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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蛇年到来,俞照广和林书蓉也赶在腊月27晚上回到了俞爸爸老家。看到曾经破旧的土胚房和大哥家起来的新院子,一时百感交集。俞爷爷和俞奶奶本来因为孙女没回来还不太高兴,听说是受了伤寄住在干妈家养伤才理解的给了好脸色。林书蓉觉得挺委屈的。当初结婚前跟老公回来乡里乡亲私底下里都在说俞家大学生带回来了个大学生媳妇可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娶回来就是供着的。俞奶奶也不冷不热的嘴上刺过几句,还说当初俞照广在村上是有个青梅竹马的,人家家里还是养猪的,到现在还一直等着呢,结果领回来个小姐还要养着。想着以后也不是和他们过日子,也打定主意少来往,就忍下了,这回回来,带了大包小包的东西,还给老人小孩准备了红包,结果谁想大年三十,俞老太太竟然把那个所谓青梅竹马请到家里来了,后者看着好像都结婚了。

俞照广也有点尴尬,但是很坚定的一晚上就看都没看过养猪姑娘。林书蓉知道在外面要给男人留面子,只好自己心里默默委屈,还庆幸还好没带纤纤回来,否则遭了罪还要让人看笑话,一晚上没给过俞照广好脸色。

另一边回到季家大院的一大家子气氛倒是好得不得了。

纤纤别的本事没有,撒娇卖乖一个顶俩。一口一个新年快乐,红包拿来,还学年画娃娃作揖。季家四个孙子辈的被季爷爷教导的很好,但是也不免遗憾缺个女娃暖心。纤纤填补了这个空缺,晚上的笑声就没断过。平日里季家兄弟很少像纤纤一样问东问西,说话逗趣,围在电视周围看春节联欢晚会,纤纤对有些相声小品的笑点不是很能理解,时不时闹笑话,问了些所谓很“蠢”的问题,但从孩子嘴里说出来就是纯真了。一群大人听了直笑却没人真的解释。一旁季洛凡反倒不厌其烦的回应纤纤的十万个为什么。

临近十二点时,季裴远领着一帮小孩子到院子里放鞭炮。留在屋子里的季家老大媳妇姚芬笑问道:“三弟妹啊,你哪找来这么个宝器丫头,给我也来一个。”家里两个儿子实在是太调皮了。季老二元贤莹是刑警,比较不苟言笑,今天看到纤纤也流露出温柔的笑脸。乔露听了不无得意:“说起来这不是我找到的,是我们家凡凡领过来的呢。”于是详细讲了当初到龙川找大哥大嫂,看林家老爷子的事情,又说起了季裴远和俞照广的合作。一群人都说真是缘分啊。

季家老爷子在上次俞照广带纤纤来京都就匆匆见过一面,上次短短半天相处久喜欢上了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这回更是疼爱。

纤纤接下来跟着季裴远一家在季家大院住了三天。

大年三十晚上下了大雪,第二天早上一起来纤纤就拖着季洛凡要去堆雪人。前一晚上发现季洛凡和纤纤一起睡的时候,季老太太表示了惊讶。其他人都不如她这个奶奶了解自己的孙子,平常看起来没什么脾气,也很懂事,但是领土意识很强的,乔露当然知道婆婆的想法,季洛凡带纤纤去睡之后,婆媳四个话家常的时候说了纤纤和季洛凡的相处方式,季老太太裴莹莹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几家另外三个男孩子季英晨,季英曦,季坦贤看着大哥都出去玩雪了,也紧随其后。

人一多原本准备堆雪人的纤纤扔了雪球到季英曦身上,一场混战就开始了。季洛凡倒是没有制止,只是死死护住纤纤不被打到。三个小的看着大哥挡在纤纤身前跟防护墙似的,怕伤及无辜最后自己遭殃,打起来有点束手束脚。纤纤不管那么多,干脆把季洛凡当成了掩护,时不时冒个头打的不亦乐乎。

