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正见我第一眼起就开始吞口水,声音分明,仿似泼赖。一双眼睛盯着我直直地看,好似要把我赤裸地呈现出来。我厌恶至极地瞪了他一眼,抓住连城的手臂偎了进去:“这人看人的模样好生讨厌。”
连城轻轻一笑:“本来就是一个让人倒胃口的家伙,又怎入得了你的眼。”
梵正却是不在意这样的说法,在拉开车门的瞬间又回过头来:“我突然改变主意了。连少,干脆把这件事解决在我们两个身上吧,这个世界上废物太多,而人多手乱。”
卓西门与蓝小楼一听这话脸色俱是一变,连城却没有一丝顾虑:“好,你要怎么做?”
梵正古怪地一笑:“我们各自乘载一个美女,观摩我们的极品飞车游戏,如何?”萧美人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听到这个提议就接口道:“好,那我和连城一起应战。让你重新温习温习什么叫落花流水和溃不成军。”
梵正摇摇头:“我说的那个美女是她。”一指指向了我。然后我就看到萧美人的脸色剧变,感受到了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只针对我一个人的无所不在的恨意。
似乎是感受到了这样的一场微妙,梵正在大笑中吹着口啸上车,踩足油门一头把蓝小楼的奔驰车撞个稀烂,然后带着跟来的团伙扬长而去。三月二十四日,晚上,十二点。
天空无星,是个不怎么祥和的夜晚。
上海外滩的三环线村郊公路上,一辆奥迪A8与一辆越野和跑车相结合的法拉利在发足狂奔,车子尾气轰鸣。那天在这条线上的司机后来都回忆说,他们感受到了一种比飞机起飞时更快的速度。而在电子警察的真实测控中,两辆车的最高时速在直道上分别是每小时276和283千米。这样的速度,就算是一脚把刹车踩死并且又是在车子性能十成十好的情况下,也必然会滑出百米之外。如若是稍微有一丁点碰撞,则必然是车毁人亡。
而开出这样的速度的分别是连城和梵正。之后无论是电视还是报纸都对这件事做了跟踪报道,二人为此还被三个月吊销驾驶证。但当卓西门用啧啧称叹的神情来询问我时,我却是一问三不知。我知道的只是那天我被死死绑在了安全带上,然后开始头晕。如若不是看见了报纸的话就算是打死我我也是不敢相信优雅如连城者,竟然也是会开出这样疯狂的、自我毁灭的速度。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最后还是连城赢了。奥迪A8的性能比本来就是加大到极限在直线公路上也是超越不了法拉利的。但是胜在,连城有连续过弯道而速度不变的漂移技巧,奥迪的车头也没法拉利那么的笨重,所以才得以在第九重弯道上甩开梵正,把这样的一场矛盾给解决掉。
连城笑道:“我那时见你已渐渐处于昏迷状态,并且开始呕吐。我就提醒自己要快点,再快点。于是自然而然的没让你在呕吐的方式下减肥成功。”
我大笑:“你这家伙,找死啊。”
蓝小楼也是连连拍胸口:“你都不知道,这事确实太过凶险。我都特意为你和车分别买了50万的保险。就怕一个什么不测而造成空前绝后的遗憾与痛苦啊。”
卓西门“呸呸”了几声,闭上你的乌鸦嘴。然后二人开打,尘土飞扬,快乐汹涌。在这个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的心突然好痛,我想大声呼救,张口才知道我已经忘记要怎么言语。一切都已成空,一切都已失去。这样的苍白破碎和车身刮过的风,点点滴滴撕毁了我所有的伪装。
我在一个看不清面貌的男子面前哭泣,我说我不坚强,我不勇敢,我只是一个只想守住你直到地老天荒的懦弱女子。请,别在你的幸福之内或者是之外,禁止我的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