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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巴克咖啡屋,萧美人约见连城。

连城去的时候,萧美人已经在等他了。萧美人喝的是一杯美式咖啡。连城一见眉头就是一皱:“美人,你不是向来要焦糖玛奇朵咖啡的么?怎么,今天换口味了?”

萧美人盯着连城,媚眼如丝:“城城,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就想试试你常喝的最原始味道的美式咖啡了。”看连城在对面坐下,萧美人续道,“我想,在第一口之后,因为你我是深恋上这其中的滋味了。”

连城的面色一苦:“美人,你这又是何必……”连城的本意是何必用如此手段去追忆往事种种,因为时光穿梭中早把一切都吹成了一场灰飞烟灭。但话到嘴边,一看萧美人苦艾的神色还是忍不住吞了下去。

萧美人笑:“城城,还记得痞子蔡的《爱尔兰咖啡》么?我们最喜欢的《爱尔兰咖啡》。”她倏然低下了头,仿若真的是陷入了对曾经美好的一场回忆。是人生若只如初见时的美好吧。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连城也被她勾引起了年少稚拙时内心的那份绮眷。

请问要点茶或咖啡?

咖啡。

请问您要哪种咖啡?

爱尔兰咖啡。

需要加眼泪吗?

啊?什么?

连城用力甩甩头,努力给自己暗示,曾经的只是曾经,那些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一个人的伤心程度是有限的,我不能让自己去重蹈往日的种种伤害。因为我现在,在这场没完没了的游戏的角逐中,已经身心俱疲。

连城道:“我们都已经长大了,不是吗?为什么你还总是要拿过去来把我惩罚?”

“我没有。”萧美人的情绪一时激动,“我只是在做一件我认为会给我带来幸福的事。我想,这也会是你需要的幸福。”

“可是你知道我的幸福尺度吗?请不要总是自以为是,你从一开始就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喜欢你?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要离开我?你要的只是一时的畅快。而这些,在你的畅快我的痛苦之后,我跟不上你的脚步了。”

“就是这样的么?连城,你就是这样认为我的么?”萧美人开始流泪,“你也未免太看轻了我,难道我就是真的如此不堪重提吗?”

“我想是我已经力不从心,我不知道重新开始对我而言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我不想去试,我很累。”

“难道这么多年的感情就在你的这句话中终结么?就是这样的简单么?”

“是不是在你自认为不需要我的时候一个眼神就可以抛开一切,那为何我的一句话就不可以呢?”

“这就是你的理由么?”

“难道不够吗?我看不出来你当初选择离开又给了我什么样的理由。”

萧美人涕泪直流:“城,感情不是儿戏,你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把我的心思给绝了呢?”

连城道:“我忘记了什么叫《爱尔兰咖啡》了,因为我很想要去忘记。”

“有些事情如果太过刻意就会留下痕迹的。城城,难道你不知道吗?自欺欺人的解释有时候就叫刻意。”萧美人语中含戚。

“我不是不知道,我只是想要遗忘。真的,如果一段纠缠最后只会让人心痛的时候,为何不干脆上演遗忘呢?某些人某些事在生命中穿穿梭梭,总有该逝去的,总有应该用遗忘来诠释的。”连城面色很苦,那样的苦在星巴克的冷气中冻结,就成了这个夏天,上海这个国际大都市中最最深致的一道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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