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后。
养心殿水澈正在批阅奏章,李义进来道:“皇上,福王在殿外求见皇上。”
水澈道:“宣他觐见。”
水沧进来跪下道:“臣参见皇上。”
水澈道:“起来说话。”
水沧起身道:“皇上,臣刚接到水溶的书信,信上说新乡府管辖的五个县因阴雨不断,导致黄河水泛滥。民田被毁,民房坍塌,灾民无家可归。尤其是河津县灾情最重,全县几乎颗粒无收。”
水澈一听水沧之言,直气的把手中的笔一摔道:“新乡知府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连个折子都没上。”
水沧道:“皇上息怒,想来是奏折还没到,这一层一层的也耗时间。”
水澈按下怒火问道:“水溶来的信,怎么水溶在新乡府吗?”
水沧道:“想必是在新乡府,要不他怎地知道的这么清楚。这不,刚接到信,垣儿和峥儿就要走,说是想他们的爹妈了。”
水澈听水沧提起这对双生子,刚才还阴郁的脸马上缓和了下来道:“他俩才回来几天啊!就又闹着要走。”
水沧笑道:“是啊!这不太妃把他俩好训了一顿,我刚出来时还在生气呢!”
水澈听完大笑道:“水溶这俩个儿子啊!一个精灵古怪,一个温和中带着霸气。朕实在是喜欢,听说他二人把灵逸的岐黄之术都学通了,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
水沧道:“是啊!相比之下臣的儿子水林就太普通了。”
水澈笑道:“朕看还是老实点好,省的你每天跟着操心。”
水沧道:“是,林儿到是从没让臣操过心。”
水澈看看水沧道:“这样吧!现在朝中没什么大事,你替朕看几日。朕带着太子和垣儿,峥儿去找水溶,顺便视察民情。还有六百里加急给开封府和郑州府,让他们火速开仓把粮食送往新乡府救济灾民。”
水沧道:“遵旨,臣这就下去发放公文。”
三日后,水澈微服带着太子水植和垣儿,峥儿,戚天文,商文,商武来到新乡府境内。仔细打听,百姓传说道:“河津县出现个女神医,给灾民看病不收钱。”
垣儿笑道:“伯伯,他们说的定是娘亲没错。”
水澈笑道:“偌大天下就你娘亲一个神医吗?”
峥儿道:“那当然,娘亲是天下最好的女子。我以后要找妻子,就找想我娘亲那样又美丽又善良的女子。”
水植一听笑道:“峥儿,你好没羞。灵逸姑姑是好不假,可我母后也是最棒的女人。对吧!父亲。”
水澈望着这三个孩子笑道:“对,都说的没错。”
河津县城西江村,此时人山人海。可是却井然有序,一边是看病的人排成一行,一边是领粮食的人排成了三行。河津知县丰仲臣带着三班衙役正忙着给灾民发放粮食,水溶在一旁看着。
这时,眼见晌午天气闷热,黛玉给每一位患者仔细把脉,开药方。有一位妇女提着一个瓦罐走来道:“林夫人,先歇歇喝口水再忙。这一上午了都没歇,仔细在把自己累病了。”
黛玉笑道:“好,谢谢大嫂。”
雪雁在旁边整理药方,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跑过来扯着雪雁的衣服道:“娘亲,垣哥哥和峥哥哥来了。”
雪雁笑道:“乔乔是不是想哥哥了?”
这乔乔是雪雁和华健的女儿,自雪雁和华健成亲生下乔乔后,垣儿和峥儿经常为抢着抱乔乔打架。这次回京探望北太妃,兄弟二人执意要带上乔乔。黛玉不肯放心把乔乔交给他二人,乔乔留下来可是每日少了兄弟二人跟她玩耍,乔乔可是哭闹了两日。
这几日乔乔见娘亲和爹都在忙,自己乖乖的在一边玩耍。远远看见有一对人马走过来,认出是垣儿和峥儿,高兴的直跳。
雪雁经女儿拉着看,才见不但只是垣儿和峥儿,还有皇上和太子也来了。雪雁忙告诉黛玉,黛玉听完也吃了一惊。抬头望去,只见双生子已向她奔来。
黛玉看见两个儿子欣喜道:“怎地这么快就回来了?”
