瑚殇被慕容玉儿送回靖王府的时候已经快夜幕降临了,木管家早就准备好了马车,等待瑚殇。
自然是好好打扮了一番,又恢复了往日妖娆的气息,才往宫里行去。
凌弦早就到了御花园在招呼客人,四周有宫人在装饰着夜明珠,周围摆满了桌椅,中间红毯扑地。
“你来了。”看到她,凌弦流露出自然的笑意。自然的搂住她的肩,在她耳边轻声问道,“今日你出去了?”
瑚殇也转过头去,在他耳边轻声道,“有人给我下药叫我刺杀你,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不阻止?”
两人交头接耳了一会儿,动作亲昵无比。
他们的动作在外人看来时如此的亲热,让人羡慕。
“你只要像平常一样就好。”凌弦转过头去,搂着她入席。
他派了人跟踪她,她早就知道,只是不说而已。
夜宴开始,众人各怀心思的入了席,慕容玉儿坐在瑚殇对面,视线却一直盯着自己。
而八皇子凌辰安静的坐在她的身旁,一句话也不说。好似不存在似的。
她如坐针毡,慕容昊瑾,就坐在慕容玉儿的身旁。
盯着自己的不止慕容玉儿,还有他。
“恭祝皇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凌皇凌起笑呵呵的看着众人齐齐拜倒在他的脚下,很满足的道,“平身!”
这时候各位大臣才讨好般的献上各种各样的贺礼,说着各种好听的话,惹的凌起心花怒放。
“好好好!”凌起大笑道,“众爱卿有心了。”
“皇上,臣慕容昊瑾代表云国主献上千年灵芝一枚,天山雪莲一对,以表友好。愿皇上延年益寿,永祥天年。”慕容昊瑾见时间差不多了,才出列道,吩咐下人将锦盒呈了上来。
凌起一看到那足足有一斤重的灵芝,当知是罕见之物,才又笑道,“代朕谢谢云国主了,朕宫里有一对翡翠楠竹玉佩,就麻烦慕容宰相转交云国主了。”
“多谢皇上美意。”慕容昊瑾笑着行礼道。一身白衣胜雪,彬彬有礼进退有致,不愧能年纪轻轻混到宰相级别。
送完了礼,众人的目光自然而然的集中到了歌舞上,凌国国风开放,当时歌舞献唱并非只有妓子清倌才做,各种小姐夫人乃至皇妃皆以歌舞才艺突出为荣,再次宴会上,自然不会放过表现的机会。
酒过三巡,于是众人便开始议论起了惜花节的事情。当时候很多人都去看过,自然目光转到了瑚殇身上。
而瑚殇却是一副木头人的样子,既不搭理,也不应承,专心的吃着眼前美味的酒菜,这一幕在众人眼里显得很不合理。
“胡侧妃是真不知礼还是故意无视百官啊,这个时候了也不吭一声。”慕容玉儿趁着时候添油加醋。她对瑚殇下了药,瑚殇还能弹出什么曲子来,到时候趁机羞辱她也是她自找的!
“不知众位想要瑚儿弹奏何曲?”凌弦对着她温柔的笑了笑,转而朝着百官道。
“当然是名动京城的那个,那个。”
“听说是《醉心》。”
“对对,是《醉心》。”
“那瑚儿,你看?”凌弦又温柔的问道。
“那就请胡侧妃来一曲《醉心》罢,可不能让我等失望哦,听说一曲成名,名动京城,才女之名也由此而来,胡侧妃不会拒绝吧。”太子凌风浅尝了一杯酒,勾唇说道。语气里有掩不住的笑意。
“好!”瑚殇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道。声音清脆而响亮,却好似木人一般。
“赐琴!”凌起心情大好,抬手招呼。
身边的皇后冷眼看着这一幕,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瑚殇呆坐,身姿木讷,但是十指却像是流水一般,软绵绵的,一曲《醉心》,没有了当日的凶险,没有多余的情感,但也是听得众人如痴如醉。凌弦端起酒杯,深沉的看着她,注视着。
发现另一道火热的视线投在她的身上,此人一身白衣,同样的也是执着酒杯,神色深沉。
两人暗自较量着,却无人发觉。
直到一曲终罢,慕容玉儿的眼珠都要瞪出来了。
怎么会,不是中毒了吗?为何还能弹奏出《醉心》?她奇怪的望着坐在旁边神色淡定的兄长。
“她只会受到控制,对其他并无影响。”慕容昊瑾好心的解释道,心中却对慕容玉儿不以为然。
慕容玉儿手握成拳,咬着牙,却神色不惊。
“胡侧妃才艺惊人,是在叫我等如闻天籁啊,如今又怀有身孕,真是双喜临门,实属凌国之福啊!”说话的是一名一名武官,年约四十来岁,举止只见豪爽之极,此番讨好,瑚殇暗自记下,看来此人是凌弦的人。
接着就有人接着道,“白将军所言甚是,只是传闻侧妃不忌讳身穿红衣,想必是靖王偏宠之意,可惜侧妃毕竟身份低微,若是再想多得,恐怕也是有违祖制,有失大体。”毕竟是酒过三巡,说起话来更是不忌讳了,那便是李青黛的生父,李太傅。
凌弦是处置了李青黛,但是李太傅毕竟是当朝元老,自己因为此事失去了他的支持,却未和瑚殇提起来过。
可是瑚殇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三两句话她就弄清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个先说话的武将是白芷的爹白将军,也是凌弦的一大助力,后说话的估计是李青黛的爹。
再看了一眼凌弦,之间他面色不惊,李青黛一事,让他失去了李太傅的支持,瑚殇有些感动,却无愧色,李青黛害自己在先,怨不得谁。
接着众人像是商量好了一般,讨论起了靖王府的家事,瑚殇脸色不惊,心里却是一阵翻滚,当初自己被丢在靖王府门口一事,又被别人翻起来了。
“靖王还真是宠爱胡侧妃啊,不仅能接受胡侧妃的往事,就连现事也能接受,名声算什么,靖王包容之心真是令人感动。”话语间有意无意的扯起瑚殇的名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