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退回房间!”仪琳面色凝重,听脚步声这次来的敌人不少。
澹台云此时心里也大为后悔,自己一时大意居然把敌人招了来,都怪这两个该死的混蛋。想到这里,澹台云俯身捡起地上的枪,一把扔给背上的小尼姑,一把攥在自己手里,等退回房间之后他犹豫了一下,举起枪朝那两名恐怖分子开了两枪。
仪琳在澹台云举枪的时候已经意识到了,连忙开口阻止:“别杀人!”
可是枪声照样响了,澹台云脸色也很不好看,甚至有些想吐,第一次杀人的感觉真是难以形容。
听到仪琳的话,苦笑道:“我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我们!我不想死,也不想你死,所以只能让他们死!”
仪琳何尝不明白此时情况危急,澹台云做的是对的,可是就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最后只能沉默着不说话。
两人退回房间后,仪琳凝聚全身的力气一掌推开封堵窗户的砖墙,两人连忙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现在怎么办?”澹台云背着仪琳,有些无措。
仪琳眸子里射出一道睿智的光芒,想了想,低声道:“我们回去你原来被绑架的那家屋子!”
澹台云闻言若有所思,赞赏道:“小尼姑聪明,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两人来到恐怖分子原来藏身的那处房间,果然见里面已经没有一个人。
“看来这些人都出去搜查我们了!这里暂时是安全的!”澹台云终于松了口气,随即将仪琳从背上放了下来。
仪琳此时脸色更苍白了,表现得极为虚弱。
“你感觉怎么样?”澹台云将仪琳放在椅子上,蹲在她身边柔声问道。
仪琳虚弱道:“现在刚刚入夜,等我们挨到半夜,然后趁着天黑再逃走,相信应该可以逃离此处!”
“可是你的伤……能撑到半夜吗?现在……”澹台云抬起左手手腕的劳力士看了一眼:“现在才七点半,还得等四个多小时!你背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再不止血血都流光了!”
仪琳淡淡道:“你在屋子找找看看有匕首和蜡烛吗?”
“找这些东西做什么?”突然澹台云反应过来,震惊地看着仪琳:“难道你是想……你疯了?”
“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
澹台云运气不错,在屋子里翻找了一会儿,居然找到了一把军用匕首和蜡烛。
这军用匕首应该是那伙凶徒的。
澹台云点燃了蜡烛,烛火摇曳。
“快吹灭,小心招来敌人!”仪琳急忙呵斥道。
澹台云也反应过来,贸贸然点灯,屋子里的光亮肯定会引起在外面搜索的凶徒的注意。
澹台云吹灭蜡烛,接着月光在屋子里又翻找了一会儿,在床上找到了几条毯子,似乎还是新的,看来这一伙恐怖分子为了避免进入城区引起麻烦,大部分人这几天就睡在这个地方。
有了毯子就好办了。
仪琳让澹台云将毯子拿过来,然后用毛毯在两人身上过了一圈,将蜡烛也圈了进去,再次点燃蜡烛时,灯光便被聚拢了过来,屋外看起来更不发现不了。
仪琳和澹台云此时面对面坐着,身上裹着一条毛毯,由于为了遮住烛光,所以两人靠得很近,几乎脸贴着脸,彼此都能触到对方的呼吸。
呼吸打在各自的脸上,麻麻的痒痒的。
仪琳借着烛光看着澹台云,眸子里有些害羞,如此和一个男人呼吸可闻的超近距离接触,实在是超过了她以往的极限,又是刺激又是害怕,苍白的脸蛋居然染上了一层诱人的绯红之色。
对面的青年眼神深邃,眉毛浓黑,鼻梁尖尖的,嘴唇……他确实长得挺好看的。
澹台云此时也看着仪琳发呆,眼神逐渐变得迷离,这小尼姑竟然让花丛老手的他有种不可自拔的感觉,就想不顾一切地沉沦沉沦再沉沦。
澹台云有些意乱情迷,嘴里小声嘀咕道:“小光头,我……我想对你做坏事!”
仪琳睫毛颤动,迷茫道:“什么坏事?”
澹台云呼吸急促,突然整张脸贴了过来,嘴唇朝仪琳吻来,可是随即,意料中的温软没有体会到,触到自己嘴唇的确实一阵冰凉森冷。
澹台云低头靠后一看,原来是自己找到的那柄军用匕首。
仪琳拿匕首堵在两人中间,低着头却没有看澹台云。
澹台云忽然很是尴尬,咳嗽一声道:“我替你治伤吧!”
仪琳轻轻点了点头,慢慢转过身去。
两人中间烛火摇曳。
澹台云看着仪琳背上的枪伤,有些胆颤心惊,语气都在颤抖:“你真的要我用这把刀把子弹挖出来?”
“嗯!”仪琳应了一声,声音很平静。
“你会疼死的!”澹台云将刀子在烛火上烤了烤,算是消了毒,可是拿着匕首的右手抖个不停。
他刚才打死那两个凶徒也没有害怕过,此刻却满心惶急。
“阿弥陀佛!”仪琳没有说话,念了一句佛号。
澹台云深吸一口气,突然道:“如果……这次活着回去,我一定再次请你好好大吃一顿,放心,这次全是素菜,我也陪你吃素!”
说完慢慢掀下仪琳的法衣,小尼姑洁白如玉的背脊彰显在澹台云的眼前,只是上面被鲜血污了一大块。
澹台云瞬间有点心猿意马,但是随即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现在救人呢,澹台云你居然还有心思想乱七八糟的事,你表弟果然没有说错,你个禽兽啊!”澹台云狠狠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番之后,刀子举了起来,对仪琳柔声道:“你……忍着点!”
说完颤抖着手朝伤口靠了过去。
“啊!”仪琳尽管已经做足了准备,但是这钻心的疼痛依然差点让她昏厥,下意识地一把抓过澹台云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
“吧嗒”一声,子弹从伤口里被挑了出来,掉在了地上。
仪琳额头香汗淋漓,好几次差点痛得昏死过去,不过总算挺过来了。
澹台云再也拿不住刀子,刀子掉在了地上。
他额头大汗淋漓,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面容也有些扭曲。
“小尼姑……可……可以松口了么?”
澹台云帮小尼姑处理了伤口止了血之后,两人靠在屋里稍稍休息了一会儿,等到时间一过十二点,两人互相搀扶着靠着黑夜的掩护悄悄潜出了旧楼,后来有惊无险地奔波一晚,终于在五个小时后拦了一辆出租车,逃得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