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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颜虽然对他不防备不排斥,但是不会傻到对他的身份没有怀疑。紫衣男子的态度恭顺中带着敬畏,以及他刻意的伪造死讯,无一不勾起了倾颜对他的好奇。

坐在床沿,狐疑地打量着笑得一脸温润的男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带了面具似的。

想到就做,倏的一下凑近那张俊脸,小手在紫衣男子惊悚的眼神下毫不客气地蹂躏起云染的脸皮。揉捏揪扯,无所不用其极。

素玉的修长大手轻柔地扯落作乱的柔荑,云染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越发红艳的胎记说道:“不用怀疑我是不是我,云染也是真名,我从不骗你。”

这是要坦白了?倾颜退去脸上的红霞,正经地打量他柔和的轮廓和真诚的眼神,那眼神让她无端就生不出怀疑之心。

但是……。倾颜从衣襟里取出那叠资料“啪”的一声甩给他,凉飕飕地说道:“那这是怎么回事!”

紫衣男子好奇地凑过来,无畏自家主子的眼刀子不住瞄那张写着云染的纸张,当看到那两个斗大的“死亡”时,不由得浑身恶寒的竖了竖寒毛。

修长的手指随意翻过那几张薄纸,慵懒不失优雅的动作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惹得倾颜又是一阵恍神,暗骂这就是个妖孽,披着羊皮的妖孽。

云染放下纸张,眼神忽然变得悠远空濛,缥缈的声音缓缓响起:“呵呵,你的资料没错,云染的确已经死了。”温和的男声软软地响起,带着些自嘲,带着些无奈和凉薄。如此随口说出自己已经死了,让死过一次深知其中滋味的倾颜不由皱了皱眉,很有上去捂他嘴巴的冲动。

下一秒,他拉回视线定定地看着沐倾颜脸上的胎记,眼神中的犹豫挣扎令倾颜犯起了疑心,摸了摸自己的胎记试探道:“我们以前认识。”

她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云染这样的人深藏不露,对自己这个丑陋臭名的女子这般态度的原因是什么?除了这一点她想不出别的。

果不其然地看到了他闪烁的眼神,如同证实一般的让倾颜心里凉了一凉。这样一来,他喜欢的爱护的就是以前的沐倾颜,而不是她凌薇。

她的眼神渐渐迷茫起来,看得云染心头一跳,不再犹豫地抓过她的手坚定道:“跟我去一个地方。”

护国寺。

后院内繁茂的碧竹林内矗立着一座六角飞檐的凉亭,西沉的暮日为它和它面前的男子镶上了一圈金边,在远远传来的诵佛声和暮钟声里宛如圣洁佛光。

倾颜有一瞬恍惚间仿若看到了成佛前的西方圣祖释迦牟尼普度佛法时的孤寂和决绝。那种始终坚持自己认定的事却得不到相伴的人,如孤水行舟无依无靠。

“云施主,老衲好久没见你来了。”这声音如寺里的铜钟般沧桑浑厚,敲醒了恍惚中的倾颜。

不知何时,云染身边站了一名白须白眉的老者,说他是老者也不贴切。因为除了那满面白胡子以外,倾颜实在无法从他那张光滑的脸上看出老人家的褶子。

他虽自称老衲却不剃度,眼神也不是出家人的无欲无求,隐隐间精光闪闪。一双宽厚的手上拨弄着一串奇诡的七彩佛珠,一看就价值不菲。

倾颜从不信什么出家之人六根清净之类的,现代的和尚哪个不是奔驰宝马酒池肉林的。那些香客三跪九叩祭上香油钱,全被他们腐败精光。

所以此刻她看着那老头装模作样的姿态及其不喜欢,怎么看怎么觉得跟云染是一路的,披着张羊皮招摇撞骗。

云染看了眼身旁的老头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定格在倾颜的半面血胎上。倾颜被他意味深沉的黑眼睛看得浑身不自在。正巧那老头也看了过来,顿时撞上了倾颜的枪口。

“老和尚不剃度还自称老衲,嗤,臊不臊!”蔑视,不屑,讽刺,这倒是她的心里话。

她明显看见那老头脸皮跳了几跳,越发笑得恶劣地挑衅:“喂老头,这里没别人你就别装了,你都跟云染混一起了能单纯到哪去!”

这下连云染的脸皮也抽了抽,紫衣男子——倾颜至今还不知道他的名字——脸上直接抽起风来,脚下更是不自觉的后退。

老头胡子下不显老态的脸隐隐涨红,一下巴白胡须花枝乱颤地抖动不止,半晌似乎才缓过来顺了顺胸口滞闷的郁气。

“呵呵呵,他是护国寺的了无大师。”云染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继续道:“也就是你们云祁国皇帝最尊敬的国师。”

倾颜啊的一声脱口而出,一脸惊讶不可置信的模样看得了无颇为得意,捋了捋胡子一脸傲娇地正欲开口让她不必多礼时,倾颜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大怒:“靠!你就是那个狗屁国师!啊!那句什么什么天定劫难什么凤主就是你说给我爹知道的?”

话落,倾颜明显觉得胸口的凤凰令烫了她一下,可是一点也不觉得灼热疼痛。疑惑间只觉得冷风飕飕过,面前的三人似乎脸色都不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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