国之君却违背祖制,多么骇人听闻。之后父皇就降下了圣旨,那时的母妃仍是惊魂未定的重复着一句话——不能招惹那个人,不能招惹……

“三弟这不是可以胡诌的事情。”

不同于龙烙的紧绷,龙炔反而笑了一下。

“三哥就全当没听见的吧。驾……”

龙烙收起和善的神情,黑色的眼眸像是要透过龙炔的背影看穿他的用心——刚才的那番话到底是何用意。

“二皇兄,怎么落到后头了?”

白皙的肤色,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清秀的面孔中夹杂着一抹俊俏,浑身散发着一份书卷气!任谁都知道他是与琴棋书画为伴毫不眷恋权势的五皇子龙煜。

“五皇弟今日怎么舍得从你的书斋里出来了?”

龙烙打趣道,但笑意未达眼底。

龙煜皱了皱眉头,一脸无奈的将心事都写在了心上。“母妃(齐昭仪)硬把我看到一半的书拿走了,说今天不能不出来。”

“看来还是昭仪娘娘有法子。”

“可不是。”一道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只见身着蓝色织锦长袍的六皇子龙焌骑到了龙煜的身侧。不藏任何杂质的笑容跟他冲动直爽的个性倒是很像,“前些日子大哥生辰我想尽法子,都不能把五哥从他的书斋里捞出来。”

“我……”龙煜一副忠厚样子的不知该怎么去辩驳。

“六皇弟,今日怎么没跟在大皇兄身旁?”

龙烙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精光,意味不明的语气让人不禁警惕。

但龙焌似乎没有察觉,依旧直肠子的回到:“大哥不知道怎么了?从出宫门开始就一句话没说了。”

“六皇弟跟大皇兄如此亲近也不知道么?”

“知道什么?”

前行的队伍突然停下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聚集在祈天台下的百姓齐声高呼。

片刻后銮驾里传出清帝冰凌的声音。“平身。”

“谢皇上。”

五位皇子已经下马候在銮驾两旁,以左右两相的百官亦迅速整齐立在两侧。

祈天台是一座莲形祭台,上到祭台只有五十个阶梯。但这五十等阶梯却充分显示了权利与地位的象征——三品以下的官员只能上到十五层,以左右二相为首的三品以上官员可以到达三十层,皇后和四妃可以到达四十层,皇子可以上到四十五层,储君能够到达四十九层。国师和掌管祭祀的奉常能够站到五十层,但唯一能走在祈天台的人只有一国之君。

几步的距离就代表着天差地别。

百官和皇子们纷纷走上属于自己的地域,心中也觊觎着更高的地方。不熄的欲望才是世间丑恶与黑暗的根源……

“陛下,神镜已开。”

已有五十之龄的奉常上官晁(龙煊的外公)满脸肃穆的在銮驾外禀道。

万众瞩目下只见身着明黄龙袍如雕刻般的俊逸五官上布满冷凝的清帝傲然的走出銮驾,怀中还抱着一个脸色苍白神情漠然却使人产生了亲近之感的十四岁绝美少年。深邃的紫眸和清帝态度无不昭示着少年的身份。

受蛊般的祈天台下的百姓猛然高呼:“雨王殿下千岁千千岁。”

人是一种盲目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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