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遮盖了整个皇宫,黛玉坐在院中看看四周心想:“这皇宫自是威严壮观,它不仅仅是座房子,更是权力的象征。当人们仰慕宫中之人至高无上的权威,华丽的外表时,又有几人能看到他们身后的悲凉。偌大的宫中,当今皇后想来还是幸运的,能受到皇上的喜爱与尊重。可是其它宫中的妃嫔呢?一年之中,有几日能有幸仰慕天颜。想那元妃,不是已经……只是曾拥有她的皇上,大概已然想不起她了吧?”
黛玉正在呆想就听耳边有人道:“林姑娘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黛玉抬眼一看,来人正是水澈。黛玉站起身来施礼道:“林遥拜见皇上。皇上这么晚了,还没安歇吗?”
水澈坐下道:“朕来看看皇后,她睡的很是安稳。所以转到后边来看看你,宫人们没有为难你吧。”水澈说着,抬头看看黛玉心想:“此女虽丑可这一身的傲骨神韵却也不凡,这后宫之中竟无一人似她。以前她不知道朕是一国之君,能在朕面前谈笑自如还说的过去。现在她知道朕是谁了,可她还是这么的平静……哎!难怪水溶为她痴迷,这些日子就是朕也为她心绪不宁。想起水溶,又想到她和水溶一直在一起,这心里……”想罢,水澈不由问道:“林姑娘,在你看来朕和水溶谁更好些?”
黛玉听水澈这么问不明其意,心想:“皇上何来这么问?如我回答不妥,说不得就会给王爷招来是非,不能给水溶添麻烦。”想罢,便不卑不亢地道:“皇上乃天下至尊,怎会不如王爷。”
水澈笑道:“哦!听你这么说,如让你选择的话,你是更愿意进宫来陪王伴驾了?”
黛玉听水澈之言心下甚惊,生气道:“皇上,草民福薄命浅,自认没有这天大的福份。”
水澈沉下脸,不悦道:“林遥,普天之下还没有谁敢违背朕的意愿。别以为你医好了皇后的病,你就可以在朕面前放肆。”
黛玉道:“皇上,林遥不敢。去年北王爷向皇上求过婚旨,皇上自是知道林遥与王爷的感情。林遥为成全北太妃爱子之心,宁愿远走天崖,实没想到苗疆林遥又巧遇王爷。林遥如不是被王爷痴心感动的不能自拔,我发誓,我今生绝不再回到京城来。林遥之心已深系王爷身上,再也容不得旁人,还望皇上明鉴。”
水澈眯着眼盯着黛玉看了半晌,道:“听你之言,好像是绕着弯说朕不如水溶,难道你就不能为朕做点什么?”
黛玉道:“皇上的身上已挂了太多的芳心,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请皇上成全林遥。”
水澈站起来,来回踱了两步,道:“这后宫之中佳丽无数,可她们竟无一人似你。现朕只想要你进宫来侍候朕,你意如何?”
黛玉躬身道:“皇上,常言道朋友妻不可戏,王爷是皇上的兄弟。”
水澈咬牙切齿道:“你的胆子真是不小,竟敢顶撞朕。不过看在你医好皇后的份上,朕就给你次机会。朕要你办好两件事,如办好了,朕就成全你跟水溶。如办不好,你就乖乖的进宫来陪朕。”说完拂袖而去。
水澈走后,黛玉一下坐在了凳子上,心中难过道:“我已经把自己扮成这个丑样子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啊?想这皇上定是在一时赌气,才会说这样的话吧?可他的一时之气,却可毁人一生。上天啊!你如何这样对我。”
过了几日,云后的病已大好,黛玉被李义带到一偏殿。水澈在中间坐着,两旁有四个人。黛玉只认的水溶,她对水溶笑笑。她的笑,不经让水澈又生了气。
水澈干咳了两声道:“林遥,还记得朕跟你说过的话吗?朕今儿招忠顺王,礼部尚书,翰林院大学士和水溶到此,让他们为朕跟你的赌约做个见证。还是那句话,朕有两件事。你若办成了,朕当即指婚你与水溶。若办不成,你可就要守约进宫做朕的妃子,陪王伴驾。”
四人一听都吃了一惊,那三人心想:“皇上这是怎么了?怎会要这么丑的女人做嫔妃?难道皇上……”
水溶听了水澈的话,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心下疑道:“皇上说什么?让遥儿进宫做他的嫔妃?难道皇上也看上遥儿了,这……”水溶急着刚要说话,黛玉看了看他,对他摇摇头。水溶知黛玉叫他不要急躁,看到黛玉平静的样子,水溶才稳住不语,撑起的身子又缓缓的归回原位。
黛玉向上拜道:“皇上要我办什么事先不说,现在林遥只想要一个能为我做主之人。”
水澈好笑道:“朕金口玉言,难倒还会失信与你不能?更何况还有四位重臣在此作证。”
黛玉笑道:“臣畏君自古不变,他们虽是朝之重臣,可有哪一位敢说皇上的不是?”黛玉用眼轻轻地瞟了那三人一眼,有些不屑。
水溶听了心下暗笑,想道:“遥儿真是聪明,深知这帝王都是喜怒无常,到时他就是说话不算数谁又能把他怎样。我到时虽然会为遥儿说话,可是这皇上自然是不会听我的。”
水澈阴笑道:“林姑娘既如此说,那朕也没法了。”
水澈刚说完,就听有人高声道:“哀家为你做主。”声音刚落,后面有人喊道:“太后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一听皆从椅子上站起,跪下参拜。太后扶着李嬷嬷的手,走到水澈跟前。
水澈忙赔笑道:“儿子给母后请安,母后有什么事让太监们来回一声,儿子到慈宁宫侍候就是了,何劳母后亲自过来。”
太后微笑道:“听人说皇上要商量水溶的婚事,我就想来瞧瞧。国家大事我不懂,自是不敢多说什么,可水溶的婚事只算的上是家事,我还是有权说话的。”
水澈听太后这么说,无奈道:“母后说的是。”水澈回身又对云后道:“皇后病还没好全,怎么不好好养着?”
