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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浩,你弄疼我了。”姑娘边叫边跟着拖动的铁手向前扑去,好比屠夫手里的小鸡,蹦达也只是枉费力气。

欧阳浩倏地拉开车门,连拖带推把她扔进车去。他绕过车头,钻进车里,阴冷着臭脸,眼逼向前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大脚油门,车子梭地飙了出去,她还没来得及绑好安全带,额头撞在门上,起了一个大大的红包,既而是尖声叫骂:“疯子,你会不会开车,小心点。”他眼里喷着火焰,鼻息鼓动着卷卷空气,气得嘴唇不停地颤动。汽车奔驰呼啸大约一刻钟后,车子‘唿’地停要半山丛林。

她按着自己胸口喘气,肚里的心肝肺片好象都挪换了位置。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老子今天要放火。

欧阳浩张牙舞爪地吼道:“死女人,下来。”他跳下车,绕过车头,转了过来,蓦地拉开车门,一爪把她抓了出去,她就像坐过山车一样,还未落定,又开始翻转。现在脑袋已经被他搅得稀理糊涂的。

他把她按在车身上,抓住她的双手,猛烈地吻。吮,像是饿了几天几夜的狼,好不容易逮住一头小羊,不啃上几口,启不是冤枉,唇边泛起血腥,也没有松口的意思,今天不吃掉你,你以为老子是病狼。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猛烈地推开他,嘴唇红肿起来,在晚风中抗议。

“欧阳,你疯了吗?你弄疼我了。”女孩瀑布一样的黑发散在脑后,瀑布下沿翻起了朵朵浪花。里面粉纱超短裙沉默着,浅蓝风衣在晚风中开始示威,修长的腿随激动的声音颤动,一切都表明,她不会任你宰割。

“王西,你才是个疯女人,我对你太好了,是不是?不声不响就消失七天,天天泡在网吧里,混蛋。你知道我多担心,多痛苦,派了多少人找你。”欧阳浩在那里来回地叫嚣,手指着王西大骂。“你这个不知足的女人,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你在玩我,是不是?你觉得这样很刺激,是不是?你说话,你解释,你为什么不说?”他见王西瞪着他沉默不语,他拉开车门,把她推了进去,在窄小的空间里,他动作粗鲁地扯掉了两粒纽扣,在她白皙的颈上狠狠地咬吻,啃出一口口紫色的斑痕,印出他心中的痛楚,发泄憋了七天的怒火,不用对她客气,女人是惯不得的。

王西咬着唇,眼泪不停地从眼角滑落流进头发里,她忍不住还是叫了出来:“疯子,轻点。”王西抓着欧阳的背,挣扎、享受着他发疯的勇猛!

欧阳浩,你有本事再狠一点,本姑娘就有本事走得坦荡。

“你是不是嫌生活过得太单调无奇?我给你兴奋,我让你刺激。”他疯狂地践踏,发泄得真他妈彻底,真他妈痛快。

欧阳浩伏在她身上,看着她红肿的唇,眸含愧疚怜惜之色,轻轻地伸手抚摸,“疼吗?何苦呢。”他对自己的野蛮感到了丝丝愧疚,他对她的无情感到无比憎恨,自己居然对她束手无策,曾经叱咤风云笑傲群芳,现在沦落到搞不定一个女人,真他妈讽刺。

王西颤抖的手抚摸着他的脸,很想扶去那层愁容,换上一脸的灿烂。但是,她一咬牙,紧握着拳头‘王西,别心软,拍死这只蚊子。’伸手一巴掌挥了上去,叫道:“你让我走吧。”她颤抖的手收了回来,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打在他脸上,痛彻她心扉。她不禁痛哭起来,好像那一巴掌是打在自己脸上。

欧阳浩堂堂娇生惯养的少爷,呼风唤雨的总裁,哪受过这种怨气。他狠狠地磨着牙,怒气从脸上发射到眼里,随即从眼里发射进心里,既而从心里发射到手上。欧阳浩把她抓了起来,又重重地扔了下去,“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给我一个说法,你这个死女人,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他应了她的话,疯子。

“欧阳,爱你表妹吧,她是那样喜欢你,你随便爱谁都行,放了我吧。”王西语无伦次地叫嚷着,如果欧阳浩不那么爱她,也许担心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她在火上加油,显然感觉火还烧得不够旺。

“费话,她喜欢我我就得喜欢她吗?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男人?说。”欧阳气急败坏地吼着。

王西慢慢地整理好衣服,心情平静了许多:“对。”借口总是自己找出来的。

欧阳浩一把抓住她的胸襟,眼里喷着火焰,咬牙切齿地说叫着:“谁,谁,我要弄死他。”

王西一怔,随便编了一个说词:“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一个网友。”

“好、好、好,我无话可说,我被一个无形的人打败了。”他的忍耐达到了极点。

欧阳浩推开车门,把她从车里拉出来,气急败坏地扔下一句:“让你的网友来接你吧。”

他重重地关上车门,毫不犹豫奔驰而去。这时,一辆宝马跟了上去,王西知道那是他的保镖车。

欧阳浩一刻也不想多呆,因为他的眼泪快要夺眶而出,他不会在女人面前流泪,绝不。他们俩多么恩爱,连牛郎织女都羡慕,没有任何征兆,她就一声不响离开了他,他绝不甘心。绝不会过牛郎织女的日子。

王西挂着泪痕的脸上有了一丝欣慰而凄楚的笑:浩啊,你恨我吧,忘了我吧。只要你恨我,你就可以好好地驻扎在我心底。

奶奶滴,累死人,比世界大战都还要累。

王西失魂落魄地提着高跟鞋,向主城茫然地走着。脑海里又浮现出自己的哥哥来。

哥哥比她大两岁,小时候感情一直很好,记得那年六。一儿童节,她十岁哥哥十二岁,妈妈带他们到公园坐过山车,妹妹当时不愿意和她玩,一个人玩碰碰车去了。他们并排坐着,王西说害怕,吵着要坐里面,于是王西和哥哥换了位置。可是在中途,过山车发生故障,哥哥被护栏挤死了,那鲜红的血溅在她脸上,很漂亮,当时她戴着红领巾,认为红色是最美的颜色。但是,现在她不喜欢这种红。

安然无恙的她,很后悔和哥哥换位置,要是自己的血亲吻在哥哥脸上一定也很美。后来妈妈安慰她,说:每一个人都会死去,但在另一个地方仍然活着。她,信了。多么慈祥的妈妈啊,现在终于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在心中。

小时候,妹妹刚出生时,总是一见到她就大哭,所以王西总是躲着她,上辈子一定有深仇大恨,不然为什么一见面就扛上了。后来妹妹大了,但见到她仍不理她,所以和她感情一直不好。自从哥哥去了心中那个地方,妹妹王蓝更加恨她,因为是她让哥哥住进了心里,那是不自由的地方。

——

王西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一辆黑色的汽车‘呲’地停在她旁边,“王西上车,你到哪儿?我送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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