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般宏伟的建筑,红褐色的宫墙悠长徘徊看不到尽头,金黄色的琉璃瓦在宫墙上闪烁光芒,四角上分别耸立着叫不出名字的瑞兽,头分别朝着东南西北四方,居高临下的看着似乎在炫耀自己的权势。
“到家了。”他用低沉的嗓音说出的这句话让我听着是那么的不自在,是到谁家?难道他送我回宇文家族的领地了吗?可是凭着直觉我知道这不会是宇文家族的宫殿,宇文家族没有这么奢华,而且也没那么快能到。
“是到了皇朝的皇宫了吧。”我苦涩的笑着,看到笑容停滞在他脸上我就知道我没有猜错,他果真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
“是你今后要生活的地方。”冷漠的话语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他黑色的瞳孔更加漆黑,笑容在他脸上消失,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才有了这样的改变。
“啊?”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只看到他面色一沉拉着我就往宫殿内走去。一路上遇见的宫女和侍卫全部下跪毕恭毕敬地和他问安,我却看见他侧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挥手让对方起身,现在的他和刚才的他哪个才是真的他?
“听不懂我的话吗?”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可是这个语气,从小到大我最讨厌得就是别人用命令的口气和我说话了,不由自主的双手握拳,我不要和父母遗弃我时那样无奈,当时我是年幼没有办法挽回。可现在我至少应该为自己去努力,因为现在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我有天鹰陪着。
“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在不知道后果的前提下吼出这句话,皇甫羿枫的脸已经黑漆漆的了,想想也是,他一直那么自大谁忤逆过他呢?既然已经说了那就不能后退,我抬高下巴用力掩饰自己的心虚。
“你要对你的态度负责。”从牙齿缝里挤出的这几个字让周围战战兢兢的宫人膝盖一软又跪了下去。
“扑通!”的声音让我意识到面前男人的怒火,望着跪了一地的宫人和他们额角的汗珠,我不由得失望。皇甫羿枫一定没有善待过他们,只是不知道他让我到这里来到底是要做什么,至少不会和他告诉我的一样单纯。
“我和你说话语气不好,和他们无关,你应该让他们起来才对。”我抬起眼和他对视并说出自己的希望,至少,至少在气势上不能输给他,好歹宇文筱蝶是族长的女儿,相当于公主的吧?不能让他小瞧了去。
“该起来时就会起来了。”刚刚的是他在磨牙的声音吗?他,更生气了!
一步就来到了我的跟前,皇甫羿枫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轻轻撩起鬓角的发丝放在唇边,用充满杀气的双眼看着我道:“军队可没有从边境撤走呢。”我的脸上出现了惊愕,他这是在威胁我!丢下这句话后他则放声大笑着在我眼前朝远处走去。
“等等。”知道他话语的严重性,我连忙开口叫他,可他和没听见般自顾自的继续往前走。
“皇甫羿枫!”他走得越来越快以至于我需要小跑才跟得上,不能因为我的态度而牵连到宇文全族!他刚才的言语是准备发动战争吗?
听到我叫他的名字他转过身来,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出现在他的唇边,我应该不会是上当了吧。
“什么事?”他的语气还是冷漠的,可是他的面庞上却有了一丝的软化,他用他那黑夜般的双瞳看着我,一时间我恍了神,眼中只看得到他漆黑的瞳孔眼看就要在他的瞳孔中沦陷。
“哦?看得入迷了。”皇甫羿枫似乎心情变好了,他露出迷人的微笑就和罂粟花般让人着迷,我一点点的陷入那黑色的漩涡中。
“你是逃不掉的。”说完这句话后他慢慢的走进我,双眼在我身上来回飘移,他伸出右手,那是比女人还要白嫩的手,可是他的手指中却有一把小小的匕首,他快速抽出匕首右手轻轻一晃,我的一缕发丝就到了他手中,快得我来不及反抗。
“你做什么?”我用力掐了把自己,强烈的刺痛使我的头脑终于清醒,在好奇方才为何会沦陷在他的双瞳中外,我更奇怪他为什么割下我的发丝。
“你无权知道。”他的脸上又没了表情,我郁闷极了,他的变化怎么这么快,一阵一阵的。
“好,不告诉我也行,你能不能不要攻打我的。”我停顿了一下,皇甫羿枫的眼神充满了警告,仿佛我说了他绝对不会轻饶我,可我还是要说,即使他会对我不利。“我的父亲,请不要进攻宇文家族。”在他冰冷的目光中我还是说完了我要说的话,就算是为了宇文筱蝶,不能让她的家人受到伤害。
“你是这样求人的吗?”他的语气更冷,就连青色的发丝也感觉和冻了霜般,整个人冷得异常。
深吸一口气我在他面前跪下,抬起头双眼直视着他那能魅惑人心的双眼,定了定神说:“请不要攻打宇文家族,拜托!两国交战受苦的定是两国百姓,请不要生灵涂炭。”
“好,很好,真是一个好公主。”他的冷笑为什么让人听着这样伤心?他不是一个残忍嗜血的人吗,为什么会,会觉得他在哭!我低下头不敢看他,他周围好冷仿佛能将人冻死,这样的人对我来说太危险,只要他不攻打宇文家族就行。
“留在这里,除非我说你可以走了,否则就永远待在这座宫殿。”他站在离我一步远的地方,这么近的距离可是我却觉得我们的距离好远,如果他能和在马车里时满面笑容,恐怕就不会这样的感觉了。
“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不过在此之前为了你对我的态度,你就继续跪在这吧。”说完后他狠狠看了我一眼转身大步离去,好似在躲避洪水猛兽般。
一时反应不过来,他前前后后的变化怎么和两个人般,现在在无人的花廊里一个人跪着,有生以来第一次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