云后刚要张口,太后接道:“是我叫皇后来的,我只是想让皇后出来走走解解闷。听说水溶看上一个民间大夫,哀家甚是好奇,请皇后也来看看,看看这个女子怎么会让眼高与顶的水溶如此的痴情。好了,皇上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让哀家妨碍了你。”
水溶听太后之言,脸一红,没有做声。水澈微皱龙眉,重新坐下对黛玉道:“林遥,现有太后和皇后为你做主,你可满意了?”
黛玉向上叩头道:“是,林遥谢过太后、皇后娘娘。”
水澈紧接道:“朕让你做的第一件事是,朕这里有一首诗今儿你给朕解出两种意思。”李义把诗稿递与黛玉,黛玉接过一看上写:
潮随暗浪雪山倾,远浦渔舟钓月明。
桥对寺门松径小,槛当泉眼石波清。
迢迢绿树江天晓,霭霭红霞海日晴。
遥望四边云接水,碧峰千点数鸥轻。
看罢,黛玉道:“皇上,此诗正着读是从月夜景象写到江天破晓景色,这是一幅色彩鲜明和谐的江天飞鸥图。如倒着念:
轻鸥数点千峰碧,水接云边四望遥。
晴日海霞红霭霭,晓天江树绿迢迢。
清波石眼泉当槛,小径松门寺对桥。
明月钓舟渔浦远,青山雪浪暗随潮。
这样是从黎明之景写到夜晚之景,不管怎样读都能首尾相接,自然通畅,音韵和谐意境优美。”
黛玉解完,众人都点头称好。太后心道:“看来此女果然聪慧,只是这溶儿也是,她虽然灵透可这相貌……嗨!这水溶也罢了,只是皇儿怎么也……真是让人想不通。”
水澈点头道:“果然不俗,解的贴切。好,朕就算你通过了第一关。这第二件事......”水澈从桌上拿起一幅画,颇有深意地笑道:“林遥,你若能在十五日之内找到此人,带到朕面前,朕定守诺言,成全你和水溶。”
李义捧起水澈递过来的画,缓缓展开。众人定睛一看,是一幅美女图。忠顺王,水溶与皇后自是认得。太后看了画后,直赞画中之人容貌不凡。只是出了太后外,众人皆知,画中人水澈找了好长时间都没找到,今儿怎么皇上让林遥去找,而且只有半月的时间?不知水澈的用意。
黛玉一见差点晕过去,这画中之人正是自己,心想:“皇上怎会有我的画像?看这画,画的如此精致。再细看提拔,才知是宝玉所藏。哎,宝玉啊!你当初既已弃我,又何必收藏我的画像,你可真是害死我了。”
黛玉正在乱想,水澈笑道:“林姑娘,朕在等你回话呢!如你不敢应,可就输了。”
黛玉听水澈这么说,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太后和云后见黛玉无助的样子也是心疼,云后心想:“皇上,你后宫佳丽无数,又何苦为难水溶他们。”
水澈见黛玉悲苦的神情,心下暗喜,想道:“林遥,绕你傲气冲天,以后也得进宫来陪伴朕,到时朕会好好疼你,让你绝不后悔嫁朕。至于水溶,朕知愧对他,可朕实在舍不得你,以后朕再想办法补偿他就是了。”
黛玉稳稳心神心道:“今儿已是这样了,我就是拼着一死也绝不进宫。可我也不能就这样罢了,还真容容易,可是想摆脱皇上的困扰……想来这贾府抄家也有两年了,皇上还记得一张画,看来是对画中人念念不忘。如此以来,如若是让皇上知道了我的真是身份,岂不……我得想办法把皇上绕进话里,纵是露出我的真面目,也不能让他困住我。”
此时水溶面色苍白,心如刀绞。看着黛玉为难的样子心想:“遥儿,什么君臣义,兄弟情。今日水溶就是拼着一死,也不能让你为难。你是我的女人,我答应过你要保护你的。”想到此,刚要跳起来。
就听黛玉道:“皇上,画中之人是谁?皇上找她做甚?”
