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太后,老臣已经为娘娘施针,娘娘已脱离了险期,没什么大碍,休息几日便可痊愈。”太医恭敬地回报,却面露难色。
“真是万幸啊,那胎儿如何呢?”太后欣慰地拍拍手。
“太后,老臣已经尽力了,只是胎儿早已在肚中夭折……”太医低沉的声音却刺痛了太后的心。
“什么,不可能,我的孙儿,风致的太子……就这么没了……没了……”像是感到天崩地裂一样,才几天时间,自己的儿孙梦一下子烟消云散了,盼了这么久的事,怎么又是这个结局。
“姑妈请节哀,莫要伤了金躯。”沁雪安慰说。
“为什么会这样,你们这些所谓的太医,到底养你们有什么用,连个胎儿都保不住……”太后难得冲着大臣发火,可见这是多重要的事情。
“太后请息怒,太后请息怒!”一屋子太医惶恐地跪地求饶,他们也想救活这个胎儿,可是束手无策,爱莫能助啊!
“君上驾到,花寝媛驾到!”花玉瑶双手死死挽着风冷彦,摆腰弄臀地踏进昭姬宫。
“表哥,瑶姐姐,你们可算是来了……”沁雪热切地拉起这个新宠的主儿,亲昵地令人作恶。
“臣妾叩见太后。”花玉瑶拂拂身子,柔声给太后跪安。
“玉瑶,来了啊……”太后泪眼婆娑,肿胀着眼皮。
“母后为何双眼红肿,你们谁惹太后生气啊?”风冷彦何时见过太后也如此儿女情长,好奇谁有这胆子。
“彦儿,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太后抹了抹泪水,低头说道。
“什么事情?母后。”风冷彦不解地问。
“甘昭姬刚才小产了,你的皇儿,哀家的孙儿,去了……”又是一把泪水夺眶而出。
“怎么回事呀?母后?”
昨晚迎娶花玉瑶,自己故意喝得烂醉,只身赖在玄黄殿过夜。可一大早,便被花玉瑶拽来说是有什么大事,到现在这头还疼着呢。
“不知道,是不是磕碰到哪里,不小心就动了胎气。”彦,随意地敷衍几句,其实这个孩子本身就不想要的,没了,不是正合自己的心意。
“姑妈,表哥,沁雪这几天一直陪伴着莹姐姐,莹姐姐应该没有磕到哪里啊!”
“那是怎么回事啊,胎儿怎么会无缘无故滑落呢?”花玉瑶不明地眨眨一双迷人的丹凤眼。
“启禀太后,启禀君上,依老臣之见,昭姬娘娘滑胎并非是意外所致,而是有人蓄意所为!”老太医好不容易抬起头,胆怯地说。
“此话何解?”
“回禀太后,娘娘心率紊乱、面色苍白、四肢厥冷正是中毒的症状!”
“可知是何毒?”
“现在还不知道,需要进一步的检查。”
“又是中毒!”花玉瑶着重强调着这个敏感的词语,将众人的思绪带到前几日‘赵寝媛之死’。
“韩淑媛,你整日呆在昭姬宫,可曾见过昭姬娘娘用过什么特别的膳食没有?”太后转而将眼光放在老实八角的韩淑媛身上。
“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呀?臣妾和姐姐用的都是相同的膳食,理应不会是膳食的问题,否则臣妾也难遭此险。”
“怎么没有,莹姐姐刚才不是吃了一小口桂花糕吗?你当时可没吃啊!”司马沁雪转动着脑子,突然想到了什么。
“桂花糕?”太后咀嚼着这三个字。
“对啊,就吃了一小口。”
“谁送来的!”太后明显有了怒色,好像真凶就要现形了。
“今早莹姐姐去探望郡后娘娘,就在蕙兰殿那里吃的呀!”沁雪貌似乖巧地答话,却让众人深呼一口气。
“又是她,呵呵……好啊,又是她,君上,这次你没话说了吧!白雨诗意,她果然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竟然连一个胎儿也不放过,好狠心啊!”太后咬牙切齿,眼里充满着杀气。
“君上,此事事关重大,现在已经伤及了君上的龙脉,那个胎儿实在太可怜了,还未出世就没机会见亲人了,君上,你一定要为甘昭姬讨回公道啊!”花玉瑶试图催化风冷彦原始的父爱情节,结果还真是,效果显著。
难道真的是小妖精干的吗?这一切的一切真的是她做的好事吗?自己是被她蛊惑而蒙蔽了双眼吗?每一次出事,矛头都是指向诗意,自己一直以为小妖精心无城府,不想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一定是被人陷害,从未怀疑过她,可是这一次两次尚可信,一而再再而三,就让人心生狐疑,难道小妖精是在怪自己负了她,而报复自己吗?她是那么一个任性刁钻的人儿,这事就算是她做的,应该也不足为奇。
突然风冷彦像是中了邪一样越想越不对劲。风冷彦越想越觉得可疑,完全被这一群女人牵着鼻子走,遇到关于诗意的事情,风冷彦就像是个弱智一般,不知所措……
“臣妾认为:无论是否与郡后有关,弄个清楚总是要的,这样也好还郡后一个清白。”花玉瑶聪明地掌握了风冷彦的思想,引他入瓮。
“速速将郡后押入地牢,听候发落!”太后见时机成熟,先发制人。
“母后……”风冷彦还想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彦儿,你也莫劝了!利害轻重你应该自己会衡量吧!”
地牢。
“进去!”熊一样的狱卒把我一路推进牢房中,险些害我跌倒在地。
“小主,小主,你怎么也被关进来了?”被两个人环身抱住,这么熟悉的感觉,一定是苦儿和灵烟。
“苦儿,灵烟,你们还好吗?”看着毫无血色的两个小妮子,担忧地问。
“好,好好……”苦儿撒谎地技术怎么会这么差劲,鬼都听得出是骗人的。
“好什么好,这里连条被子也没有,这么冷的天,你们俩受苦了!”望一眼四周,简直是寸草不生。
“小主,别这么说,我们真的没事。”苦儿抚着我的脸,早已泪流满面。
“小主,你怎么把笨笨也带来了呀?你和它还真是形影不离啊!”灵烟看着怀里一动不动的笨笨,嬉笑地说。
“是啊,一天到晚就知道睡觉,入狱还这么安逸,呵呵……”苦儿也顺势摸了摸它纯净的毛发“小主,笨笨,它,怎么这么冰冷啊?”
“笨笨死了……”
“怎么会这样?”两人不约而同地凝望着我。我摇摇头,没有作答,泪水却通通地开始爬下来。
“小主,为什么太后要把我们关起来,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依旧摇摇头。
不是我们做错了什么,而是我们都太单纯,都太傻,根本难以在后宫生存立足,所以才会做什么都是错的,没做什么也是错的。
“小主,你别哭啊,你别这样,有什么事你说出来啊,如果你不想说,你……你打我一顿出出气也好啊!别憋在心里哦”苦儿搂着我,轻拍着我的肩膀。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这是我唯一可以说的,我也只能用这个来表达我的歉意,其他便是华丽的奢望。
“小主,你说的哪里话,我们跟了你,是这辈子最大的福气!”灵烟将我们两个一同抱住,泪如泉涌,哭得肆无忌惮。
三个人像是找不到方向的小孩,迷失无助地抱头大哭。
“真是感人肺腑啊,演的是哪出啊?”诸葛梦蕊冷嘲热讽的声音打背后传来,她来地牢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