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金牡丹可是三界千年难得一见的异宝,如今就这般被你糟蹋了,当真是可惜。”一声低低的浅笑从青藤中传出。“千年难得一见如何?异宝又如何?我若不稀罕,他便什么也不是!”紫鸢恨恨的将手中的金牡丹摔在地上,以脚狠狠碾踏,脸上的怨气显而易见。“公主这般气愤,可是因为殿下?”“看来他的踪迹你也知晓喽?”紫鸢冷嗤。“殿下受邀参加银龙上神幺女的成人礼现在整个神界谁人不知?怕是现在偌大的神界早已是传言满天飞了。”青藤无奈。“什么传言?”“殿下生性冷淡,向来不喜与人相交,如今却受邀前去赴约银龙,一个小小的龙族幺女的成人礼也能劳驾殿下前去?现在神界都在传,怕是殿下心仪与银龙幺女,想要与其仙配。”“胡说八道!”紫鸢厉喝,脸上带着盛怒。“我哥哥乃是神界长子,她一个小小的龙族幺女,且不说法力低微,样貌在神界内也不出挑,就她也敢与我哥哥仙配?简直是痴心妄想!”“公主……。”“哥哥若真的胆敢对她有异心,我必灭银龙一族!”紫鸢说罢便转身挥袖离去。看着紫鸢满身的戾气,青藤低声叹息。
“这下你满意了吧。”“这个丫头还是太过焦躁,这样的她,让我如何放心?”一个轻柔的女声在欲界内凭空而起,青藤无奈,语中带有些许埋怨“璃娥,你太过急切了。”“我没有时间了。”“你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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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狼!雪狼!”紫鸢刚回箫月宫内便满心气恼的将屋内的物件摔了个粉碎,闻声而来的雪狼在门外险险的避过一个琉璃盏,待看清一片狼藉的屋内时,嘴角不禁稍稍勾了下。“雪狼!你在笑些什么!?”紫鸢美眸怒瞪着雪狼,因为生气小脸红扑扑的,看起来格外招人。“没什么,雪狼只是赞叹殿下的料事如神。”“什么?”“殿下临走时曾交代,若哪天公主生了大气,将屋子砸了,便让雪狼带公主去殿下的书房,那里殿下为公主备了满屋子的物件儿,直到公主砸的心情舒畅了。”“你!”紫鸢气恼,暗暗磨牙。见紫鸢的怒气平复了不少,雪狼斟酌片刻,轻轻上前“公主为何生的这般大气?可是有人惹了公主不快?”“生气?我现在恨不得气死!”紫鸢转身坐在桌边,恨恨的将桌上的玉杯摔落。“公主莫要胡说,若让殿下听见了,怕是又要难过。”雪狼无奈。“那他又何曾考虑过我的难过!”“公主这般气恼,可是为了殿下赴银龙一约?”雪狼稍稍思虑,便已心中了然,低声询问。面对雪狼的询问紫鸢冷哼一声,沉默不语。
也不知过了多久,紫鸢突然心中一动,好似想到了些什么,蓦然站了起来。“公主?”雪狼疑惑。紫鸢勾唇一笑,转而又慢悠悠的坐了下来,眼底划过戏谑。“雪狼去取我的那件龙鳞斗篷来,另外,将我房中那条由十二条万年龙筋所制的腰带也顺带取来。”“公主你这是……。”“银龙上神怎么说也是我神界元老,德高望重,曾助我父王上位,多次征战妖魔两界,劳苦功高。按辈分本公主也应称他为一声伯父,如今妹妹成人大礼,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也得去看望一下吧!”“……。”“本公主穷,没什么好东西,前不久赶巧哥哥曾送我一条由十二条万年龙筋所制的腰带,那可是个宝贝,今日本公主就割爱送她了。”“那斗篷?”“本公主身子近日不适,惧寒。”紫鸢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甜美,可是向来,越美丽的东西,他越是毒性越大。“公主,您有那么多的斗篷,何必……。”雪狼面有难色。“我就喜欢那件!”紫鸢皱眉,强硬道。“公主,殿下会不高兴的。”雪狼低声叹气。“那正好啊!”紫鸢冷笑“我在哥哥的箫月宫住的也有些年头了,想来我那弦乐宫的枯草也有我高了,你差人帮我整理一番,我等着哥哥恼我后搬回去。”“……。雪狼这便去取公主所需之物。”雪狼默默转身,银龙一族又如何?若是让凝若知晓他这个妹妹要走,怕是十个银龙族也抵挡不了他的怒火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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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龙一族内现在格外的热闹,灯火通明,美人持酒游走在诸神之中,歌舞升平。空气中流淌着醉人的甜腻,在幽幽的金盏之下,显得格外的迷离与惑人。诸路上神皆聚集于此,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高声论坛,谈笑声不断。可是,在这一片安乐祥和之下所隐藏的冰冷与腐烂,又有谁能知晓?或人,或妖,或魔,或神。六界众生各有所序,各持所见。人有三六九分,妖魔自持高高在上,不屑低等生灵。神自认正道,为六界之首,众生唯我之大,垂眸冷视众生为蝼蚁,不屑一顾。却还自为神,应当绝七情,断六欲乃理所当然。将一张慈悲皮裹于身上,持腔拿捏一幅心怀六界,普度众生的模样,受人膜拜。可是,无论是人妖魔神,在那张皮子下,终不变的皆是一样,贪欲。
凝若手持赤红琉璃杯,一袭黑袍坐卧于角落之内,冷眼看着大殿内的歌舞升平,眼底则透着点点的嘲讽。凝若身为神界长子,虽然不受宠,但手中的权利那也是不可忽视。殿内诸神虽面上谈笑风生,但却时时刻刻的关注着角落内的凝若。虽有心相谈,但凝若有心无视的威压,却令他们望而生切,不得已而止步。
凝若垂眸,望着杯中的酒水,唇角轻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转纵即逝。算算时间,那个丫头现在一定在发脾气吧。看来,此时过后少不得要费番心思前去讨好了。
“殿下!”就在凝若思索之时,一声爽朗的笑声从身前传来,令凝若稍稍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