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真的不会爱上我吗?”柳如烟妖娆一笑,眼角眉梢尽是风情。妩媚的笑容,动人的脸颊,不由得让莫离失了神魄。
这女人真是倾城倾国,清纯时如同仙子下凡;妖娆时似妲己在世。勾人魂魄,想要忘记,却挥之不去。
“好,那我们就看鹿死谁手了。”莫离回过神来,诡异的微笑。细长的凤眸微眯,紫光潋滟。
微笑,转身,离去。
柳如烟立在屋中,满身清冷的寂静。
这样的她,好孤寂;这样的她,好冰冷。
从几时起,她的心里,再也住不进那样一个人?没有隐瞒,没有负担,放得下敷衍,抛得开欺骗,毫无秘密,无所保留的去面对?
她笑对众人,不过是掩饰内心的孤寂;她淡然处之,只是不去触碰内心柔软的角落。她也会伤心,她也会难过,她也想找一个可以放下猜疑放下戒备的人,平淡的过一辈子。
只是,她这一生注定不平凡。
她想逃避,却逃避不了。她想面对,却没有勇气。
何时,才会有一个人,牵着她的手说,别怕,你还有我!
何时,才会有一个人,深情地对她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最浪漫的爱,不是经历生离死别,大起大落。只是白头偕老,足矣。
她期盼,她何尝不想。
只是,她生命中的那个人,尚未出现。
至少,她的心里还没有那个人存在。
她想要那样的生活,但是却又害怕。害怕伤痛,害怕背叛,害怕各种各样的磨难。害怕经不起考验,让爱最终夭折在自己的怀里。
她怕看着自己的爱,摔碎在自己面前。
她经不起那样的折磨。
若是如此,不如不爱。
所以,她逃避,她自暴自弃。
此生,或是不爱了吧。
轻轻的叹了口气,柳如烟坐在榻上,眼神里尽是失落。
萧清寒,你当真不在乎我么?
失踪了这么久,你当真不着急,如同丢失一只玩物而已么?或许连玩物都谈不上,只是一件发泄愤怒的工具而已,还是一件替代品,不是吗?
她冷笑,心里尖锐的刺痛。
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稚嫩。不懂的反抗,只是凭他折磨。殊不知眼角眉梢的淡然,更是刺激他的愤怒。
若是以后再见,她绝对不会那么懦弱,凭他欺负。
她要他给她的伤痛,十倍奉还。
追往昔,忆流年,尽成殇,曲终人断肠。
柳如烟冷冷一笑,并未意识到,她现在的神色多么瘆人。周身尽是阴暗之气,杀气重重。
此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墨晗姑娘,薛王府派人请姑娘来了。”杨妈妈语气里尽是谄媚。或许她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然能招到薛王府这样的大树。
薛英?想起那个冷面酷男,唇角勾起狡黠的笑意。他不是厌恶青楼女子吗?怎么会请自己过府?有意思,有意思。
“好,我这就过去。”柳如烟应道。
起身梳妆,着一身白色襦裙,梳一简单发髻,长发垂在脑后,略施薄粉。眉似远黛,眼如繁星,不失仙气,超凡脱俗。
微微一笑,柳如烟推开房门。
绮红苑门口,停着一顶软轿,锦面锻绸,甚是华贵。
柳如烟款款入轿,四个轿夫抬轿起身。
半柱香时间,轿子停了下来。
轿落,起身出轿。
柳如烟看着面前的府门,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一样的鎏金大字,一样的朱红色木门,一样的铆钉,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只是顶上写的是薛王府而已。
往事似真似幻,如梦如烟。
柳如烟走入府门,由小厮引着,迂回曲折,走过亭台水榭,来到一处小院门口。
小厮退去,柳如烟轻轻走入小院。
轻推房门,屋内一娇小身影。
原是薛菀。
“原来是菀儿妹妹,我还纳闷,你那冰块儿哥哥,怎会叫我前来。”柳如烟轻笑。
“墨晗姐姐真厉害,我第一次见到哥哥被人说的面红耳赤,真好玩!”薛菀俏皮一笑。
“是吗?姐姐可没那么厉害!”柳如烟微微一笑。“菀儿妹妹叫我来干嘛?”
“哥哥不叫菀儿出去玩,菀儿无聊,叫姐姐来陪菀儿说会儿话。”薛菀幽怨的蹙眉。
“在这屋里呆着是烦闷的很。”柳如烟轻笑,“你这哥哥也太坏了,怎么舍得让这么可爱的菀儿妹妹闷在家里。”
“姐姐若是无聊,陪我在府上转转?”薛菀微笑。
“这不好吧?会惹人闲话的。”柳如烟摇头。
“哼……谁敢?我打断他的腿!”薛菀撅嘴不满的抗议。
柳如烟只是笑,这样年少轻狂,无忧无虑的生活也很好。有人宠着,有人疼,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她任性,是因为年少。人这一生,能年少轻狂多久?年少轻狂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无忧且无虑,任性而逍遥。
“好,姐姐就陪你转转。”柳如烟宠溺的笑。
薛菀拉着柳如烟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看亭台水榭,花鸟鱼虫。两个人正在廊子里嬉笑。
“姐姐,你这么美丽,还这么有才华,做我嫂嫂多好啊!”薛菀的眼睛闪闪发光,露出向往的神色。
柳如烟连连拒绝,“别,你哥哥那么冷酷,准冷死。再说了,她可是很鄙视我们青楼女子的。”
“切……他小心眼才对。”薛菀扁了扁嘴。
“嗯,黑面酷男。”柳如烟点了点头。
二人正聊得起劲,没发现迎面却走来二人。
柳如烟抬头,看到一面黑得阴沉的脸。
而另一个,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