季洛凡一味袒护纤纤,让三个小子十分不满,一边大呼不公平,一边退到安全的地方商量对策。

三个男孩子两个吸引纤纤的火力,一个绕道敌人背后准备出其不意,季洛凡看的清清楚楚,一个雪球丢过去,正中目标,季洛凡开了火之后,大家反而开始肆无忌惮了。院子里惊呼大笑不停,站在门口观战的季老太太终于出口叫孩子回屋吃早饭了。

其实季老太太在门口看了很久了,看到孩子欢乐的笑颜不忍心打断。季家孙子们很和睦不错,可是季洛凡从小气场太大,和弟弟们玩不到一起,没想到纤纤一来倒是让兄弟四个亲密了一些。

每次回季家大院,季老爷子总是会带季洛凡写大字,下下棋。季洛凡本来想让纤纤跟着妈妈,没想到纤纤表示想跟着写大字。季老爷子立马乐了,给找了小砚台毛笔和宣纸让小家伙跟在旁边临摹。刚开始还手把手地教握笔姿势。娇娇小小的一个努力模仿的样子着实取悦了季老爷子,反而把最得意的孙子晾在一边了。季洛凡也没闲着,挥洒狼毫,不时抬头看一下一老一小。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现在一老一小,欢乐无穷啊。看到纤纤把墨汁抹到了脸上的傻样子,季老爷中气十足的边给丫头擦脸边笑,季洛凡见了也勾起嘴角。

几天后纤纤离开的时候季老爷子还送了一套文房四宝,嘱咐继续练习呢。

纤纤可以自己像模像样临摹之后,季老爷子就去考察孙子的功课了,看了文案上的潇洒字体,满意点点头,虽然还有些稚嫩,但是已经有了些自己的风骨,可以看出季洛凡没有荒废。又和孙子下了几盘棋,尽管季洛凡全都输了,季老爷子还是很欣慰,还是有所长进的。下围棋不仅要棋艺还要心性甚至手段。都说下棋如排兵布阵,季洛凡已经有了自己的行事方式了,不骄不躁继续下去,季老爷子相信自己这个孙子绝非凡人。

考察结果很满意的季老爷子又把注意力转回了仍旧和一二三四较劲的小丫头。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

等到吃饭的时候,乔露看到把自己弄得乱七八糟的纤纤笑开了花。抱着小姑娘去换衣服了,回来又是那个白白净净的小公主了。

小孩子之间因为早上的雪仗感情突飞猛进,三个男孩子围着纤纤妹妹妹妹个不停。

季洛凡倒是不太高兴,没一会就打发三个小子出去玩了。纤纤忙碌了一上午有点困顿,吃了午饭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季洛凡见了就领着丫头回屋小睡。

午睡醒来的纤纤看到哥哥还在熟睡,乖乖的没有乱动,一会眼睛就转到了季洛凡的脸上,发现哥哥的眼睫毛好密好长啊,鼻子好像也比自己的高,眉毛比自己的直,眼睛好像颜色和自己的不太一样…咦?

“哥哥,你醒啦~”纤纤扬起笑脸,嘴边小小的梨涡若隐若现。圆圆的杏眼笑成月牙形。看的刚醒的季洛凡心里一动,无知无觉的在纤纤额头上亲了一下。被亲了的纤纤十分自然的凑上前亲了亲哥哥的脸。以前爸爸也会亲亲自己额头,然后就会让自己亲亲脸颊,纤纤这回习惯性的回了个礼。季洛凡脸上却染上几片红晕。

“纤纤,以后不要随便让别人亲你知道么?也不能亲别人。”季洛凡突然加了一句。

纤纤不明所以,“爸爸也不可以么?”

季洛凡哑然,“不是说爸爸,是别人,嗯,就是除了家里人之外。”

纤纤想了想,乖巧的点了点头。

季洛凡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加这么一句,只是直觉不想让纤纤亲近别人。

季裴锌和妻子元贤莹属于没什么假期的人群,正月初二就开始工作了,儿子就先放在了及老爷子这里。

正月初三纤纤也跟着季裴远一家回季洛凡外公家拜年。

季家一下又只剩下季家老人和季裴林一家了,季老爷子不禁感叹,纤纤丫头真是个宝贝,她来了之后家里过年明显欢乐了很多。季裴林和姚芬无奈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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