垣儿笑道:“当然是因为想爹和娘亲了。”
峥儿在一旁抱起乔乔举高道:“乔乔,想没想哥哥?”
乔乔咯咯笑道:“乔乔好想哥哥的。”
水溶走过来挽起黛玉的手向水澈走来,那边华健先让看病的人散去了。水澈看着这一对神仙眷侣道:“哎,还是王弟和灵逸逍遥自在,让朕羡慕啊!”
几人找了一处幽静的地方坐下,水溶道::“皇上身体还好吧!”又看看旁边的水植道:“太子也长大了,这次也出了走走?”
水澈道:“成日里闷在宫中,怎能了解天下事,所以朕这次出来就把他也带上了。”
黛玉见水澈和水溶说话,向水植招招手,水植高兴地坐到黛玉身边。黛玉道:“太子又长高了许多,你母后可好?”
水植笑道:“我母后很好,母后经常念叨灵逸姑姑你。说实话,我也好羡慕王叔和姑姑,看你们活的多自在,还有垣儿和峥儿。”
黛玉道:“人生在世要想逍遥,那就得看自己的心是否清静。我和你王叔终是懒散之人,虽隐,也只能算是中隐。真正的大隐,应该是在朝堂。太子乃是未来的国君,百姓生死安康终系在你身上。”
水植道:“姑姑说的甚是,我记住了。不知垣儿和峥儿姑姑想让他俩干什么呢?”
黛玉若有所思道:“垣儿和峥儿我不会强迫他们的,他们想做什么,我会尊重他们的选择。”
水澈见水植和黛玉谈的甚欢,笑道:“植儿,和灵逸在谈什么呢?”
水植道:“儿子再问灵逸姑姑怎么和王叔活的这么自在。”
水澈笑道:“瞧瞧,不是朕一人羡慕你们啊!就连植儿都羡慕上了。”
黛玉道:“皇上说笑了,您跟太子只是一时的感慨罢了。如真要让皇上放下,走出皇宫只怕皇上也不愿意吧!”
水澈道:“是啊!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习惯是难改变的。朕每日从早忙到晚有时也觉得烦,可真要让朕放下一切出来过两天清静日子,只怕更难受。”
水溶道:“这就是了,看来水溶跟皇上比注定是个懒人了。”
水澈在河津住了十几日,见灾情已过,民心稳定甚是高兴。水溶又陪水澈查访了几个乡,水澈也很满意,这日带着太子和水溶夫妇分手回京去了。
一年后,四川青城山深处,一片竹海中有一处宽敞的院落。院中摆满了晒药的竹垫,散发着阵阵药香。从山下来看病的人不断,院中砸药,磨药,切药的忙个不停。晚间,月色朦胧透过翠竹,洒下斑斑竹影。院中一中年美妇,刚洗浴完,坐在软垫上轻轻抚起琴来。琴音平和委婉,正弹着,一俊美男人从后拥住她,轻声道:“玉儿,真好。今生这样和你共度一生,就是让我做神仙,我也没兴趣。”
黛玉莞尔一笑道:“相公,谢谢你!是你让玉儿能过上这样的日子,但愿来生我再做你的妻。”
水溶抱起黛玉向屋里走去,黛玉勾住水溶的脖子轻声问道:“垣儿和峥儿呢?”
水溶道:“那两个臭小子早去找周公了。”
黛玉道:“明天他俩要走了,也不知几时才能回来?”
水溶道:“雄鹰长硬了自然要高飞,你有我陪着你还不行吗?”
黛玉笑着把头埋在水溶的怀中。
次日,垣儿和峥儿拜别父母牵着马走下山,水溶搂着黛玉站在山上看着飞马远去的儿子,二人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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