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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洛暮云却突然笑了,还是那种很迷人的笑,如刀刻的颊转瞬间柔化了,说不出的好看。我花痴地看呆了,直到他的脸离我很近很近的时候才猛然回过神来。不过,哎哟,我不忍地闭了眼,头碰头是避免不了了。

“天……”我摸着疼得要死的额头,真疼得要死:“皇上给我时也没说那么多啊。”

我话说完,上一刻还笑得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洛暮云,下瞬间就变得严肃,冰冷。真TNND变脸比翻书还快,他不去当演员太可惜了。

“知不知道朕为什么非要你进宫?”洛暮云想了半刻,终于开口说道。

当然不知道了,谁知道他脑袋里打的什么主意啊?我迷惘地摇了摇头,纳闷……这天下什么样的美人他没有,干嘛非跟我过不去。

“你就不想想?”他的眼睛,透出一丝凉气,红枫的薄唇冰冷地吐出这几个字。

想?有什么想的,我能想得到他那么复杂的脑袋所想的事情么?简直是浪费脑细胞……

“之前朕封你为永凝公主,派你与秦泯和亲,如今却要反悔。朕下的是圣旨,不是儿戏。就是朕自己,也不能说撤就撤。否则,这圣旨也就成了只是一纸废墟。”洛暮云无奈地叹息。神色复杂地看着桌上那堆积如山的奏章。指着它们说:“你知不知道那些奏折都说了些什么?”

他看我一眼,也不听我回答就径自道:“他们都说朕不该毁信,我若不招你进宫,你就必须去和亲。你大概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说朕要美人不要江山,说朕为了一个女人弃信义于不顾,朕都愿意背骂名了,你还不愿意进宫吗?”他说着,眼一直盯着我,不肯放过我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可……”我一时语塞了,一直不知道洛暮云是因为这样,如今看来,我倒非进宫不可了,否则,和亲还是我唯一的一条路。可我喜欢的的洛玉寒,若真成了洛暮云的妃子……诶,想都不敢想。还是说明白好了,我才不要被陷死在里面呢。

“难道真的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我问……

“没有。”洛暮云也回答:“你不是也说……朕很可怜吗。连想做什么都不能自己决定。”

“可我……”缓缓地仰起头,我放轻了声音,想说我喜欢的是洛玉寒,却不想我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洛暮云手一挥,淡淡地开口道:“算了,你走吧,别忘了五日后的皇宴。”他的眼,冷若冰霜,让我心悸。

看他挥手示意我出去,我心里那个闷啊。不过,他话都说成这样了,我还能说什么,唉,只有默默地退了出去。心,不知所措。也许我这辈子都逃不脱被别人摆布命运的枷锁。

深秋,已有些冬的凌厉。冷寒的气闪过脸颊,有些莫名其妙的刺痛,我都不知道我是怎样走出皇宫的,只知道心痛得像停止了呼吸,像被谁掐着脖子似的。走出那高得让人心悸的城墙,我才松了一口气。我想我是永远没办法在这样的地方生存的。就像我永远没办法去和三千个女人抢一个丈夫。再傻的我也不会拿一辈子的幸福去做交换。

冷冽的风吹乱了我的发,我出宫的时候李谪已经走了,他似乎早预料到我不会成功,这一点希望他也从不曾有过。这样傻傻的以为可以的人,好象只有我。

我无所谓地冷笑,看着宫城门口那顶淡黄的马车,洛玉寒……好象也是这样的马车吧。原来那些我的自以为还真的都是自以为。就像洛玉寒,我以为他不知道,但其实,他比我还明白。

“二小姐。”我出了宫门,站在那儿,站了很久,一直看着洛玉寒的马车,真的,看了很久,久到我都忘了我到底站了多久,久到洛玉寒也沉不住气,让他身边的人来唤我:“二小姐,公子说了,外面天冷了,请您到马车里说话。”

“冷?”我笑了,真正的冷不在面上,不在……面上,在心里,有一种比冰还寒的气,让我从头冷到脚。我面无表情地走到马车旁,洛玉寒掀开了帘,一袭白得透明的白衣让他愈加显得单薄了,手上抱了一个暖炉,身上还披了一件白裘。苍白的脸一袭病态,还不时用手掩在嘴边轻咳。一张淡微得发亮的脸瞥得有些微红,那如仙子般绝尘的风姿如今竟多了一些疲惫。我原本微怒的心在接触到他无辜的眼神后就再也激不起火了,那怒气蹭地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小子,也学会拌猪吃老虎了。不过,我刚好就吃这一套,有什么办法呢?我无奈地苦笑,这叫自作自受。

