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夜冰凉的眼神像是要在离寒的身上戳出几个洞出来。
“若是通报了,本宫岂不是错过这出‘好戏’了?”
夙夜忍住掐死眼前这个人的冲动,继续道,“紫月族长、紫空?叔叔半月轩主?你把本宫耍的够彻底了。”
没说一句夙夜心中的怒火更胜一分,话音落时手掌用力劈向火炉旁的木桌,顿时木桌散成了几堆。
“可惜了这宫里仅此一张的红木八角桌。”
火气更甚,解药是不是用的过头了?离寒心中暗叹道。
“紫空,不……应该是天锦国九皇子、雨皇漴圣帝,你的目的是什么?”
夙夜的大脑已经是一片混乱,所有的理智和冷静在看到刚才那一幕后被满腔的怒火燃烧殆尽。“不,我该问的是你和你亲密的父皇有什么目的?颠覆夙风国吗?”
离寒只是不语的看着他。
现在自己说太多,都会被他当成借口。在看了刚才那一幕后,他肯定夙夜需要的是尽情的发泄。
而他也要在他发火的这段时间内调整一下自己身体中那股乱窜的气息。
“为何不辩解?”看到他一副不理睬的样子,夙夜只觉得更加火大。
“本宫竟然真的相信你是来助我的?”
“什么追封?本宫一直奇怪在预言中降生的人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死去!在三国使臣面前清帝立誓不会利用你达到统一天下的目的,没过多久就传出你的死讯……真‘巧’啊!为了你的父皇你连皇子的身份都可以舍弃,成为紫月族族长、建立银空,把势力渗入到其他各国都是为了你清帝统一天下的野心吧。若不是本宫今日撞见你们的苟且之事,你接下来要做什么……预备把夙风国搅得天翻地覆是不是?可笑啊,竟然是本宫自己提出来的半年之约,那个时候你定在偷笑吧?为了自己的爱的人可以做到如此地步……但是你和你的父皇让人恶心……什么倾尽一切想在一起的爱人?无论怎样都改变不了你们乱……”
“殿下。”
离寒直到此刻才知道一旦骂起人来是不分男女的,有时候男人骂人不仅比起女人更厉害、没有理智,还能把被迫害妄想症更加充分的体现。
若他再不出言制止,只怕在龙清醒来时夙夜还在继续骂吧。“很多话要想清楚再说。”
“你们都敢做了,还怕本宫说吗?”
“殿下想用什么立场来指责我们。”
离寒微微垂下眼敛,嘴角的弧度却扩越大。“正如殿下所言天下人皆知龙灼已经死了,离开王宫那一刻我就是紫月族的第四十三任族长紫空。若我真的想颠覆夙风国,我该助的人就该是凤征了,这一点殿下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凤征是一个善于领兵的将军,决不是能治理天下的君主。倘若将夙风国交到他手中,迟早有一天要灭亡的!
这一点夙夜应该比谁都清楚。
夙夜眼中的怒火变小了许多,他知道离寒的话是对的然而他的心中就是有一团火。
“你和你父皇的用心只有你们自己知道。”
“殿下,他现在是留轩之主青龙,在他没有回到龙椅之前,他只是青龙。殿下有一句话说的不错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只有我们知道,再者我和殿下之间的关系只是相互的利用,就算是有违天理、违背伦常,这些都轮不到殿下来置喙不是吗?”
离寒知道夙夜此刻的脸色恐怕又不好看了,但他没有丝毫要停口的意思。“殿下到底在气什么?”
到底在气什么?
夙夜瞳孔睁大,他在气什么?
原本自己是平复了心情才来找他的,但是在看到正在缠绵的两个人后他的理智全部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了。
是气他的欺骗吗?
不,不是。
他说的很对,从踏进夙风国开始他只是紫空。在大殿的那一幕后他很清楚,若他帮的人是凤家,那么今天沦为阶下囚的人就是自己了。
他们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相互利用,他们之间只有这四个字吗?
“看来殿下已经清醒了。”
离寒伸手将落到地上的名册捡起,“这份是凤征一党的名册,里面的人何去何从请殿下自行斟酌了。”
“你……”夙夜捏住手中的名册,犹豫了片刻才道,“还会留下吗?”
“殿下与紫空的约定是半年,我没有违背承诺的打算。当然若是殿下要改变主意,就要另当别论了。”
“我不会。”夙夜已经恢复如初了,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夙夜眼神中闪过了一丝不悦的情绪,“父皇刚才清醒了,他要见你。”
他的模样跟父皇宫里那副画像有七成相像,夙夜可以预料父皇见了他之后会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殿下想在何时登基?”离寒仿佛没听到他的话,像是故意错开话题问道。
“?”夙夜看他的神情霍然之间明白了,脸上露出了平日的微笑,“半月后吧,礼部尚书几日前上奏的折子中建议将封妃的日子延迟到那一天的,说是十年难遇的吉日。”
“的确是大吉之日。”离寒起身拿过床榻上披风,“有劳殿下引路了。”
夙夜一打开门,就看到领着侍卫站在外头的凤淮、楼子瞻、段明正三人。
“微臣叩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
“谢殿下。”三人起身并排而站。
“三位大人为何一同进宫?”夙夜虽然问着三人但眼睛却是只盯着凤淮。
“回殿下,微臣是受皇上传召入宫的。”凤淮只能答道,“臣等听闻殿下来这里,便顺路前来拜见。”实则听夙夜的指示,毕竟这宫中现在有实权的是太子殿下,而他们的主子也是太子殿下。
夙夜心中有了不好的感觉。“父皇?”
