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嘉终于说服了谢梦,不到最后为什么要放弃呢?即使放弃也要战死在战场上,成为一个勇士比做逃兵更受人尊敬。
谢梦已经决定即使战死也要坚持到最后一刻。
艾嘉从这一刻起,开始给谢梦收集资料,恶补乐理,练习指法。她们开始过着日夜颠倒或者说是没日没夜的生活。
谢梦已经放弃了她舒适的大床,她每天二十四小时里全是五线谱,就连做梦这些五线谱都会像一根根魔绳把她困住。
谢梦不知自己是如何熬过这一天又一天的,到了第三天,谢梦居然学会了一些专业乐理知识,甚至可以在钢琴上弹奏简单的曲子。但这远远不够,谢梦要弹出那些专业十级以上的名曲就如登上珠峰一样难。
“谢梦加油吧!我相信你!”艾嘉不离不弃。
“谢梦加油吧!命运不会抛弃你!”谢梦给自己打气。
“谢梦!”陈笑跑来交给谢梦一堆资料,“其实肖邦的名曲旋律节奏都比较稳定,我把所有的伴奏都进行了修改和简化,这没有违反作业规则!”
陈笑一直在思考如何帮助谢梦,最终他尽力做了这些。
谢梦很感激艾嘉和陈笑。在这暗无天日的西大生活中,谢梦也能看见曙光。
这是第五日,谢梦依然在琴房刻苦练习着。她在琴键上敲击着一个个单音符,她的手指发疼发麻,触及琴键的时候,指尖传来尖锐的疼痛感让她两眼昏花,望着五线谱上的音符不断在纸上跳跃,就像一个个不听话的精灵。她终于闭上了疲惫的双眼,靠在琴架上。
钢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开始弹奏,谢梦感觉到琴键在跳跃,从琴房里飘出美妙的声音……她是在做梦吗?她吃力地睁开双眼,看见一个不那么熟悉的身影,是慕枫老师。
他正坐在她的身边,演奏着谱子上的曲目。
谢梦紧张地坐直了身子,但是她依然认为自己只是在梦中而已。她拧了一下自己的脸,“醒来吧谢梦!”她明显感觉的脸上肌肉的痉挛。她默默地坐着不敢动。直到慕枫把所有的曲目弹完。
她望着慕枫的侧脸,如梦如幻的美,她甚至伸手去抚摸了一下慕枫飘逸的头发,可是这样的美男子,为什么要这么恶毒呢?至少谢梦是这么想的,因为慕枫把她逼入了绝境。
慕枫看着面前这个呐呐自语,甚至有些走火入魔的少女。其实谢梦很美,如果她能控制一下她倔强强硬的个性,如果她能稍微表现一下自己的脆弱,那么在男人的眼里应该就是那种完美无缺的少女的形象。慕枫从第一眼看见她就有这样的想法。
慕枫转过身轻抚了一下谢梦如丝般的长发,“你不打算求我吗?”
谢梦仔细揉了揉眼睛,难道她不是在做梦吗?谢梦因为过度熬夜,她的感官能力有所下降,神经系统接近奔溃。“我求你——”她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你真美,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恶毒呢?”谢梦接下来的话就不再由大脑进行思考加工了,“你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魔鬼,别以为我会求你,我是不会向任何人投降的,我不会投降……”
“好,很好,一直坚持下去。”慕枫亲吻了一下谢梦额头“不要低下你高贵的头。”慕枫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六天,谢梦依然在坚持着,她甚至在使用兴奋剂,使他保持着良好的学习状况。
第七天,谢梦的大脑皮层进入混乱的状态,她出现了走路时手脚不协调的状况,还时常摔倒。
第八天,谢梦奇迹一样地出现在慕枫的课堂上。
这是个奇迹,谢梦熟练地弹奏了慕枫要求的曲目:肖邦的著名代表作《夜曲》。
她坐在钢琴架旁,就像一个完美的少女,她的身姿优雅,她的眉目清冽,她的手指柔畅地滑动在每个琴键上。她甚至还为夜曲遍了歌词,轻轻地哼唱:在那些无尽的夜里,我轻轻地歌唱,我盼望每一棵树,每一朵花,每一颗星星都能听见我心中的祈祷。月亮的光芒为我照亮前面的路途。我在这样明媚的夜晚,尽情地歌唱……
所有人都安静地听着,像是在欣赏一场优雅的音乐会。一曲终结,教室里静得没有一点声息。慕枫走到谢梦身前,眼神划过谢梦宁静的脸,他很有礼貌地宣布谢梦最后的得分是——零分!
教室里一阵惊叹声、嘲弄声……
艾嘉冲动地站了起来,她从没有听到谢梦能够这么完美地弹奏。她对慕枫最后的评分感到万分的震惊。
陈笑觉得这件事本身就匪夷所思,他还没有从谢梦的演奏中清醒过来。他对最终的评分也感到诧异,慕枫的行为令他不解,但是他想听听他这样评判的解释。
谢梦也听到了最后的评分,但是她却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冲动的行为。她默默地站起来,几乎是带着少女的羞怯,优雅地立起。她向眼前的慕枫老师,以及其他学生微微行了一个结束礼。轻轻地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安安静静地坐定,没有发出任何异议。
这一刻让在场的所有的都感到压抑。这是谢梦吗?她那些火爆麻辣的绝招都到哪里去了?她拼了命练琴,难道就是为了得到这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