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飕飕的风吹来,卷起此时这废宫中破旧的帘子,一股尘土的味道袭来,萧长歌微微掩住了口鼻,环视一周,却是轻盈一跃,攀在了横梁之上,顺着横梁爬上去,掩住了自己的身子。
心中微微疑惑,萧长歌皱着眉俯视地面,却只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萧长歌的心微凛,却只见一袭明黄色的袍子闪了进来,而跟在那人身后的,还有几个黑衣人。
待萧长歌看清楚那明黄色袍子人的脸时,却是大吃一惊,细长眉眼,青丝中隐约夹杂了几丝白发。可那份凛冽的气质却是无人能比。
那人,真是当今的皇帝!
萧长歌心中一颤,却只听到下面一个黑衣人开了口,“翎王府被烧,翎王殿下和王妃正在找府邸被烧的原因,只怕不久时日,便会被他们找到了。”
翎王府被烧一事竟然和皇帝有关,这一点是萧长歌所没有想到的,但皇帝烧了自家儿子的府邸,这又是为了什么?
“那倒不用担心,宇文澈那贼小子查出来也不会说什么的,朕烧了他的府邸,他肯定会想办法补回来的。”
“属下有一事不明,”另一黑衣人发问,眉眼中微微的带了丝疑惑,“属下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一定要烧了翎王殿下的府邸。”
“哼,烧了他的府邸,那贼小子就跑不出这皇宫了,而且,朕还需要那贼小子去牵制那一众野心勃勃的皇子们。”
“……”萧长歌此时算是明白宇文澈被人称作狐狸殿下了,那是因为他有一个更强大的爹!
“但是翎王殿下会甘心受您摆布?”一黑衣人发问,想了想之后又接着说道:“更何况,他的身边还有萧家三小姐。”
皇帝抬头看了那人一眼,道:“萧长歌这个小女娃朕倒是看走眼了,她身上藏着的秘密,莫说是我们,就是宇文澈都不一定猜得透,若是让萧长歌从中插一脚,那这事就不怎么好办了。”
“萧家三小姐真有如此厉害?”一黑衣人不信,问道。
皇帝眯了眯眸子,道:“朕原本以为萧长歌只不过是一顽劣的丫头,可没想到莲妃一事却是被她窥探的清清楚楚,恐怕连朕利用莲妃来调出清妃和国舅这两条大鱼的事情都被她知晓的干净,那贼小子有她在身边,岂不是如有神助?”
萧长歌却是挑了挑眉,嘴角一抹诡异的笑容飘起,她是将莲妃娘娘的事情打听的差不多了,但是这利用莲妃来调出清妃一事她倒是不怎么知晓的。
“翎王殿下在朝中一向声名不佳,此事一出,恐怕那些跟随国舅爷的朝臣们会更加怨恨翎王殿下的。”
“哼,那就是那贼小子的事了,朕给了他机会,拿得到就是他的,拿不到,那就不要怪朕了。”皇帝的声音徒然一凛,让萧长歌瞬间就感觉到了一阵寒意。
若真是如此,那宇文澈在皇帝心目中的位置决然不是皇位的最佳人选,现在朝中立储声一浪高过一浪,尤其是清妃娘娘的事一出,她的儿子宇文贺便是将矛头对准了宇文澈,卯足了劲要挑宇文澈的刺,若是住在宫外,免不了是生什么是非,但若住在宫里,岂不是是非更多?!
萧长歌此时倒是气氛的很,对于皇帝的做法着实理解不了,另一种莫名的情绪袭上了心头,让萧长歌顿时感觉到了几丝的烦乱。
与她来说,她嫁给宇文澈虽不是出于真爱,但是既然嫁给了他,那便要实现自己当初对他的承诺。拿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才能拿得到,她内心深处,那最想要的东西。
萧长歌稍稍的呼了口气,微微的几丝灰尘下落,那黑衣人却是凛然一惊,冷声一呼:“有人!”
萧长歌大惊,眼风一动,却只见那黑衣人朝着内殿冲了过来,萧长歌伸手便猛的扯过了那破旧的帘子,披在自己的身上,冲着那破旧的隔窗一脚踹了过去,隔窗咔嚓一声巨响,萧长歌已从那破掉的窗子中逃了出去,身上仍然披着那破旧的帘子,脚下却是飞快。
“追!”那黑衣人一声冷喝,朝着萧长歌便是追了过去。
那黑衣人的功夫极高,萧长歌几次想要甩掉他却是徒劳无功,一灰一黑的身影穿梭于宫殿之中,萧长歌额上大汗淋漓,体力明显不支,速度也是慢了下来。
那黑衣人见状,急忙加快了脚步去追,却就在此时,另一个人影一把抱住了萧长歌,猛的一窜,却是不见了人影。
那黑衣人怔楞,停下了脚步却是已经看不到那人在何处了,懊恼的跺了跺脚,却只能无奈的转身回去。
清冽的香气传来,萧长歌晕晕乎乎的就被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仿佛许多年前就一直依恋于这个怀抱,不曾变过。
萧长歌迷迷糊糊的张开了眼睛,可是却是看不清眼前这个人的脸庞,那一双眸子微微弯起,似乎带了些笑意,仿佛天边揉碎的星辰都融进了他的眸中,灿烂得不像话。
记忆里,似乎曾经出现过画面出现,曾经也有这样一双灿烂的眸子。
来自梦境的话语响起,让萧长歌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你知道吗?你的眼睛是最漂亮的。”仿佛天边遥远的声音传来,清凌凌的如同清泉的声音,却不知道是在梦中还是现实。
“为什么?”另一个声音响起,却是温柔的似月亮。
“因为,因为我喜欢你。”
“……”
因为喜欢你,所以无论什么你都是最好的,因为喜欢你,所以你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因为喜欢你,所以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
可惜,这始终是在梦中。
所以无论怎样,你都会醒过来的。
这始终,只不过是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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