水澈心想,“此女虽美却一直没有音讯,也不知是死是活呢。还是先顾眼前人吧。”想至此道:“此女乃前巡盐御史林如海之女,名叫林黛玉。朕看她容貌不俗,又听贾府人讲,她才艺双全,所以朕只想招她进宫做公主们的陪侍。”
黛玉心想:“这个皇上真是……罢了,他能这么讲是为了顾全自己的脸面。可见我能好好的利用你的面子,摆脱我的困境。”黛玉道:“皇上明鉴,如此女不愿进宫,皇上又当如何?”
水澈笑道:“朕不是暴君,她若十分不愿意,朕不会为难她。只要她能站在朕面前,她要怎样朕都由她。现让你找出她来,这也就是朕与你出的一道题而已,朕没有想把她怎样了。”
黛玉心下好笑,心想:“皇上,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黛玉装作为难的样子道:“皇上金口玉言,只不知这察访之日从何日算起?”
水溶一听知黛玉要答应,急道:“遥儿不可应,官府找了几个月都没找到,你怎会......”
水澈见水溶多嘴,打断道:“水溶,这是朕跟林姑娘的赌约,没你什么事。这半月你就老老实实陪朕在养心殿呆着,如你真要插手管了,朕可就算林遥输了,那时你可不要后悔。”
水溶气的脸色发白,刚想要顶撞水澈,黛玉怕水溶吃亏,忙拦道:“王爷不可,这是林遥跟皇上的赌约,林遥自知分寸,王爷放心。”黛玉说完不再犹豫,向上拜道:“请皇上传我的丫头雪雁拿药箱来。”
水澈一惊道:“林遥,你可想好了,如你敢自尽,朕可要杀了你身边所有的人。”
黛玉苦笑道:“皇上放心,林遥不会死的,也不想死。”
雪雁战战兢兢进了大殿,叩拜完后。跟着黛玉来到大殿一脚,黛玉让一宫女打来一盆水。黛玉背对众人,撕下脸上的疤痕,擦去脸上,手上的黑渍,用水洗干净,让雪雁给自己重新梳妆。
众人都在奇怪她在干什么,清理梳妆完后,黛玉慢慢站起转过身,袅袅婷婷向众人走来。这时众人才真正的大惊失色,刚才的丑女已不见。此刻的林遥肤白似雪,滑如凝脂,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漆黑明亮,笼烟眉似蹙非蹙,站在那里神态安然,恍若仙女下凡。
水澈呆的竟说不出半句话来,喃喃自言道:“天下真有如此超凡之人,这神态这容貌已让人惊叹。可她的话语,琴声更是让人听后不绝于耳。”
水溶更是不知是梦是醒,这是自己认识的林遥吗?水溶狠狠地揉揉双眼,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能看出林遥那永远难改的气韵。
黛玉走上前道:“前科探花,前巡盐御史林如海之女林黛玉,参见吾皇万岁。”说完盈盈拜下。又道:“皇上,我的第二件事情也办完了,望皇上遵守诺言。”
水澈听黛玉说话才回过神来,不由气恼道:“林遥?不,林黛玉你敢欺君?”
黛玉笑道:“皇上,赌约可没说我不能是林黛玉。刚才皇上说过只是想见林黛玉一面,我满足了皇上的愿望。皇上还说过,林黛玉想怎样皇上决不为难。现我不管是做林黛玉,还是做林遥都无所谓。如果我再隐去这张脸,我想王爷也不会难过的。”说完,看了一眼水溶,水溶激动的含笑点头。
水澈拍案而起道:“你......你,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
还没说完,太后不高兴道:“皇上金口玉言,岂能失信于人,出尔反尔?”水澈听了太后的话,又见太后瞪他的眼神,也知理亏,只好强咽下口中想说的话。只是这心里……哎!真是憋气。
太后慈祥地对黛玉道:“好孩子快过来,让我仔细看看。”黛玉站起走到太后面前,太后拉住黛玉的手慈爱地笑道:“真是好美的人啊!可见水溶是有眼光的,你把自己装扮成那个丑样子都喜欢的你紧。前他到我的慈宁宫,把你的事全都告诉了我,你如此善心,善行。定是上天赐予我朝的福气,我想认你做女儿,你可愿意?”
水澈听太后这话急道:“母后不可。朕……”
太后冷冷道:“我没问皇上,我想认个女儿有什么不行的?这是我们女人的事,不用皇上操心。”
黛玉机警地忙拜下道:“女儿拜见太后。”
云后站起来拉住黛玉的手笑道:“好妹妹,错了,应该称母后才是。”
黛玉低头,柔声道:“是,黛玉记住了。”
云后喜道:“以后就称本宫为皇嫂。来,快来拜见你的皇帝哥哥。”
黛玉柔声道:“拜见皇帝哥哥。”
水澈见大势已去,只得认了,失神道:“皇妹免礼。”
太后道:“皇上还不册封名号,哀家的干女儿你这做哥哥的可不能慢待了。”
水澈懊悔地点头,让李义传旨,册封黛玉为‘灵逸公主’赐婚与水溶,选吉日完婚。
水溶直喜得眉开眼笑,竟不知该说什麽好。叩头谢过皇上,太后和皇后,自是领黛玉出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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