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匹夫竟如此的不要脸,伤了人难不成还要来讨公道吗!真真是气死哀家了!”太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桌面震颤之下,茶盏几乎倾倒在地上。
太后柳眉横竖,怒道:“哀家今日就要会会这老匹夫,看他怎么一番说辞!”说着就要往外走。水澈忙一把拦住太后道:“儿子还请母后息怒,安远那老东西自有儿子和七弟处理,母后还是放宽心在这里等着就好。”
太后柳眉一横,眼一挑,道:“你这是什么话,都欺负到我的心肝头上来了,怎么我还不能问问吗!”
水澈无奈的一拍额头,状似相当苦恼的道:“母后!这事儿子已经有了对策,母后还是别给儿子添乱了!”
“我给你添什么乱啊!我是生你的娘耶!你这不孝顺的居然说我给你添乱!可是你父王不在这里,你眼里就没有我这个老太婆了是吧!呜呜,我要找你父皇说理去!看看养的什么好儿子!一个两个的都想气死我!”
太后更是蛮横的态度让水澈头痛的抚起了额头,眼见到一直清冷的簟秋眼睛里略过了一抹笑意,心里忽的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簟秋注意到水澈的目光正看着自己,忙转过脸去,素菊般的脸上染上了一层夕阳的色彩。比着平日的清冷更多了些动人心魄的颜色。
黛玉偷偷的笑了一下,靠近紫娟雪雁的身边说了些什么,紫娟,雪雁忙拿眼去看,一见之下心领神会的眨了眨眼睛。
水澈终于在太后的胡搅蛮缠之下投降,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御书房走去。水澈,水溶,太后在前面,黛玉与簟秋在后面听。簟秋本来是准备会自己的地方的,水澈却诡异的不准,告诉其有重大的任务。簟秋心内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是只得硬着头皮跟着来。
隔着一层厚重的帘幕。前厅的身影隐约可见,声音却是清晰入耳的。
见了君臣之礼后,安远气哼哼的一拱手道:“老夫今日入宫打扰皇上和太后,是想要向太后和皇上讨个公道,需要皇上和太后给老夫一个交代!”说着拿眼气愤的去看水溶。
水溶坐在太后下手的位置,冷淡的瞟了一眼安远,并不怎么理会的样子,惹得安远气愤的胀红了脸,胸前的胡子微微的飘动。
太后看了一眼安远,淡淡的道:“哀家不知道今日王爷是来这里要哀家给王爷什么公道的啊?惹得王爷如此的生气?”
安远见太后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怒火更是多了几分,也不顾什么礼节了,气哼哼的道:“听意思太后还是不知道的?那还是老夫来给太后说明一点罢了。”说着顿了顿,看了看水溶,接着道:“老夫的女儿今日进宫本是要来觐见太后的,谁知等了没多会,我那可怜的女儿居然让人家抬着回了家,满身是血,还不知道内里伤成了什么样子,我那可怜的女儿明明是一个弱女子,竟有人能狠的下心下如此的毒手,可是让老臣气愤非常。打听之下,竟是北静王爷下的手,老臣气愤不已,忙跑来找太后和皇上,想要当着太后和皇上的面,亲自问问北静王爷,到底是因为什么将老臣的女儿伤的如此之重。”
说着就哀哀戚戚的哽咽了起来,脸埋在了袖子里,任是谁也不知道到底是真哭还是假哭。水溶轻蔑的看了一眼,随即转回头去,水澈头疼的皱了皱眉头。
太后状似关心的问道:“咦,竟有这事,哀家还不知道呢。雅兰那丫头伤的怎么样了?”
安远方抬起脸,双眼通红,却不见任何眼泪的痕迹,哀戚的看着太后道:“老臣那女儿,老臣只是看了一眼,满身的血啊,大夫正在诊治呢,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况。老臣的夫人好不容易才在中年得了这样一个女儿,爱如生命一般,现在见了女儿这样,还不知道贱内会哭成什么样子呢!”