“殿下,该出发了。”离寒从屋内走出,全紫色的披风将他削瘦的身子紧紧包裹着,从远处看就像一团紫色的火焰让人难以忽视。
院子内抬头的众人都有些看呆了。
夙夜眼神一厉,道:“恰好本宫要带紫族长去见父皇,三位大人就一起吧。”
“是。”
夙夜和紫空两人隔着一掌的距离一前一后的走着。
凤淮三人则静静的并排走在紫空之后。
“空。”夙夜有些忧虑的开口道,“待会儿不要抬头。”
父皇见他的同时又召见三位尚书,夙夜并不是忌惮他的父皇只是在别人的面前不能做得太明显。
“殿下不必担忧。”
恒帝的动作很快啊,要不是户、工、吏三部的尚书都是凤征一党被擒住恐怕他要将六部尚书都叫齐吧。难怪夙夜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噬心之毒,生活在这样的背景下能不厌恶感情才奇怪吧?等下恐怕他又要伤心了!
离寒抬手触了触有些灼热的眉心。
要我帮他吗,银?
刚才为什么不提醒我呢?
紫生气了!
如果刚才我……
没有如果不是吗,我相信紫!
帮帮他吧,紫他很可怜。
离寒淡笑的放下手,在银的心目中只要是他认为可怜的人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帮助吧!
“殿下,曾经有个人告诉我,想要惩罚一个人最残忍的方式是漠视和遗忘。”
“空,怎么突然有此一说?”夙夜的脸上虽然笑着,可眼中的神情并不轻松。
他知道离寒不会无缘无故跟他说这句话。
“因为殿下待会要面对一个一直对你残忍的人。”
夙夜脚步一顿,跟在身后的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
“空知道什么?”
“殿下,当别人已经完全漠视而你还在耿耿于怀的时候,就是你自己在折磨自己了。”
“换作是你,你能放下?”
“没有挂怀何谈放下?”
除了清帝恐怕没人能入他的心吧!
夙夜有些凄凉的笑道:“本宫忘了,你是无心的。”
飞翼宫
“咳、咳、咳……”
离寒等人走到殿外就闻到了一阵浓浓的药味。
“殿下,皇上宣殿下、紫族长和几位大人一同入内。”内侍小心翼翼的说着。
夙夜踏入殿内就听到了一阵轻咳。
“儿臣见过父皇。”
“微臣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内唯一没有跪下的只有离寒了,但是也没有人敢指责他的不敬,毕竟有着紫月族族长的头衔没人敢轻易得罪。
“平……身。”
“谢父皇(皇上)。”
夙夜近乎冷淡的问道:“不知父皇召儿臣和几位大人前来有何要事?”
“段爱卿。”
“微臣在。”
“替朕拟诏。”
“微臣遵旨。”段明正走到放着笔墨的托盘前。
“太子夙夜仁善孝义,胸怀天下心系万民,除奸党安朝政无人不称快道哉。朕卧病数载深感朝政之事已力不从心,恐夙风国江山毁于己手,朕决意将皇位传于太子夙夜,着礼部择良日拥新君继位,钦此。楼爱卿由你代朕加玺。”
“微臣遵旨。”
楼子瞻接过龙榻锦帐内递出的玉玺,在黄帛上印下。从此夙风国又是另一番天地了!
“父皇?”
恒帝没有多给夙夜一句话,只是凉凉道:“这样你可满意了?”
“恒帝陛下似乎很不情愿?”
屋内几人诧异的是回答皇上质问的人竟然是离寒。
“她在哪里?”
“恒帝陛下确定要在太子殿下和三位大人面前提及?”不负责任的君王和父亲,离寒嘴中说出的话不比恒帝的语气好上几分。
“朕就是要在他们面前提及,让他们做见证。”
“恒帝陛下昏睡的时间太久了,记忆也变得紊乱了,我有允诺过你什么吗?”
“你……朕随时可以撤回那道圣旨。”
“被凤征下毒卧病在床这么多年,你还没有认识到一件事吗?”离寒无不残忍的说道,“夙风国早就不是你可以做主的了。”
“紫族长。”
楼子瞻突然开口道,“太上皇终究是皇上的父亲,请你谨言慎行。”
“哈,太上皇。恒帝陛下你仍然坚持要在不再忠于你的臣子跟前与我谈条件,企图获得他们的保证?”恒帝并不是昏庸无能的君王,只是在他选择用消沉颓废的方式来面对失去夙平之后的日子时,他已经没有任何杀伤力了。
“这是朕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只需回答朕的问题,她在哪里?”
“恒帝陛下不是见过她了?”
“她不见了。”
“据我所知那丫头一向胆子大,可是……恒帝陛下却吓跑了她。你认为就算给了她那些虚名,她会要吗?”
锦帐内传出恼怒的声音。“那是朕的事情,她在哪里?”
“你们在说什么?”
在一旁静立的夙夜缓缓开口,声音有些低沉。他猜到了一些,是紫空跟他父皇作了交易,用一个条件换他的皇位。在刚才那一刻他竟然有些感动,可是从头到尾他尊敬的父皇根本连一句话都没有对他说过……紫空在路上的那番话就是这个意思吧,不要有期待因为失望永远多于希望!
“她又是指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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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紫月发现自己前几天赶出的一章文不见了。
呜……(欲哭无泪啊!!!)
没办法,紫月只能抓着头皮敢了,结果弄到凌晨三点才睡!!!
这段时间紫月都快成仙了!
每天赶文到凌晨一点,第二天七点又要起来上课,还要忙着考证和期末考试的事情……
好惨呐!!!!
PS:紫月今天把大家的留言重新又看了一遍,感动ing……
大家有的支持离寒和清帝在一起,有的也不支持。
除了清帝大家心目中还有没有其他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