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觉得人与人之间是有缘分的,爱或者是恨。或者说,我与曾婵娟与柳湄的纠葛,从“贵族”学校发展到同舞台的竞技,我觉得也是缘分。
由于青岛,广州,北京,武汉四个赛区的选手汇聚上海,所以上海这个国际化大都市似乎在一夜之间就走到了国际娱乐的巅峰。
各省娱记聚集于此,捕捉着最最有用最最迅捷的消息。与此同时,“半面妆”公司在一些业务的推广上借着一些热门炒作也是渐渐走出了阴霾。
今天,排练完之后,接到连城的一个电话,说是让我去三楼的停车广场等他。我说好,知道最近一个月是非常时期,我们参赛选手的一举一动都在媒体记者的监督之下,所以必须小心行事,不能让人抓住了把柄。
到了二楼的时候,在连城的车旁等候。他还没来,正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是不是有什么事,突然就看到前面有一个人影走了过来。
那影子影影绰绰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有了心虚的感觉,忙的躲在了车尾。待那人走近的时候,才发觉是个漂亮的女子,浓妆艳抹,黑色草皮紧身装,是我不敢尝试的,狂野美丽。
一时之间我突然觉得是曾相识,想了一会,才恍然大悟,这不是那个曾婵娟么?她,远在北京,怎么也会在这里。
曾婵娟靠着她的黑色宝马抽了支烟,又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具体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不过一会之后就又见一个美丽的女子过来了,看清楚之后竟然是柳湄,一时之间真的是极大的震撼,我与她们有多长时间没见面了呢。本来以为自“贵族”之后,我们再不相干,想不到现在,她们竟然又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心中有不祥的预感,但是到了嘴边却是又哽住说不出来。一会连城过来,给我开了车门,抱歉的说刚刚被客户多拖了一会,我笑笑,没有表情。
车里上了马路之后我问连城,上海总决赛中都有哪些选手呢?连城皱着眉头看了看我,他知道我以前是从来不过问这个的,有些奇怪,问我是不是见到什么人了。
我掩饰说没有,说就是想知道一些这方面的资料,好超越比较学习,不至于到时候名次跌得太惨。
连城笑着摸摸我的头,说青儿,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先跟我说啊。我愣住,能有什么事呢?不由又敏感的觉得他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不过这话终究是不好问。
到家洗了澡之后一个人在房间,我给卓西门打了个电话,我问他有没有见过曾婵娟和柳湄。卓西门打着哈哈说青城,你见过么?
我沉住气说我见过。那边的西门沉默了一会,似是有些犹豫,才道:“北京的三强之中,曾婵娟排名第一,柳湄第二,所以她们这次也是决赛中的选手。”
听得这话我反而是释然了,在内心一直都隐隐有这样的感觉,不然以她们两个的性格是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但是连城为什么不和我说呢?怕我想太多影响情绪还是有别的因素。
那边的卓西门继续道:“青城,还有一件事不知道连城告诉了你没有,嗯,那个卞赛赛也是此次决赛中的选手。”
这话一出我禁不住啊了一声,反问了一句什么,真的不敢相信。这个“星之绝秀”其实就是一场贵族之间潜规则下的选美比赛,没什么很大的实质内容,而以卞赛赛的外形和实力,也不是我打击她,相反的,我还很欣赏她,但是这样的比赛真的是不适合她。她参合进来,不过是浪费自己的时间和金钱而已。
卓西门也叹了一声,道:“这个也是我们的疏忽了,我是在今天才知道这个消息的,据说卞赛赛为了进入此次比赛,转站四个赛区,终于在广州赛区杀进了前三。她很努力,我知道你们以前的关系好,所以给你个招呼。
我嗯了一声,记起卞赛赛以前对卓西门的依恋,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中不可预料的东西真的是太多,多得我们都来不及调整心态去适应。
这个晚上睡觉的时候看连城的眼神,突然觉得温柔泛滥,但是那样的温柔到了现在是越来越少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一个转身,就可能会消失殆尽。所以尽管因为这些事情兴致不怎么高,但还是尽量的配合着他。
第二天去排练的时候居然就看到了卓西门跟我说过的卞赛赛。她见到我的时候很热情的扑过来,说青城姐姐,你也在啊。你的名字一直在报纸头条登着,但是现在想见你一面,却真的是比登天还难了啊。
我善意的笑笑,突然觉得她还是以前的那个卞赛赛,为了改善自己和家人的生活而努力着活着,可以忍受很多我不能忍受的委屈,吃很多我根本连想都想不到的苦。
我抓住她的手,道:“妹妹,姐姐很想你呢,嗯,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吧。好好聊聊,你最近都是怎么过来的啊。”
卞赛赛笑着说好,就又投入了紧张的排练当中,看得出她比一般的人都要肯付出,眼睛就有了湿意,她或许并不知道,转战四个赛区可以挤进前三,但是并不是每一次的付出都会有同等的回报的。
如果到了最后的那一场,她没有站到舞台的中央,那她以前的就注定是一场空,她就注定和以前一样,一无所有。这样好比是赌博,值得么?
我暗问一声,算是替自己问,也是给卞赛赛问。看得她满脸的汗水,终于是忍不住了,一个人逃到洗手间,恸哭起来。
不过奇怪的是,选手本来排练都是在一起的,也好到时候决定出场的顺便,但是始终是没有看到曾婵娟和柳湄。
中午吃饭的时候卞赛赛向我大略的说了一下这么长时间来自己的遭遇,有快乐的,有悲伤的。不过她却是比以前成熟淡定多了,想是由于经历过了太多磨难,终于慢慢长大。有了自己的思想和理智。
提起卓西门的时候,提起她的第一次,也没什么感觉了。物是人非,当年的事情终究是在一场接一场的变故中成了遥不可及的回忆。
而我们在原地等待,另一种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