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思索片刻,温禾恍然悟了。
她这是被调戏了吗?
她神色古怪的看滕邑一眼,觉得他面上果真带了些戏谑的笑,整个人却因这笑显得格外温软亲切,很好说话的样子更让温禾坚定了洗澡的意念。
她跟着嘿嘿笑了几声,不答反问道:“刚才那个小姑娘不错,让她来帮忙,可以吗?”
滕邑笑容微淡,却颔首应允。
温禾一喜,眯着眼笑起来。
小姑娘很快又进来了,听温禾说想洗漱一下,也没说什么,只笑眯眯的搀着她下地。
温禾一直没什么心情打量病房,此时一下地才注意到,这个病房里的仪器设备都很完善,灯具光亮,浅色的地板光滑可鉴,干净的仿佛纤尘不染,还铺着柔软的法式腾纹地毯,就连昨晚空气里浓重的消毒水味也散去不少,甚至有着淡淡的沁香。
房间里开着空调,床头上开着加湿器,靠近病房左侧的窗户半掩,轻薄的窗帘微微浮动,带来一阵室外清新的空气。
这个病房地势应该是极好的,温禾注意到门外并没有一声突兀的声响,安静得如同整个楼层就只有这一间病房一样。
温禾进去浴室后才想起问小姑娘的名字,然后知道她叫陈月。
她被陈月扶着坐在板凳上,衣服慢慢解下来。
身体坦诚在陌生人面前,就算这人是个女人,温禾也稍稍有些局促。以前租住的房子热水器容易坏,一到冬天几乎三天两头的洗不了热水澡,她极其讨厌去澡堂,一是人多,二是澡堂不干净,三是她一想到一大群高矮胖瘦的女人们露着或白花花或黑黝黝的身子,就忍不住打冷颤。
所以她宁愿买个澡盆,烧几大壶热水,在没有暖气的房间里洗澡,也不想去挤澡堂。
虽然有些不自在,可她也不想逞强,免得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保不准就一直住医院里了。
温禾有个特点,就是一旦害羞的时候就喜欢拼命没话找话,即使是废话也无所谓,只要能缓解情绪就行。
“呃,我能不能冒昧问一下温小姐你的年纪?”温禾正在脑子里拼命找话题,陈月却先开口问道。
温禾心里一乐,看着陈月努力表现出礼貌善意的眼睛,笑道:“我今年二十二岁。”
陈月显然被惊到了,拿着毛巾给她擦身体的手一抖,嘴里无意识的喃喃道:“我的妈呀,不会吧,二十二岁,怎么看着跟十七岁似的……好可怜,真的好可怜……幸好啊,我的还没这么惨……”
她说了好几句“好可怜”,眼睛直直的盯着温禾某个部位,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与温禾相同的那个部位。
温禾脸一黑,顺着她的视线望向自己的……胸。
次奥!
狠狠骂了一句脏话,温禾额上青筋猛跳。
平胸怎么了?我就是平胸了!可怜?可怜个屁啊!老娘还会长的好吧?!
陈月也觉得自己的视线露骨了些,看温禾的脸色五彩缤纷的变换着,知道自己嘀咕的八成让人家给听见了,揉着她的腿安慰道:“温小姐,你不用自卑,平胸没什么的。”
她湿漉漉的大眼睛同情怜惜的望着温禾,倒真是没有恶意,温禾只能咬着牙干笑。
“我不自卑,真的。”
跟一个二货没啥好计较的。
“是啊,你看我也只比你的大一点点,所以说啊,你的其实也不小。”陈月满意的点点头,进一步安抚。
温禾面无表情的看了看陈月粉色护士服下波涛汹涌的那两堆,圆形的衣领下微微露出胸部美妙的弧度,又看了看自己一丝不挂的上身,忽然有些悲从中来。
她是孤儿,小时候在L市的一家孤儿院吃的不怎么好,长的面黄肌瘦,最后被一户人家领养后才长了个子,可是后来养父母创业失败,顶不住压力自杀了,她又被送回去了孤儿院。那时她已经十二岁了,这个年纪的孩子很难再被收养。出人意料的是,十三岁那年她再次被养父母的堂姐一家收养,当时那两对衣着光鲜的夫妻看她身材矮小,皮肤蜡黄,头发干枯的外貌还淡淡耻笑了声,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带着她离开了孤儿院。
自从她懂事后,就每天坚持喝牛奶,长到现在的二十二岁,好歹有了一米六一的个子,即使身体瘦弱干瘪,却比以前好了太多。
只是没有哪个女人是不在意自己的胸部的,温禾尝试了很多据说能丰胸的水果,都没什么大的效果,最后亦懒得再折腾,想着顺其自然吧,将来要是找的男人嫌弃她胸小,她一定毫不犹豫的踹死他丫的。
陈月小心翼翼的观察她的脸色,温禾此时正陷入回忆里,表情有些落寞萧索,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让温禾失落了,陈月暗暗恼火自己这张破嘴,再不敢开口了。
洗完了澡,伤口麻痛发痒,温禾用手捂着腰部的纱布,慢慢从浴室里走出来。
陈月手脚麻利的帮她把伤口处理了,忐忑扭捏的看了她一眼,想张口说些什么,最后却道了声再见就一溜烟的跑掉了。
门被关上了,温禾这才察觉到,这丫头是以为自己生气了?
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想着晚上再见到她时一定要好好跟她解释一下,不然那丫头可能一下午都心不在焉的。
想到她刚才可怜兮兮的模样,跟路边被主人丢掉的哈巴狗一样,温禾就想笑。
嘴角刚牵起,门被轻轻推开,温禾以为是陈月又回来了,脸上的笑意更深。
“你……咦?”刚转头,温禾就怔住了。
滕邑换了一身衣服,却还是黑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裤,闲适而安逸的模样。他一只手拎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走上来,勾唇道:“试试看。”
温禾洗完澡后身上还穿着病服,折腾这么久病服发皱的厉害。身体干净了,还穿着穿了好几天的衣服这种感觉很糟糕,温禾也没矫情,接过盒子打开。
里面的轻薄的夏裳整整齐齐的叠着,有睡衣,还有……内衣。
温禾目测那跟自己的尺码相差无几,囧到无以复加,硬着头皮道了谢,不敢抬头。
“尺码合适吗?”
是错觉吧错觉吧?为什么温禾会觉得这男人明明知道她的尺码却明知故问,这种行为很欠揍啊!
滕邑嗜着淡淡的笑容凝着她的头顶,见她故作镇静的点头,自顾自摸着下巴道:“不好意思,刚才那个护士说话的声音有点大,我听见了,所以知道你的尺码,你不要害羞。”
这下,温禾彻底没话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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