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芯恬和沈君逸从卧室出来之时,客厅里只剩下苏明轩,他本想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一会儿,可能是连夜奔波,加之得知芯恬平安后情绪放松,竟一下子睡过去。
此时他发型虽凌乱却有型,俊美的面容有一丝倦意。那不羁的装束、赏心悦目的体姿令他看不起来不像是在睡觉,而是在拍浪漫的MV。
看到他,芯恬和君逸不可思议地对视一眼,都在震惊苏明轩的突然出现。
“君逸,志文不在,你就留在家,免得明轩醒后没人在家。”吃过早饭后,芯恬望了望还睡卧在客厅沙发上的苏明轩,对沈君逸说。
芯恬今日要去商场购置一些日常用品。沈君逸本来打算陪她一起去。现在苏明轩突然来了,此时就睡在沙发上,总不能丢他一人在家。
沈君逸犹豫着,他实在不放心芯恬一个人出去。
看出他的担忧,芯恬欣慰地笑笑“君逸,你放心,这回我不会走丢了,你看,我已经带手机了。有事我打你电话。”
“好”,沈君逸终于点头答应,却还是忍不住千叮咛万嘱咐。
“电话不能关机,有什么事打我电话,陌生人搭讪不要理睬,还有,要尽快回来!”话落在芯恬额头印下一个吻,那动作娴熟得好似老夫老妻。
芯恬脸色一红,低着头应了一声,匆匆逃出了门。
而就在她的身影刚刚消失在大厅,苏明轩的眼眸攸的睁开了。
“好啊,竟敢当着我的面轻薄芯恬。”他右手支着脑袋,面色不喜不怒,语气也是不咸不淡的。
沈君逸没理睬他,继续做着出门前的准备。
“瞧你这样子,是打算跟上去?”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在明知故问。
“你难道不是这样的打算?”沈君逸反问。
“原来你早知道我醒了。”苏明轩有些意外,他掩饰得很好啊。
“我又没有你们那样灵敏的耳朵,只是在吃早餐的时候无意中发现某人的嘴巴微微动了下。”沈君逸语气有些调侃,说着还特意去看了一眼苏明轩的唇瓣。
苏明轩冷峻的脸上有一抹红云飘散着,他低头咳一声,掩饰尴尬。站起身来向厨房走去。
两人拾掇好,开车尾随芯恬来到某商场。
苏明轩换了一件黑色衬衣,深青色的镶边,其顶上的两颗钮扣依旧是未扣的,外着一套纯手工制作的高级黑色西装。一头亚麻色中长发七三分,中间露出的额头将他的方脸的长度拉得刚刚好,眉如远山,眼含秋水,只看眉眼甚至会有人怀疑他是女人,他脸上的冷峻神色和浑身发散的冰山气息让人不会怀疑。他的容颜与芯恬有着相同之处,那就是乍看之下不会觉得很惊艳,却是属于越看越有味道的那种。
当初在N大的时候多少女人对他趋之若鹜,正是因为有着这种气质,他PK掉N大历届校草,夺下N大最帅校草的桂冠。
相比之下,沈君逸一身深灰色西装,白色衬衫,黑色领带,黑色皮鞋的打扮就显得文质彬彬多了。
一冷酷,一温润,两人一进入商场就受到全场关注,男的女的,女的在犯花痴,走路的,买东西的、卖东西的都停下了动作,眼神胶着在他们身上,男人的注视是带着艳羡的,也有鄙视、不屑的,还有些眼神怪异的,显然是想多了。
商场的一楼咖啡店里,一个长相精致,打扮艳丽的女人正坐在窗边优雅地喝着咖啡,突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女人拿起手机,对方说了一句什么。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钱我会尽快打到你帐上。”
女人收线,美眸扫了店外匆匆来往的人群一眼,唇角露出一丝冷笑。姐姐,我们姐妹即将重逢,你是不是做好了准备?
走出咖啡店,她径直向三楼走去,她刚刚已得知李芯恬此时正在三楼的某品牌内衣店。
站上电梯,她看到一楼大厅围着一群人,位于中央的是两名男子,远远看去身材颇高,气质蛮好。只是背对着她看不到面容。
上了二楼,她转身再站上电梯,这时,她能够看见那两张脸,身体越来越向上,她却觉得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清晰,这时,她分明听见自己心中花开的声音,那其中的一张脸,是她想了、盼了多久的!
苏明轩,果然,只有她出现的地方,你才会出现。
芯恬正拿着一件内衣看样式,忽然听见有人喊了一声“姐姐”,她疑惑地四周看了看,见一名有着精致面容的陌生女子正望着自己,而且她的脸让她有一丝熟悉的感觉,这里除了自己和她其他都是店员,难道她在叫自己?
“姐姐,你不记得我了。”见她疑惑又不敢确认的样子,那名女子又喊了一声。
这时,芯恬能够确认她叫的是自己。
“请问你是……”
“姐姐,我是韵儿啊,这些年你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我都担心死了。”
“你真的是我妹妹?”芯恬迟疑地问,经过林诗玲那件事,如今她学会不能什么人都信。
女子优雅一笑,并不答她,将她拉至镜前,“你看,我们的鼻子是不是长得一样?”
芯恬往镜中一瞧,果然,两人的鼻子简直就像一个模子倒出来的一样,难怪刚才看到她有一丝熟悉的感觉,原来是在镜中看惯了自己的鼻子,只是一时在别人脸上看到,竟一时没反应过来。
“对不起,我忘了以前的事,韵儿你别怪。”芯恬不好意思地笑了,为刚刚怀疑她而道歉。
“姐姐失忆了?”李韵儿吃惊地张大了嘴巴,“难怪你刚刚不但没认出我来,还怀疑我在骗你。”
“姐姐,要不我们坐下来慢慢聊。”李韵儿提议。
“好啊,我有好多话要问你,去哪里?”芯恬语气难掩激动,心在这一刻似乎找到了归属。
此时此刻,某广场上。
郭铭身着新郎装,望着对面的中年妇女,眼中无一丝波澜。
出口的话语也是不带一丝情绪,公事公办的感觉。
“孟女士,请问找我出来有什么事吗?有事的话请说,你也知道今天我结婚,时间紧迫。”
“铭儿,”中年妇女无奈的声音响起,夹杂着愧疚。叫了声称呼,似乎又觉得话语难以出口,几次欲言又止。
郭铭见状欲走。
“铭儿,”妇女疾声喊住他,“妈求你救救他。”语气中带着恳求。
“我已经尽力了,这几个月我除了工作之外,兼了好几个职,就连采蓝也被逼无奈去工作,现在连我们结婚用的钱都是向朋友借来的,我们这样艰难您为何看不到,如今还来相逼,您心中难道除了他就容不下别人吗?”郭铭双手握成拳,他没有转过身来,但双肩在微微颤抖。
这个女人是他亲生母亲,在他七岁那年跟着别人跑了,留下他们父子两人相依为命,郭父在头两年还好,后来渐渐染上各种恶习,经常拿他出气,还骂他是孽种。他那时多么盼望母亲能有一天突然回来,然后带他离开那个家,只是直到他长大那也只是会在梦中出现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