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清居虽不比皇宫那般繁华奢靡,但也绝对是花费了不少财力人力物力的,八皇子凌辰是皇后亲生的儿子,岂会亏待了他?
后院的布设更显华贵,一处碧波荡漾的清湖,在这春日的还冒着热气,那湖中还有盛开着的莲花,洁白如雪。按道理这莲花应该是夏日才盛开,没有想到在春日里也有接天莲叶无穷碧的景象,想必这湖水就引自山中的温泉,此等奢华,比起靖王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座流光溢彩泛着红光的亭子,伫立在湖心中央,那弯起的菱角如同雄鹰展翅般凌厉。亭子顶端还镶着一颗偌大的夜明珠之类的珠子,只觉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亭子里还有着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头上的发饰更显金贵,转过头来一脸的庄严肃穆。
“参见皇后娘娘。”瑚殇盈盈拜倒。
宫女识趣的退了下去。
“快快免礼,玉儿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只是本宫相信此事绝非玉儿所为,裳儿你千万莫要怪玉儿。”皇后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满怀希望的看着瑚殇,希望能在她口中听到不打紧的话来。
敢情原来是替太子妃求情的?希望自己饶过她,好让她继续嚣张下去?哼,当我瑚殇是善类吗?
“证据所指,妾身也无法,做错事就要承担后果,不是吗?”瑚殇冷冷的说道,丝毫不给皇后面子。
“你。”皇后没有想到瑚殇看似柔弱,实则如此不通情理,她这个皇后都来求情了,她竟然还揪着不放。
若不是怕自己的儿媳影响到自己儿子的太子之位,她怎么会来见一个小小的下辈。
“皇后娘娘若是没有什么事,瑚殇就告退了。”瑚殇转身就要离开,哪里料到皇后竟然不顾身份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扯,这势头好似是要把她扯到湖里。
她踉跄了一个,很快就恢复了平衡,此时她已经走到了亭子边上,正是下梯子的地方,也是没有栏杆围护的地方。
她转头横了皇后一眼,正要反手擒住皇后,没想到瞟到了一个紫色和银色的身影,她没有做任何挣扎,随着皇后的意一带,便直直的往湖里倒去。
“啊。”一声受到惊吓的惊呼传来,接着就是皇后大声呼叫。
“来人呐。”那焦急的模样仿佛刚才的一切皆与她无关,而她只是一个善良的路人。
不待她等待着瑚殇落水而亡,就飘来了一紫一白两个身影。
瑚殇是怕水的,但也是会一点水性。从皇后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在彷徨着,只因为在她心底还存在着某些希望,他会救她吗?
湖水不冰,但她还是被睡呛得很难受,她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她还来不及挣扎,就被一双大手脱了起来,她心里一喜,他终于来了,这一刻,她等的有多漫长。
他在她的背上轻拍了几下,她难受的吐出了几口脏水,她缓缓的睁开眼,接过银白色身影递来的手巾,将脸上被玷污的地方轻轻擦去。
“裳儿。”转而看到的是一张愤怒的面孔,正恶狠狠的瞪着皇后,她突然心里一沉,难道他?
“母后就不打算交代一下!”看到皇后难看的脸色,他更是愤怒,她静静的望着他,脸色苍白,本来的喜色全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与默然。
“皇后娘娘不喜欢妾身,妾身心中还是有数的。”既然你要问罪,我便也帮你一把吧,她苦笑。
他望向她,此时她的眼里的陌生让他好似被看穿一般无所适从。
“胡说。本宫只是见你没站稳前去拉你。”皇后此时站的直直的,一副高贵的神情,俯视着她。
“母后,你真的?”凌辰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慈祥的母后,刚才虽然隔得远,但他可是看的真切。
“连辰儿也不相信母后?莫非要母后也掉下去辰儿就相信了?”皇后心里虽然忐忑,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凌辰担忧的看着瑚殇,他当然不相信自己的母后会做这样的事,可是他看得真切。
“我想回去。”瑚殇恳求的说道,只见他回过神来,不再望向皇后,抱着她,一步一步的离开。
凌辰眼里的,他们两,置身湖中的小路中,就好似从画里走出来的一对璧人,那么美,却如此不真实。
是啊,不真实,瑚殇也这么觉得,凌弦啊凌弦,我当真还是小看你了。
明知道皇后会对自己动手,先是不阻止自己到后院来,再是掐准时机,明知道自己与皇后说不了几句而即时出现,与凌辰目睹一场陷害好戏。
这究竟是谁陷害谁,瑚殇心里一清二楚。
今早的鞋,是他特地给她送过来的,他会这么好心的给她送新鞋?
若是皇后再过分一点,若是你们没有来得即时,此时此刻,她还尚有命在?
不过就是死了一个侧妃,在你眼里不过就死了一颗棋子,你是这么认为的吧。
可惜啊,我瑚殇一向福大命大,死不了。
她冷笑,这身湿漉漉的衣服也不愿意换掉,它的冰冷时刻的提醒着自己,这一切都是这么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