太后道:“王爷莫要担心,贵千金必然福大命大的,来人,选张御医前去诊治。”
“是。”有宫女答应着去了。
安远一拱手道:“多谢太后之恩。只是老臣今日还是想要太后和皇上给老臣一个交代的。”挺直的腰板却是高傲凌人,有着不愿臣服的霸气。
水澈一皱眉头,慢慢的道来:“爱卿,有何需要朕来给你公道的,你说来与朕听听。”不紧不慢的语调带着一个帝王的威仪。硬生生的压的安远的气势低了下去。
安远的腰板有些微弯,不自觉的拱手道:“皇上,老臣的女儿听说是北静王爷给伤的。可怜一个女孩儿居然让北静王爷给伤的如此之重,老夫就想请北静王爷给个说法,为何对小女下如此重手!”
安远说到最后,腰一直,直视着水溶,眼睛里带着燃烧的怒焰。自从他上朝之后,不止一次的打击自己的势力,还暗地里破坏自己的计划,本想着用姻亲笼络他,却不成想他对自己的女儿如此的厌恶,导致自己的计划总是破灭。今日正巧借这个机会,把自己的女儿推给他,一来与皇家有了关系,方便自己的行事。二来也是圆了自己女儿的梦,就是不知道女儿还有没有福气能享受到这些。一想到,安远心里就有了一些底气,暗想今日出手是他不对在先,怎么都会给自己一个交代的。腰挺的笔直的看着水溶,眼睛里有了得意之色,似乎这个准女婿是怎样都跑不掉的了。
水澈淡淡的看了一眼水溶,见水溶仍是不关己事的样子,遂笑着开口道:“那爱卿是想要什么样的公道呢?说来听。”
太后看了一眼水澈,有把眼睛转向了安远。心下暗自嘀咕。安远挺直背脊,道:“老臣这女儿一直倾心于北静王爷,这事老臣也曾经与太后说过。今日既是王爷伤的小女,可怜小女今后还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所以老臣斗胆,请太后和皇上做主,将小女赐婚与北静王,也是小女的一番情意有了结果了。老夫也就别无所求了。”
帘幕后的簟秋听见这话,看了看黛玉一眼,见黛玉仍是气定神闲的品着茶,面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依然是毫不在意的样子。眼睛里有了笑意。轻言道:“你竟不担心吗?”
黛玉泯然一笑,道:“有什么好担心的,了解自然相信。”
簟秋笑着点了点头,那样孤傲冷情的王爷竟然得了如此相通的佳人,可是上天的美意了。只是自己,真的要这样的在宫里过一辈子吗?忽然的想起那双睿智霸气的黑眸带着隐约的笑意看着自己,心忽的一跳。脸有些烫烫的。
“做梦!”冷冷的两个字,让水澈心内一阵的叫好,太后忍不住的笑意,只得端起茶盏借喝茶掩饰。倒是安远气得胡子乱飘,面色涨红的看着水溶,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你简直是欺人太甚!”
毕竟是老奸巨猾的人精,见太后和皇上的脸色因为自己的这句话不对,忙一弯腰,以袖掩面,哭道:“请太后和皇上给老臣做主啊!”
太后放下茶盏,慢慢的说道:“王爷既要哀家给王爷一个公道,哀家必然要将事情说个清楚,省的王爷以为哀家偏心。”
安远一拱手道:“还请太后做主,太后一直申明果断,自是不会委屈了小女的。”
太后笑道:“王爷若是如此的明理,哀家就放心了。”说着顿了顿,道:“夏荷,将事情的经过说与王爷听听。”夏荷应声将事情说了一遍。
安远听见如此的话,心内猜不透太后和皇上的意思,道:“是小女莽撞,只是小女一直骄横,都是老臣娇惯来的,但是北静王爷还是不该下的如此之重的手啊,况且小女的手力也不是甚大,想来也不能伤人多厉害的吧。”话语中有着对自己的女儿伤人的不以为然。这世上有谁能比得了自己的女儿娇贵的。
水溶一直冷淡的神色,有了些恼怒,“啪”的一声,椅子断了一角。正要站起来,被水澈一个眼神压了下去,不甘愿的坐下,知道皇兄必然会有道理。眼睛里冒火的看着安远。安远却是毫不在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