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静的月色下,映衬着他姣肤极丽,眉连娟若增绕,目如水流睇间又若独含情略带横波,万种风情蓦然尽生。在他动朱唇之际仿若一场妖蛊酒酣中的惊鸿盛宴。
他怎的来了?心中有些不知从何来的喜,我瞅着他。他离的我这般近,就算是柳下惠在世,可他那般模样看来也真是让人犯罪。随即我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道:“你怎的来了?”
凤里蔽月睨了我一眼,他极其艳娆的脸倏的向我压了下来,兰花香渐浓。他要作甚?我惊的禁不住闭上了眼,等了好一会子,不见动静。却蓦然听到了他低低的笑声。我遽然睁开双眸,却发现他的红唇居然挨着我的耳珠,一双妩媚的桃花眼正含笑的睨着我;而这般近的距离,我都似能觉着他如兰般的呼吸轻浅洒在了我的耳畔上,痒痒的。撩人的距离让我又惊的闭上了眸,仿佛黑暗才能叫急速的心跳变的缓一些似的。
半晌,听到了他含笑的声音:“小浅儿,你很期待?”
而我仿佛被人揭穿了小心思似的,为了掩饰住尴尬咳了咳,睁开眸镇定道:“凤里蔽月,你夜闯民宅,不会就为了调戏我吧?”
与我相比他却丝毫没有被揭穿的尴尬,慵懒的倚在了床檐上,笑眯眯的看着我道:“本尊可是很期待小浅儿的反应。”
反应?看来我的反应似乎有愉悦他的效果?我瞪了他一眼,而凤里蔽月仍笑眯眯的玩弄着我的发丝,道:“蛊人狡诈,小浅儿可要当心,这只卞蝶钗小浅儿以后可要天天佩戴着。”说完,他削葱般的指一摇,随即便现出了一支晶莹剔透的钗,月华下好生炫丽。
我有些狐疑,问:“你怎的知道我要去蛊族?”说完就发现他那极其艳丽的笑容之下,似乎在说“本尊神通广大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当我以为凤里蔽月不再作答时,他却是直勾勾的瞧着我道:“小浅儿,蛊人狡诈,到了蛊族需谨记所见之不见得便是真。”
我有些迷惑,什么叫所见之不见得便是真?那意思是见到的可能会是假的?可他暗指是人还是物?这般一想,便问:“人还是物事儿?”
凤里蔽月的桃花眸仍是直勾勾若秋水的瞧着我,红唇轻动:“人。”
这一刻,他的一贯笑眯眯的面色微微沉凝,空气中稍稍有些肃穆,让我不由得想到,这去蛊族的一趟,当真会有收获而不是被沦为别人的收获吗?
蓦的,凤里蔽月又是一阵轻笑道:“小浅儿,瞧你紧张的,不论何种牛鬼蛇蛇,只要有本尊在,你便不会有事。”
瞧瞧他那自大的模样,我眸光轻转,想起了先个儿的目的,连忙拉了拉他的袖摆儿,问:“你说过那幅丹青鬼姬在魔界,如今呢?可还在?”前些日子,我修完修心后,发现修为完全都没些甚的起色,除了有时施显形术时吸收灵气之外,而我也渐渐发觉体内的灵气似乎不受控制了似的。脑中的媚术咒文,居然似消失了似的。而灵气,全都由无色转至了彩色,内视灵台时,发现灵台中更是有些古里古怪的浅浅晦涩舆图。不知到底会如何,现下体内除了为妖的绿色灵气外,几乎全成了五彩斑斓的灵气了。想罢,我便有些急切的瞧着凤里蔽月。可他意味不明的瞧着我,道:“上古神明诛灭妖之神女时,为了防止妖神之女重生后获取记忆与神力后作乱,便把妖之神女的记忆神力一并封尘,封印后那记忆与神力便化作了六幅不一鬼图,存放于上古神庙中。本因就此完结,可封尘后的几千年间,众神忌惮万年后,妖之神女重生作乱一怒闯入神庙,一举获得神力与记忆;便把那鬼图纷落于六处,以圣物为名,神明把守,圣兽守护,寄放于六处。”
我心中一沉,难道我那时梦中所见的只是其中一幅?那我若是要瞧那六幅丹青,岂不是无稽之谈了?凤里蔽月似乎瞧出了我的忧虑,他微微一笑,道:“小浅儿不必担心,这鬼图好寻觅的很,名唤‘鬼姬’的第一块如今在魔界;现下这第二块儿名唤‘贡河’的鬼图可就在蛊族。”
鬼图还有名儿?到是稀奇,既然第二块就在蛊族,那么去蛊族的这一趟当真应需有收获。我横了他一眼,要是我没答应去蛊族,不就生生错过拉?他却仍是笑眯眯的玩着我的发丝,不作回答。
正当此时却传来一阵敲门的声音。“你睡了吗?我怎的听到你的说话声儿?”
是秀柳。
我微微一愣,本以为凤里蔽月应弄了些甚子结界,他到好,大摇大摆的进人房中,结界甚的都不弄,张狂的愣是不怕被发现似的!回头刚想瞪他一眼,却发现坐在床檐的绯红身影儿,早已消失不见。转眼便瞧了瞧已翻鱼肚白的天边儿,便朝门外喊了声:“没事儿。秀柳你快去歇息罢!明儿还要赶路呢。”说完,门外的秀柳喃喃的“哦。”了声,便似乎回了自个儿的房中。而我却发觉我一头青丝被那大妖孽遽然编出了好几条小麻花儿,解了好一会子才解开,啐了口,真是要命!
夜色总是过的快,眨眼间便已然到了午时。换好了一件粉色的衣裙后,暗自感叹还是人界的衣裳穿的自在呀,而血绫则幻化成了我的手镯,鲜艳欲滴,璀璨异常。
不一会子出了客栈后,秀柳则不情不愿的跟着我,边走边道:“去甚的蛊族啊,我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到头儿来还是自投罗网。”
我笑道:“总归是你的家,况且也无人拦你呀,你若不愿回去便在此玩乐,也是可行的。”
他听完,双眼一亮,可又似想到甚么耷拉了下去。
“娉姑娘,这儿。”
听到了声音,我向前方一瞅,哟呵,那副人模人样的是谁呀!我朝他点了点头。秀柳则是撇了撇嘴,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样。
“娉姑娘,昨晚睡的好吗?”他磁性的声音里含笑,我撇了他一眼,敷衍道:“可好着呢。”
刚刚说完,却蓦的感觉手腕一空,顿时有人向我投来了一大锭银子,接然便听到了一个女子跋扈的声音:“喂,你手上的镯子很漂亮,这点银两我们公主便赏给你了!”
我心中微微一怒,便抬头去看,眼前,对我说话的应是那个其貌不扬的女子,约莫双十年华。而另一女子则手中不停的把玩化作镯子的血绫,似乎喜爱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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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起起跌跌压的我小心肝乱颤TAT话说这个跋扈女是谁?作者抱头鼠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