“这么冷,你这是干什么。”我终于还是不忍心,步上了马车,将他的手握着。他的指很冷,比那冬日的冰条还冷。

“你怎么这么冰?”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他,疲惫得没有力气。就连说话都有些吃力。那苍白的脸颊白得让我心疼。握住他的手又紧了几分。

“咳、咳。”他捂着嘴情不自禁地咳了几声,难受地眯了眼。良久才睁了眼看了我一下温声说道:“没事,别担心。”他反握紧了我的手,冰冷得让我蹙了眉头。

“我们先回去吧。”他话说完也不管我答不答应就放了车帘。马车就慢慢地离开了皇宫。

我们坐在马车里,静默着,谁也没有说话。马车里气氛有些怪,我握着他的手,他顺手将怀里的暖炉塞到我手上。微喘地说:“抱着吧,暖和些。这天也快变了。”

“放心,我还没那么娇气,不会冻坏的。”我反手又将暖炉还给他笑了打趣说:“真看不出来,咋们成王什么时候也变得像女人一样多灾多病了。”

他睁了星眸,无奈地看了我两眼,佯装生气地敲了我一下:“你这丫头,说些什么呢。”他宠溺地将我拥进怀里,柔软的雪裘舒服得让我忍不住眯了眼。啊,真想一辈子睡这儿了。要是这胸膛能再暖一些的话,我就更欢喜了。

“你究竟是怎么了,穿得像熊一样。”我忍不住仰起了头好奇地看了他一眼问道。

“我从小就有这毛病。”他盯了我一眼,扶起了我的身子又禁不住咳嗽了两声说:“这是小时候在谷里染上的,怕寒,一到冬天就犯病。”

“那你怎么不找御医看一下呢?”我又纳闷了,按理说这怕寒也没什么难治的,怎么到他身上就成病了呢?

“看过了,御医说我身子先天就弱,再加上谷里寒气太重,已经成了一种寒病,医不好,只能控制,一到冬天就这样,我已经习惯了。”

“哦。”我了然地点了点头,心疼地握紧了他的手轻声道:“这么些年,你都这样过,真辛苦。”我偎进他怀里怜惜地摸过他柔化的脸,小声地说。

他却只是微笑地抚摩我的头,很轻很柔,让我的心起了一阵涟漪。

“到了。”洛玉寒轻拍了我一下,轻柔地说道:“丫头……”

我迷糊地抬起头,揉了一下惺忪的睡眼。唉,如果这是我的房,我是说什么也不会起来了。

“你怎么跟晚萦一样啊。”我无奈地起了身,噘起嘴盯了他一眼说:“每次我睡得正香的时候就像催命神一样找我麻烦讨厌死了。”我不爽地瞅了他一眼,真是……JJYY地不爽。

“小懒虫……”洛玉寒轻笑,温和的眸子洋溢着柔情地笑:“你这丫头……”语气中宠溺又带些无奈的叹息。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笑道:“你还真说对了。”每天早上晚萦的工作都是最艰巨的,那就是……叫我起床,只可惜……哼哼,有些人太懒了,就算革命十次的国父遇见她怕都要举白旗。而晚萦,不是我吹,她革命了大概不下百次,不过现在,呵呵,她还在革命中。

“到了,那我走了吧,免得暗萦担心。”我今天出来的时候她就担心得要命,要再不回去,肯定又被她念。天,我可不想重复以前的噩梦,想想整天坐一老佛爷在你跟前念佛一样念你,不会被念死也被烦死。我掀了帘子,准备下车,心却没来由地一凉,说不上那是什么滋味,反正就是不好受。为什么?就连我自己也不清楚。

“丫头。”我身子都探了一半出去突然听到洛玉寒一声轻唤,然后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我忙回了头,拍着他背,替他顺顺气嘴里说着:“慢点,别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喜欢丫头。丫头的这样叫我,而有时候宠溺的语气就像我真的就一丫头样,叫得我都有点习惯了。

“怎么了?”我轻声问道,他缓了气,才慢慢抬了头,眼眸里有种让人看不出的情绪。

“以后……不要这么傻了。”他的手抚过我的发,温柔的声音里是一个男人的请求。心里一阵感动,轻轻地应了声“嗯……”。我不敢看他的眼,怕他轻易地就看出来了,我心里的害怕,怕他的心背负比我还多的沉重。我不想,现在的他,脆弱得让我心疼,让我不舍。

“相信我。”他低声呢喃着,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在我耳边说着,他的手,一样冰得让我心悸。他的身体,仍然是没有温度。但他的话却让我的心一阵暖和,他的拥抱让我的害怕都暂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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