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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煞抱着白煞,看着他那虚弱的气息,心里更是难受,冲着童逊怒喊:“童逊,我要杀了你!”然后几乎是聚集了全身力气的一掌向还跪着喘气的童逊劈去,“童逊,小心!”虽然华秋痕的内心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她童逊是不会输的,但是她看到好似无力再战的童逊还是忍不住叫了出声,童逊听到华秋痕的叫声,看似轻松地将身子往旁边挪了一挪,挪完之后却因为动作过大扯动了已受损伤的内脏不由吐出一口血。

黑煞看了眼被宋玉华找人送出去的白煞,然后紧紧地恶狠狠地盯着童逊,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童逊已经被他碎尸万段了。童逊在黑煞迫人的眼神中缓缓地站了起来,嘴角含笑,那轻蔑的笑容仿佛此时受伤的那个人并不是他,仿佛他依然是那个万事胸有成竹,一切在掌握之中的童逊,宋玉华眼中的神色更加复杂,似有讶异也有痛恨,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黑煞看着童逊那蔑视的笑容,本就是满腔的怒火更是爆发,一边高喊着:“让你笑!”一边携着凌厉的掌风袭向童逊。

直到黑煞的掌击到童逊的身上的时候,童逊依然在笑;当黑煞收回掌童逊用手擦掉嘴角又流出的鲜血,童逊还是在笑;恼羞成怒的黑煞丧失理智般对似乎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童逊拳脚相向之时,童逊仍然在笑;当奄奄一息的童逊在黑煞已经完全不对他设防的时候以全身之力击向黑煞的丹田之时,华秋痕笑了同时留下了一滴泪。

被童逊击中丹田的黑煞因为提不起气,内力完全使不上来,童逊再使一掌击中他的前额,他已形同废人。因为力竭跌倒在地的童逊闭上了眼,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眼中满是自信,带着自信的笑容的他缓缓,慢慢地,慢慢地站了起来,走向那满盘都是白子的棋局,将手中的黑子散开了去,任其跌落在棋盘里。“无念,你将未跌在棋盘里的白子拿开,看看,这局是谁胜谁负?”

华秋痕愣了一下,才走进牢房,照着童逊说的将未跌落在棋盘里的白子拿开,然后认真地数了起来,片刻之后,她微笑着说:“相爷,恭喜你,黑子小胜2子。”说完之后,华秋痕看看还站在牢房之外的宋玉华,宋玉华的脸闪过一丝惊叹,之后回复平静,笑着说:“相爷,佩服佩服!”然后突然眼光一定,说:“看来你我之战,不可避免。”

“啪啪”两声之后,进来了四个狱卒,两人将黑煞抬了出去,另外两人则抱了一张琴,华秋痕一见,不禁叫了出来:“求凰!”华秋痕看着宋玉华,他特意从相府里拿出这张琴来是什么用意呢?童逊盘坐在地,虽然看到了,但却没有任何明显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看着宋玉华。“一直听闻相爷的琴艺高超,今日不知是否有缘可以一饱耳福?”宋玉华说完之后也不理会童逊同不同意,就示意那二人将琴送进牢房摆在童逊的面前。

童逊知是推辞不过,正准备抚琴之时,华秋痕抢先说:“如果宋大人不嫌弃小女子的琴艺平凡的话,小女子愿意献丑,抛砖引玉。”不论能不能让童逊避免这一战,华秋痕想为他争取些时间休息一下。宋玉华听了之后,哈哈大笑说:“相爷真是好福气啊!人生得一这样的佳人死而无憾已。不过可惜今日是影杀内部之事,华姑娘的天籁只有等下次再聆听了。”

“你!”华秋痕还想再与他争辩,童逊拉住了她的衣袖,示意她不必再多言,接着就将双手放在了琴上,闭上眼睛,似是在回味什么似的,“铮”的一声高音,名曲《高山流水》缓缓从他指尖流出弹出,华秋痕和宋玉华都略带惊讶地看着童逊,这首曲子可谓是普通之极,童逊怎么会在宋玉华明显是当做比试的里面用这么普通的一首曲子,正当二人疑惑之时,琴声一转,已是先秦名曲《阳春白雪》,华秋痕和宋玉华均惊异地看着童逊,他这是想重复去年华秋痕在相府那传奇的一夜,果然没过多久童逊又将琴音转到了《阳关三叠》,这时华秋痕和宋玉华都不再做多想,只是静静地聆听童逊的琴声,随着琴声的起伏进入到伤离别的背景中,到了华秋痕转入《秦王点兵》的调,童逊却似乎是仍然沉浸在《阳关》的愁绪中,华秋痕忍不住轻轻咳了声,童逊睁开眼,冲她狡黠地一笑,琴声一转,奔放热烈,竟是《凤求凰》。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童逊低沉的嗓音配上热烈的琴声却是相得益彰,华秋痕暗想如若童逊这是表白的话,世间很难有女子会不为所动吧。正想着,童逊却收了手,静静地望着华秋痕,让刚刚回神的她忍不住一阵心慌。

“好好!”宋玉华一连鼓掌说了两个好字,然后命人收回童逊手上的求凰,神色古怪地离开了。宋玉华一走,一直苦苦支撑的童逊忍不住口吐一口鲜血,昏倒在地。华秋痕赶紧将童逊扶着平躺下,将那一早就因为不停打斗还在流血的伤口再重新包扎一下。童逊趁机抓住她的手,紧紧地。华秋痕却冷冷地看着童逊,小声问:“相爷,你还想玩什么?刚才你的琴声可是一点都不像是内力受损的样子!”

