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禾正心惊的想回头看个究竟,却被柏林拍了拍肩膀:“温小姐,麻烦你陪一下我的朋友,我和木小姐进去了解一下病人的情况。”
温禾还没来得及说话,肇清新就道:“我也去,周医师让我明天跟她汇报病情呢。”
柏林笑着道:“好的,那就麻烦温小姐了。”
按柏林的身份,完全没必要对温禾她们这么客气,不过是看在周医师的份上对她们礼遇有加。温禾心里就算万分不情愿,也不好意思因为心里那点弯弯绕就拒绝。
不过等柏林他们推门进去后,温禾明显感觉到周身温度都降低了好几度,而那道目光更是毫不掩饰的落在她身上,让她难得的局促起来。
再怎么尴尬,总不能三个人就这么傻站着。
温禾指着边上的座椅,头也不抬的道:“滕先生,奇先生,我们先坐下来吧。”
“不用了,谢谢温小姐。”那叫奇的男人突然开口拒绝,谦恭的朝自己的上司弯了弯腰,他沉声道:“先生,我去酒店打点一下,一会小北会来接您。”
“我自己开车回去。”沉默片刻,滕先生慢慢开口道。他的声音略微低缓,轻柔又不失沉着,有种让人不容辩驳的力道。
“好的。”奇又向着温禾点了点头,转身步履稳健的走了。
温禾眼睁睁的看着又一个人走掉,脑子里拼命的想,接下来要说什么?你叫什么名字?你做什么工作?你第一次来D市吗?你怎么认识柏林先生的?……
“温小姐,你在想什么?”
“想……”你。温禾一转头,看到原本站着的男人坐在自己身旁,并且还主动开口(和谐)交谈,顿时有点受宠若惊,意识到自己此刻呆傻的半张着嘴巴,脸上一红,生生的把那个“你”字咽了下去。
你妹的差点丢人丢大发了。
温禾困窘的摸了摸耳朵,手指在凉凉的耳垂上放了片刻才转头呐呐的道:“没想什么,就是昨晚没睡好,现在有点累。”
“滕先生,你和柏林先生是怎么认识的?”温禾见他神色微微一动,猝然觉得他好像有些不悦,忙转移话题。
此话一出,他看着温禾的眼眸快速的涌上一层晦暗的情绪,没有回答温禾的问题,却问道:“温小姐很喜欢柏林?”
温禾不敢看他的脸,因此并未察觉到他神情有什么不对,“嗯,柏林先生平易近人,是个不错的人。”
“哦。”他不咸不淡的应了下,掩在黑色衣袖下洁白的手指不紧不慢的轻叩椅面。
温禾蛋疼的觉得自己可以去修仙了,以前从来没有这么敏感的感受到一个人的喜怒哀乐,但现在她该死就知道旁边这个男人他心情不好!
卧槽!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温禾默默泪了下,秉承着“山不来就我,我就来就山”的原则,她僵硬的笑道:“滕先生,冒昧问一句,方便说一下你的姓名吗?”
他轻叩着的手指一顿,艳丽的脸上泛起一丝淡淡的温柔,侧眸看着她的神态恍惚间带了些期待,“滕邑。”
“滕这个姓很少见呢,”温禾微笑着道,“很特别。”
滕邑默了会,眸中那抹期待渐渐消褪,浓黑的睫毛微垂,掩去里面愈加残冷的凉意,淡然道:“温小姐叫什么?”
“我叫温禾,”她道,“是禾草的禾,滕先生你如果不介意,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温禾。”
“!”
温禾实在反应不过来,她之所以这样说完完全全是出于惯性。她不喜欢被人叫做XX小姐,只要稍微有点交集的人她都让对方叫自己的名字。她也曾经跟柏林提过,让他直接叫她的名字,但被同样习惯尊称女士的柏林拒绝了,他认为这是对一位淑女最起码的尊重。温禾知道柏林这与生俱来的习惯不可能轻易改变,就随他去了。
刚才她也就随口一提,没想到这人就真的这么从善如流的叫她名字。
一惊之下温禾差点失态,触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满肚子的悲催皆化为深深的哀恸。
这两人双双暧昧的对视着,直到门口传来肇清新刻意压低的笑声,温禾才回过神。
柏林取下手上的白色手套,脸上有些疲惫的倦意。慢慢踱步到滕邑身边,他神色间不无轻松地道:“情况还不错,虽然还是有轻微的狂躁现象,不过比之前好了太多。”
滕邑淡淡点了点头:“辛苦了。”
“你不用太担心,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只要一直坚持治疗,总有一天会好的。”柏林又补充道。
“嗯。”他的脸上真找不出有什么担心的情绪,沉静的近乎漠然。
柏林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目光迅速的在温禾身上掠过,碧色的眼弥漫起戏谑的笑意,眼下的笑纹变的深刻:“滕,你今天有些不对劲哦。”
滕邑毫无表情的说:“现在是凌晨一点二十分。”这话说的很是莫名其妙,而他的视线沉沉的落在正揉眼睛的温禾身上,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柏林大大的笑开,回身道:“今天麻烦三位小姐了,大家可以回去休息了哦。”
木真真倚在门边冷冷的道了句晚安就往值班间走,肇清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洋洋得意的冲温禾吐了吐舌头。
温禾刚用力打起的精神因为这句话而瞬间分崩离析,恨不得马上扑在床上呼呼大睡。强撑着困意对柏林道:“两位也早点休息,晚安。”
肇清新笑嘻嘻的道:“晚安。”
“快些回去吧。”柏林满含深意的说完这句话,忍不住笑起来。
温禾顾不得去探究他奇怪的表情,拉着还在兴奋状态的肇清新就走。
等她们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后,柏林稍稍收敛了笑,凝视着滕邑道:“滕,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滕邑专注的望着温禾离去的方向,乌黑的眸子沉寂阴郁,良久,低低开口道:“回去吧。”
柏林怔怔的望着自己这个一贯清冷残厉的好友,心头倏地划过一个念头。
滕这是对人家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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