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鸢尾站在楼梯之上,斜睨着众人,抿起的嘴角似笑非笑,发松散的青丝披散在肩头上,只有一根白玉杈儿斜斜地插着。薄薄的白纱,香肩尤隐。象牙一般白皙的雪肤,加上懒慵而妩媚的眸子,令人怦然心动。
然,那眉宇之间,却殷殷有着傲然的霸气,骤眼一看,可怜会让人觉得眼前的她是十分强势的女子,但是,看久了,却不知为何会不自觉地心生怜惜。
这样复杂的气质在鸢尾身上表现出来,非但没有一丝丝的矛盾与奇怪,反而让人觉得,这样的女子,浑然天成就是这般的。如仙,如妖,有女子的娇媚,也有属于男子的刚毅。若真真要用一个词语去形容的话,那就只能是——千面风华。
望着鸢尾,感受她那似乎是高高在上,遥不可攀的距离,思连以及文清明显都认识到了,自己是比不上这少女。
“怎么了,两位不是特意来找本郡主的吗?怎么到了却像是木头人般不说话了?”她勾唇邪笑,顿时,妖气横生,妖媚之间带着蛊惑人心的邪魅,一洗刚才如仙子一般飘然傲视的气质。
此时此刻,思连等人终于明白到,为什么当朝的两个极为出色的男子都会钟情于她了,这样一个女子,这般的绝色风华,怎教人不折服?
然,对于这个认知,思连却是万分的妒忌了,在她想来,定是因为轩辕辉教导有方,所以鸢尾才会有这样的风貌,她不服,妒忌,更是生气,暗自想道,要是当初轩辕辉看重的是自己,或许,今天能当上这郡主之位的,能令天下所有男子为之疯狂的,就一定会是自己了。
咬着牙,思连走上前去,一身华贵的衣裳随着她的走动而轻轻摇摆,如一朵巨大的花瓣一样,她抿嘴浅浅一笑,“妹妹怎么这么说呢,既然皇上把妹妹带进宫里来了,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再说了,姐姐也是看妹妹看傻了眼,才会失神了,呵呵……都怪妹妹长得这般的绝色倾城了,让姐姐好生嫉妒啊。”
她左一句姐姐,右一句姐姐的,无非就是想借此来打压鸢尾的地位,试想一下,堂堂一个准皇后,却被一个妃子说是妹妹,这样她又怎么统领后宫,让其他人心悦诚服了。而她的另一个目的,也是想警告鸢尾,她和她同样是轩辕辉安插在这后宫中的一枚棋子,叫她别耍花样罢了。
听出她话里的意思,鸢尾不怒反笑,继续之前的步伐,朝底下的众人位置走去。
抬眼睨着思连一会儿,知道她受不了地避开自己的视线,鸢尾这才说道,“可惜的是,鸢尾自幼就是孤儿,没父没母,更没什么亲人的,思妃娘娘这一声妹妹,让本郡主好生惶恐呢……再说了,我怎么说都算是辉王爷的养女,而思妃更是皇上的妃子,又怎么会成了鸢尾的姐姐呢?娘娘的这声‘妹妹’,还是省下好了。”
“你——”思连被气得不轻,正想要冲动上前跟鸢尾理论,却被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文清给拉住了,见到她这么一个动作,鸢尾仅仅是挑眉,尔后,再无任何表情。
“朝阳郡主怎么这么说话呢,既然郡主乃是王爷的养女,那么我们是就更应该是一家人了。还是说,郡主根本不把王爷对您的宠爱放在心上了?”
这话,问得有点出格了,不过,鸢尾却对这没什么表示,淡淡地看了颇为激动的文清一眼,拂袖,转身,走向那殿内的座椅,率性地坐下,然后捧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对于鸢尾这样轻视的态度,两人气得不轻,但是,理智还存在的文清铁青着脸,走上前一步,“郡主怎么不说话了,是默认了吗?”此时的文清是万分的气恼,她渴望了多年的东西,竟然让人这样的屏弃,这样的不会珍惜。
被两女这样的围攻,鸢尾是有些心烦了,冷冷地睨了文清一眼,触及那有如实质的冰冻眼神,文清硬生生地往后退了几步,神色染上些许的苍白,似乎是害怕了。
“清妃娘娘以为,你是有什么资格过问本郡主跟王爷之间的事情了,不要忘记了,纵然你们身为皇上的妃子,在我看来,也不过是一个妾罢了,你们以为,你们有什么身份跟我相提并论,还说是一家人呢,难道说,学习了那么多年了,还不认清自己现在的地位跟身份吗?
还是说,你们以为进了这宫,就能够博得荣宠,成为这后宫中最为尊贵的女人了?哼,别忘了,能把你高高捧上天去的人,定也能狠狠无情地把你扯进地狱。看过这么多,听到这么多了,还妄想着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真是愚不可及!”
被她这样凌厉的话语说得毫无反击之力的两人同样的惨白这一张小脸,身边伶俐的宫女都不约而同走上前去搀扶着各自的主子,但是心里却是对鸢尾万万的佩服,想不到这朝阳郡主年纪轻轻的,说话做事竟是如此的雷厉风行,单单的几句话竟然让两个在后宫里屹立许久的妃子说不出反驳的话语来,实在是厉害!
“啪啪啪……”忽地,一阵掌声传来,随着那脚步声,一个身穿象牙白服饰的男子含笑走来,鼓着掌,如星一样的眸子里闪烁着无法忽略的宠爱,直直地望向鸢尾。
见到来人,两个妃子这下更是如弱柳一样摇晃了一下,思连神色怃然地看着男子,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瓣,大眼里,逐渐冒出朦胧的水气。
而文清虽然不及思连的激动,却也是万分的惊讶。
也就只有鸢尾,无悲无喜地望着来人,毫无半点动作,就算是来人一把将自己拥入了怀里,她也不曾说过些什么。
“我的笑鸢尾这张嘴巴还真是厉害啊……啧啧。”轻佻地抬起她的下巴,轩辕清兴高采烈地在她唇上“吧唧”的亲了口。“像刀子一样的锋利,又想蜜糖一样的甜美。”
定定地望着男人,许久,鸢尾忽地扑哧地笑起来。
“小鸢尾是想到什么好笑的吗,让朕也一同分享一下吧!”
见到两人这样旁若无人的调情,思连简直是气得把精致的面容也尽然扭曲了,想要气愤退离,却又在望向那人英俊挺拔的身影时流露出点点的爱慕与依恋,最后,还是咬着牙,不肯轻易离开。
“皇上,鸢尾只是想起了以前在书上看到的一些有趣的东西罢了。”鸢尾心情大好地说道。
“哦?说说看。”
“北方的一些蛮族,在严冬的时候,有一个很妙的方法去捕猎狼。他们在锋利的刀刃上涂上一层新鲜的动物血。等血冻住后,他们再往上涂第二层血。再让血冻住,然后再涂……如此反复,很快刀刃就被冻血坨藏得严严实实了。而下一步,他们会把血包裹住的尖刀反插在地上,刀把结实地扎在地里,刀尖朝上。当狼顺着血腥味找到这样的尖刀时,它们会兴奋地舔食刀上新鲜的冻血。融化的血液散发出强烈的气味。在血腥味的刺激下,它们会越舔越快,越舔越用力。狼这时已经嗜血如狂,它们猛舔刀锋,根本感觉不到舌头被刀锋划过的疼痛。在北极寒冷的夜晚里,狼完全不知道它舔食的其实是自己的鲜血。它只是变的更加贪婪,舌头抽/动得更快,血流得也更多,直到最后精疲力竭地倒在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