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馨在众人的目光下走进了宴会的“舞台”。
快要走近时,翠儿突然细小一声“记得行礼”,墨馨微微地点了点头,而这对话不过是两秒中所发生的事情。
“草民(婢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然后,两个人就华丽丽地跪下了。
“平升吧,你先下去吧。”皇帝指着翠儿说到,而翠儿则瞄了墨馨一眼,似乎在说,“你自求多福吧。”
“你可是天下第一楼的琴师?”‘美大叔’和蔼地问着墨馨。
“诺”墨馨恭恭敬敬的回答着,不是那所谓话语的压力,而是皇帝地位太高,只要一个不愉快,便能“咔嚓”掉墨馨。
“那就弹奏一曲吧!”‘美大叔’懒悠悠的说着。
“诺”墨馨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古琴前面,坐下,纤纤玉手抚上琴弦。
还是当日的那首《秋色萧萧》,只不过场景换了罢了,但是却比当日弹得更加的动人,人们闭上眼睛,享受着美曲,而月光与灯火的照耀下,墨馨似仙那样不食人间烟火,似妖那样,魅惑着人心,但无论是哪一种,人们都觉得她似乎都是遥不可及的,淡蓝的襦裙在月光下显得更为清冷,使人不敢靠近。
一曲琴曲结束后,轰烈的掌声响彻云霄,而之前表演的人们对墨馨是羡慕嫉妒恨呐!而墨馨只是叹了一口气,庆幸的是演出成功了,但是确实经过修改的,因为墨馨不太记得一些部分的曲调了,心中一阵惋惜,因为她更喜欢“原汁原味”的。
“好,弹得好,赏。”刚才慵懒的‘美大叔’,现在正热烈的鼓着掌,脸都红通通的,而众人也停下了掌声,让皇帝说话,不然的话,那就是不尊重皇帝。
皇帝继续说,“黄金百两,绸缎百匹,十亩良田,你还有什么什么想要的吗?”皇帝看着墨馨,目光里满是赞赏。
“禀皇上,有。”墨馨突然说出,因为她确实有“愿望”要实现,但是却不像愿望。
“说吧,只要是朕的能力范围内。”
“草民想永远都呆在天下第一楼弹琴,而且今日是中秋,草民想现在就回去。”墨馨其实是顶着胆子说的,因为她怕,但是她更怕不能和自己所爱的人一起过春节,她讨厌孤独。
皇帝皱了皱眉头,“若我让你做着皇宫的第一琴师,你会拒绝吗?而且在这里你可会有享之不尽的财富。”眼神带着严肃。
在众人以为墨馨会答应时,墨馨选择了拒绝,“会。草民本逍遥自在惯了,要是入宫的话,草民想草民会受不了,逃出宫去,这样和拒绝不也是一样的吗?请皇上允许!”墨馨淡然地回答着,但是最后一句话却无比的坚定。
“算了,朕也不想强人所难,拿着之前给你的令牌离开吧,你可还也可不还,退下吧。”
墨馨听到后,心中一阵欣喜,也终于抬起头来,皇帝看了一阵,“谢皇上。”可墨馨抬头时,不仅看到了凌宇辰、容睿渊他们,居然还看到了他,但是,墨馨脸上只是一瞬便恢复了平静,心却忍不住颤抖。
“把面纱留下再走吧。”其实皇帝也想看一下这天下第一美女到底长什么样。
墨馨毫不犹豫的扯了下来,把面纱放在桌子上,然后,欠了欠身,转身离开,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看到“他”,墨馨又再次想起那血,那场车祸。
皇帝看了一眼只觉惊艳,但再无别的想法,但是他却再无别的想法,因为他怕傍边他所爱的人生气,安慰性的把手放在了皇后的手背上,皇后会心一笑,而底下的一位男子看到了,桌底下的手拧成了拳头。
墨馨在众人注视下离开了,无论是善是恶,都无所谓了,离开了人们的视线后,墨馨开始奔跑,往出口方向跑,她想要缓解,缓解心中的痛。
但是她更像忘记,忘记对他的爱;忘记对他的恨;忘记他对自己亲人的伤害,但是,她更想忘记自己是谁,这样就不会痛了。
十年里,她只为了复仇,而当报完仇后,她心中却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快感,只觉得心很空,很空,因为自己所爱的人都没有了,她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爱上他,只是为了那举手之劳嘛?
当只愈合了一点的伤口再次被狠狠地掀开,她真的无力承受了,真得无力承受了,她想要解脱,但是,她知道死的人总比活的人好受,她不想再让别人为她伤心流泪了。
跑了一半路程的墨馨渐渐稳定了下来,让自己的心慢慢的平静下来,就像一只狼独自舔着血流不止的伤口。
来到出口时,墨馨已经像之前的那个状态了,然后,墨馨出示了令牌,顿了顿,把令牌放进了衣袖中。
一个人静静地走在大街上,人群熙熙囔囔的,可是,墨馨的心里却是那样的平静,似乎丢一大块石头,心底也没有泛起涟漪,不知不觉中,墨馨来到了丞相府,第一次,墨馨停下来看了看,嗯,很大,而且出奇的安静,因为墨馨每次经过这里,似乎都能够听到一些不是很大声的争吵声。
墨馨没有再理会儿,而是走进了小巷,推开了里面仅有的一扇门,只见桃儿坐在庭院的石椅上,抬着头一动不动的望着月亮,“桃儿,我回来了。”
而桃儿也终于回过神来,转过了头,“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两眼泪汪汪的,上前轻轻拉住墨馨的手,“呀!小姐,你的手怎么这么的冰啊!难不成又发烧了?”摸了摸墨馨的额头,“哎呀,小姐你真是吓死我了,可能是天气转凉了,小姐,我去给你拿一件棉衣。”桃儿转身准备进屋,却被墨馨拉住。
“桃儿,没事的,只是刚才进宫太紧张了,才会这样的,之前我答应一个朋友,要和他一起去过中秋,你准备准备。”
“好的,小姐。”脸上没有一丝埋怨,而是满脸的笑容。
而墨馨把妆给卸下来,然后也走进屋,把稍微凌乱的头发散了下来,弄成了一个盘发髻,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笑了笑,让自己显得自然一些,“小姐,我弄好了,我们走吧。”
“嗯。”墨馨淡然的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