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就见贾琏的声音传来道:“你们俩在屋里干什么的,一个人呢也没有来接爷的?”平儿笑着起身,接过了贾琏的大衣,弹了弹,走进了里间。凤姐坐在那笑道:“怎么在外面玩的不认识路的吗,还要人家接你去。”
贾琏笑着坐到了凤姐的面前,平儿送来了一杯茶,端起喝了一口道:“什么认不认识路的,有你们俩在,我还敢乱跑的不认识路的不成。”
凤姐一挥手绢打在了贾琏的脸上,惹的贾琏哎呀一声,平儿坐在旁边坐着手中的绣活,嗤嗤的笑。贾琏笑骂道:“可是反了的啊,竟连爷的脸也敢打得呢。”
凤姐笑道:“打得就是你的脸,省的你整日的出去鬼混,看毁了你的脸,还有谁要你。”
贾琏笑着摇摇头道:“孔夫子云: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果然是又道理的。”说着喝了口茶道:“你们俩人锁在屋子里干什么的?密谋什么爷不知道的事的?”
平儿笑道:“看二爷说的什么话,我们还能密谋害了二爷不成的?奶奶什么事情二爷不知道的,竟还说这样的话,说句不好听的,二爷连我们奶奶头上的钗子有几颗珠子都知道的,还有什么是二爷不知道的?”
说的凤姐哈哈直笑道:“果是我的好平儿,这样明白。”
贾琏恼道:“就是你们俩这样吃定我了。真真的让我冤的没话说了,好话都让你们俩说完了。”
三人笑闹一阵子,凤姐方把黛玉的事情跟贾琏说了。贾琏沉思半响道:“以前的时候,每逢姑母,姑父的生日,我去送礼,林家给与的回礼都是相当厚重的,甚至有时都比咱们送的礼还要重的,光看老太太那里的箱子里的东西就知道的了,那可是林姑妈给送的呢。林姑妈家的摆设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摆的起的呢,况且就林妹妹来的这一次,就一次的带来的三万银子,这还只是一年的吃用的呢,想来林妹妹的家里可不是咱们能够估算的了。就咱家现在这个状况看着表面的好,实际上就咱自己知道的罢了。”
凤姐点点头道:“可不是的吗,我的嫁妆都不知道的出去了多少了,就没见回来过的,单林妹妹上次送我的那只钗子,现在在我的首饰盒里就找不着比那还好的呢。”
“所以说,以后还是要多关心着林妹妹的,指不定以后就有咱们的好处的呢。”贾琏喝了口茶,眯着眼说。
“还用你说的,不单说这些,就是林妹妹这个人我见了就喜欢的了不得了,可不是可人疼的,谁见了不疼的。就只是。。。”王熙凤叹了口气道:“就是太太她那里的嘱咐。。。”
贾琏思量一会道:“这个你就跟着敷衍的吧,能帮上林妹妹就帮着点吧。总是不会有坏处的。”
王熙凤点了点头。心内有了计量。
这时贾府里的人都是长了招风耳的,一有点风吹草动的都知道的清楚极了的,因此黛玉整治下人的事情早是应经被打听的清清楚楚的。是以一会的功夫居然连东府那里都知道的了。尤氏惊讶的道:“竟有这样的事,平常看着娇滴滴的一个千金的小姐,只当做是个不解世事的,竟不想还有这样的手段和魄力的,真真的让人不能不惊的。那个凤辣子都不定能撵的上人家的。”
宫内,水溶看着手中簪花的信笺,听着跪在地上的人的禀告:“是以姑娘就将那些子刁奴们都撵了出去的,现在府里的人都在传说姑娘不像表面的好欺负的,手段比起管家的二奶奶也是不让的,所以现在府里的人见了姑娘也是有些小心的了,都挺殷勤的。”
水溶点了点头。挥手让跪下的人退下,看着手中的花笺,娟秀的字迹却是比幼年时长成了不少,连看着这些字迹,就能想象到写字的人是怎样的一个绝代的佳人。水溶静静的看着每一个字,想着那个明明近在咫尺,却见不到的玉人儿,心内一阵的思念的痛,眼睛在闪烁的烛火中跳动着明亮的火焰。如秋日夕阳下波光淋漓的水面,映着半江的瑟瑟,红着半江的波痕荡漾。
忽的手中的花笺被人抽走了,水溶面色一冷,眼中的温暖碎成一片一片的,终淹没成往日的冰冷幽深,身形忽的移动,恍如影子一般,只见一阵风过,烛光一个晃动的瞬间,花笺已是回到了水溶的手里,水溶的珍惜的看着手中的花笺,修长的手指摸着花笺,仔细的检查,见没有任何的损坏,方细心的折起放在了怀里。看也不看来人。
来人很无奈的摸摸鼻子,无奈的道:“我说皇弟啊,朕来了你也不看朕一眼,连朕想看看玉儿妹妹的字都不让的,你可是真的小气啊。”
水溶收好东西方淡淡的瞟了一眼水澈,依然是紧抿着嘴一言不发的样子。水澈无奈的自己坐下,端起了手边的一杯茶边喝边道:“怎么,玉儿妹妹来信的了?”
