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禾耷拉着脑袋,淡色的唇微微张着,胸口随着呼吸有节奏的起伏,双眼紧闭,睡的香甜无比。
她睡的心无旁骛,倒把身边站着的男人弄的咬牙切齿。
滕邑沉着脸坐在她床边,半响,眼眸微凝,伸指撩了下她的卷发,半抱着她将她放好,盖上被子。
他旁若无人的做着这些,原本杂乱的病房渐渐静下来,正跟家属絮絮叨叨说着闲话的病人们都把目光投向他。
“啧,这姑娘真是好福气,男朋友这么帅,还这么体贴。”一个侧躺着的老太太盯了半响,喟叹道。
也不知道怎么的,她方说完,滕邑一直无甚起伏的表情一松,眼中竟带了丝笑。
老太太眼尖,一下就看到他笑,又瞧了半天,嘟嘟囔囔的说了些什么,声音渐低,最后被家属顺着气睡了。
另外一张床上躺了个年轻小伙子,他的女朋友坐在椅子上给他削苹果,一直拿着眼尾往那边扫,小伙子看的醋意翻涌,伸手一敲她的脑袋,低声道:“你看什么看?!赶紧把眼珠子给我转回来,否则我让你好看!”
女生手上一抖,险些把手指给削了,小伙子看的又心疼又生气,板着脸看着窗外。
女生忙上去哄,温言软语的声音在病房里若隐若现。
虽然是普通病房,不过这家医院本身就不是寻常的医院,病人的素质大多还是不错的,病房里虽然住了三个病人,却一点也不吵闹。
滕邑动作轻柔的替温禾捻好被角,目光悠长的定格在她恬静的脸上。
她刚苏醒不久,伤口还没好,又天天挂点滴,自然嗜睡了些,不过前几天晚上她都睡的不怎么好,夜里常常哼哼唧唧的被伤口痛醒。她以为他晚上不在,却不知他每天晚上都掩在黑暗里,目光痛惜的看着她模糊的身影辗转病床。她住的病房有专门负责她日常生活起居的护士,她却不爱麻烦她们,唯一跟她走得近的陈月,她更是不会在夜里叫她,每次伤口又痛又痒的时候,她只能像个幼兽一样呜咽着,忍过那一阵,才能放松睡去。
他知晓她的倔强和别扭,每次凌晨的时候就离开,第二天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去看她。
他还要在她面前表现的疏远淡然,不能让她看出什么,不能干涉她太多,不能让她嗅到一丝端倪。
更甚至,看到其他男人光明正大的以工作为目的接近她,他只能憋着心里的那股火,以一种无力的姿态抵挡着。
他将温禾秘密送来D市这家医院,动用了些手段,掩藏了住院信息,原本只是不想让她的朋友同事来打扰她。沈庭述能查到这一切并亲自打来电话,他并不惊讶。
只是沈庭述对温禾表现出来的不正常的关注度让本就忐忑不安的他开始烦躁担忧。
是的,担忧。
少时残酷的经历让他生性凉薄,对任何事任何人都抱着无谓的态度,因为在乎的越多,他要失去的就越多,那个人不允许他有任何牵肠挂肚的东西,他这些年也没叫他失望。
而现在,他竟然在担忧。
他不觉得这是不好的情绪,甚至甘之若饴。
等了太久,念的太深,他终于能站在阳光下,和她有个正常男女间都拥有的初遇,他决不允许任何人来抢夺!
或许,他该想个法子,将这些讨人厌的东西们都踹的远远地?
远在国外出差的沈庭述突然打了个喷嚏,惊的身边妆容浓艳的美女助理眼神惊恐:“Boss,我去买件大衣来吧,您是感冒了吗?用不用去下医院?我马上联系……”
沈庭述摆手打断她,心里玩味的想,八成刚才那通国内电话让某人不爽了,这下正在骂他呢!
他凤眸中氤氲的雾气被一抹流光溢彩掩映,眼角眉梢的线条都柔和下来,仿佛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低低轻笑了下,抬步就走。
美女助理呆若木鸡的呆在原地。
跟着boss这么久,她见过他满面微笑的发怒,见过他阴冷残酷的打击对手,见过他毫不留情的处理某些居心叵测的女人,见过他风度翩翩笑容得体的游走在上流社会的宴会上……她见过他太多的一面,却从未看见他如此发自内心的笑。
她突然想知道,到底他刚才想的是什么事?什么人?
心思回转,她惊觉上司已经走出老远,忙踩着高跟鞋快步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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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下午存稿君里没写,我驾照科目二过了,还是满分捏,哈哈。
心里很高兴,虽然这个考试我付出了太多别人都不必要付出的,但是总算结束了。
今晚加班码字,明天早上就更新,以后更新时间不出意外都在早上。
看文滴妹纸们,你,你,还有你,都出来冒个泡,给我调戏个,最近评论哥都奄奄一息了有木有?!
不冒泡就没肉吃~!嗯哼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