童逊还是抓着华秋痕的手,一点也不松动,轻声说:“你有没有听说过解体大法?”华秋痕一惊,答道:“传说中在百年之前已经消失的,可以在短时间内将内力提高十倍的神功,不过听说使用此法者也会在散功之后油尽灯枯?”童逊轻声解释道:“前朝有个奇人将此大法进行了改进,施法者只会在一段时间之内内力尽失,这个时间却不得而知。”华秋痕探探童逊的脉象,果然已经没有内力,了然又带些歉意地说:“难怪刚才你赢了都不向宋玉华追问他和影杀之间的关系。”

“那你接下来要怎样?”华秋痕小声问童逊,童逊看着华秋痕许久,不语,眼角瞟向牢房之外。华秋痕知道童逊是怕外面有偷听的人,却见童逊用唇语对她说:“借床被子来。”华秋痕不解还是依言向狱卒借了,过了很久,狱卒才拿了一床在牢房里应该算是干净的被子。华秋痕拿着被子,问:“接下来呢?”童逊笑得狡黠,“一男一女一床被子,你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虽说华秋痕已经嫁过童逊两次,但是这次却是第一次真正地与他同床共枕,两人的头都包在被子里,狭小的空间,气促地喘息,如此的暧昧,却是他们唯一可以好好沟通的方法。“你喜欢在上面还是下面?”童逊突然地正常声调地问。华秋痕知道他是说给某些人听的,但还是忍不住脸发烫,小声问:“一定要那么近吗?”“你不怕他们一会儿过来掀被子,尽可以一直这么躺着。”

华秋痕考虑到童逊还是身受重伤,轻轻缓缓地挪到了童逊的上面,与他面对面,用手支撑着身体,尽量不给到任何压力童逊。“你喜欢这样的姿势?”童逊的话惊到华秋痕险些摔到了他身上,“童逊,你到底有没有什么想法?”华秋痕尽量克制声音。童逊认真地回答:“我有,不过现在只能想想。”“你可以告诉我,我…”华秋痕突然明白了童逊那句话的双重含义,在现在这样的环境下,童逊竟然还可以说笑,华秋痕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却在一瞬间被童逊压在了身下。

“你!”华秋痕忍不住喊了声,“我喜欢这样的姿势多些,”童逊用正常语调说完这句话之后,然后突然地小声认真地问:“无念,我可以相信你吗?”这突如其来的问句问到了华秋痕,让她停止了挣扎,她出卖过童逊,现在的她还能再让童逊信任吗?她刚想回答的时候,童逊又小声问:“无念,你又相信我吗?”这句话更加让华秋痕难以回答,一直以来她和童逊之间都是钩心斗角为主,信任是他们彼此间最最缺少的东西,现在的情况下,他们是彼此信任的吗?

“无念,我一直都相信你,即使是你在书房那段时间。我也希望你能够信任我。”童逊的右颊贴着华秋痕的左颊,两个人的心贴着心,慢慢地跟着同一的节奏,童逊低沉的嗓音在华秋痕的耳边低声地倾诉。华秋痕的心在这一刻有着从未有过的震动,她不敢再出声,她知道在童逊这样的刨心之言之后,她的任何一句话在童逊的眼中犹如誓言。童逊也不逼迫她,就这样静静地趴在她的身上,等待她的回答。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屋檐下慢慢聚集的雨滴积聚着掉下来,打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十日之后,西平传来密报,安如栩手下的部分兵马无故擅离了驻地,西平自从安如栩进驻之后一向太平,现在蓦然传出如此重大的事件,一时间众人竟然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魏玠帝虽然力保,但是因军队妄动的罪名太大,仍是一道圣旨将安如栩召回了国都,名为述职,实则软禁在国都的将军府。

安如栩到达国都的第三天,北静被从天而降的十万北漠骑兵包围,北静王虽然坚守,但北漠的骑兵攻击力太过强大,北静王上书请求援救。正在朝堂上为是否需要增兵北静争论不休之时,一向忠于朝廷的南宁王在南昭的支持下竟然举起了反旗,理由是当今圣上陷害忠良,谋夺皇位,童逊牵涉到的华屹案当年是魏玠帝幕后指使,使得大皇子失宠,皇位旁落。正如当日华秋痕上元之夜所忧虑的一样,因为兵权都集中在安如栩和三位王爷手上,而安如栩被软禁,北静王因为北漠的入侵而自顾不暇,南宁王此时几乎是以破竹之势直指国都。朝廷震动了,这次不再有任何争吵,马上下旨调动东安的兵马,但是朝廷一连发出了六道金牌,东安那边却依然按兵不动。正当东陵的朝堂人人自危,焦头烂额之际,又传出西梁驻扎在岷城的兵马听闻安如栩离开了西平蠢蠢欲动,东陵腹背受敌,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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