水溶依然是眼睛看着前方的烛火,良久才摇了摇头,神色中有着一抹挫败在幽深的湖面上荡漾。水澈看到自己的皇弟如此的无奈的样子,心内暗暗的偷笑,借饮茶的姿势掩饰住了自己明显太过于明快的脸。
水溶淡淡的哼了一声,水澈方回复一本正经的样子,咳嗽了一声,感叹道:“却是多年未见那丫头的了,也不知道长成什么样子的了。真想现在就见见的。”话语中一种向往的语气惹得水溶不悦的皱紧了眉头,冷冷的开口说了一句话道;“想看就去看你的那些后宫的女人去,不是听说你要封那贾家的人为贵妃的吗。”
水澈一听深深的一叹气道:“那是我的意思啊,那是母后的意思的,还不是为了玉儿妹妹的,家里有个贵妃,贾家有了面子,玉儿妹妹住在那里也舒适些的。”
水溶点了点头,又瞟了一眼水澈道:“看着你似乎也是喜欢你那个贾贵妃的,不然也不会这么的宠爱她。”
水澈悠悠的品了一口茶,慢慢的放下道:“以前看着还是可以的,贤惠温顺,只是现在久了也看出来了。”长叹了一口气道:“在这个地方就没有什么能够一直单纯的女子,都快让她们的伎俩给烦死了。”
水溶淡淡的看了水澈一眼,依然无动于衷的样子,水澈发了一顿牢骚,见水溶仍是淡漠的样子,心思一转,戏谑的开口道:“玉儿妹妹还是不愿见你的吧。”
水溶身子一震,狠狠的瞪了一眼水澈,眼睛有着一种暗淡的幽黑。水澈并不以为意,依然开口道:“可是相思最苦的啊。”身边的烛火好似受到了什么强烈的气流死的乱晃,水澈依然气定神闲的样子道:“皇弟,要不要朕颁道旨接玉儿妹妹进宫的啊?”
水溶淡淡的一哼,身子站起来就要走,水澈忙忙的拦住道:“你先别走的啊,我还没说完的呢。是母后的意思啊。”
水溶看了一眼水澈,估量水澈的神色不像是说谎的。方一甩袖子坐在了位子上。水澈心内深深的无奈,这个皇弟依然还是这样的性子,一点都不变的,也亏了父皇和母后宠惯的,连自己都是极为纵容的,这天下除了玉儿妹妹想来是不会有人能再让他改变的了。见水溶的面色似乎有些了不耐烦,深怕这个皇弟一使性子就走人,忙道:“是母后的意思,玉儿妹妹来了这么的久,母后还没见到的,心内是很急的,早是想要接进来看看的,只是因为玉儿妹妹不愿意,所以就拖了下来的,前日母后收到了师母的信,又惭愧自己不能照顾玉儿妹妹,非要接进来看看不可的,又恐玉儿妹妹不情愿的,这事想来和你说的好,你去问问玉儿妹妹的意思。母后好有个回话的。”
边说边观察水溶的神色,见水溶的眼睛越来越明亮,心内暗笑,果然是这样的。水溶心内一阵的欣喜,若是告诉玉儿是母后想见见她,以玉儿的性子,她必不会推拒的,这样自己就可以见见她的了。
水澈见水溶的神色,心内暗暗的笑的更厉害的了,正要开口说话,见水溶的身子站起就往外走,吃惊之下,忙忙的上前拉住水溶的身子,谁知水溶的力道极大,水澈使了一些力放拉住了,忙问:“皇弟,话还问完的呢,你干什么去?”
“我去问玉儿。”水溶爽快的答道。
水澈一时的懵了,道:“这么的晚的天你去哪见玉儿啊?”一语惊醒梦中人,水溶方反应过来,面色有些暗红。水澈哈哈的大笑,边笑边说:“可是溶儿你糊涂的了。”
水溶的面色潮红,狠狠的盯了一眼水澈就往外走。水澈这边依然的笑的不停,道:“你去哪的啊?还要去找玉儿妹妹的吗?”
水溶的身子不停地道:“我去练剑。”
水澈擦了擦因为大笑流出的眼泪,又追问了一句:“什么时候跟母后回话?”
水溶的身影已是走远的了,只有声音远远的飘来:“过了这几天。”
水澈笑着摇摇头,方坐在椅子上顺顺气,这时有身边的公公过来问今夜侍寝的人,水澈想了一会道:“去贾妃那吧。”那宫人领命出去准备了,水澈坐了一会,方提步走向贾妃的宫里。
途中看见水溶舞剑的身影,没了往日的刚起,夹杂了丝丝的柔情,笑着摇了摇头,暗叹:这对人何时才能相守终日。而自己注定就要在这样的宫中于不同的女人度过了,抬头见漫天的繁星,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如果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