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奥……公子。”夕封刚叫了一声小姐,赶快吐舌改口,“公子,我们终于到了京城了。”
百里舞雪暗淡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一味的抬步疾走。
眼前这片锦绣繁华,在百里舞雪看来,不过是一个藏着阴谋、摆着无耻却还大赞的厚颜之地。要不是父亲临终前说了那三个字,她才不想来这里,她到更愿意潇洒走一回江湖去。
不远处一个身穿绫罗绸缎的少年对她们吹口哨,那副跌儿郎当的模样真是毁了他那堂堂相貌。
“哎呦!哪家公子啊?长的够娘的,瞧这小脸嫩的,不会是一个女人吧?哈哈哈。”
“你们干嘛?我们……不认识你们!”夕封用她玲珑的身体挡在小姐的前面。
“哟哟哟!瞧这小脸粉嘟嘟的,声音娇滴滴的,不是女人是什么?”男子在夕封的脸上捏了一把,他身后四个随从爆出一阵猥琐的腻笑声。
“你干嘛?呜呜——”夕封恐是被捏疼了。
真不知是谁家的野狗,瞧他那副纨绔子弟的像素,舞雪心里狠的直咬牙。可是,她还是压得稳稳的,因为,夕封还不知道她会武功,就这样爆出,会把夕封吓坏的。
纨绔公子拨开夕封,去撩百里舞雪的下巴,舞雪侧身一躲,巧妙的躲过了他伸出的咸猪手。
“嘿!这小妞,还挺机灵,爷喜欢,哈哈哈……”纨绔公子说着长臂一挥去抱舞雪。
舞雪弯腰一滑,泥鳅一般滑出纨绔公子的臂弯,她抬起凌厉的双眸瞪着纨绔公子。
“你敢耍小爷我?!”想必是他霸道惯了,没有被这么玩过,有点生气,但是很快他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他微微点头,有点意思!相对平日里那些投怀送抱的女人们来说,这个不是更有点味道吗?
家鸡吃多了,尝尝野味也不错嘛。
“跟了小爷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绫罗绸缎、金银财宝想要什么有什么!怎么样?小野鸡,随了爷,走,爷给你弄两套女人衣服,你穿上肯定比现在这不男不女打扮漂亮多了。”男人说着再次向舞雪扑上来。
舞雪凤眉一挑,垂在腿侧的手心里悄悄的多了一枚细小的银针,就在纨绔公子靠近她时,她手指轻轻一弹,就这样,那枚银针人不知鬼不觉就刺进了男子的中府穴里。
纨绔公子顿时觉得胸肺涨满、头昏目眩,紧接着上肢酸痛难忍。他脸色巨变,捂着胸口后退几步。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四个随从扶着纨绔公子,“小娘们!你对我们少爷做了什么?”
“你们都看到了,我什么也没有做。你们不能血口喷人啊!”百里舞雪的脸上除了冰冷,什么也看不到。
“你!不是你做的,我们少爷怎么了?”
“那我怎么知道?想必是坏事做多了吧!”
“走,快……带我去瞧瞧大夫。”纨绔公子感觉胸口憋闷好像气都上不来了。
“你给爷等着!”随从扶着纨绔货走的那一刻,还不忘回头骂了一句百里舞雪。
舞雪到也不在意,就当狗朝她叫了一声。夕封却得意的回道:“报应!”
“走吧。”舞雪抬步间,眼眸向房顶上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丝鄙夷。
房顶的白衣男子心头一怔,抬手挠挠他梳的琉光的头发:这个女子不一般啊!他这轻功可不是一般人能发现了的。
南荣府。
舞雪站在南荣府的大门口,看着牌匾上的三个隶书大字,眼睛不觉眯了起来,仿似要把眼中所有的光都聚焦起来,好好看清楚这三个字。
“小姐,我们终于到了舅老爷家了。”夕封高兴的叫起来,上前敲门。
“吱呀!”沉重的朱红大门打开半扇。
夕封对着那探出来的半颗脑袋说:“我们是边塞百里家的,这是我们家小姐。”
“奥,是百里小姐到了,快快请,老爷!夫人!百里小姐到了。”
走过若大的别院,小溪流水、长亭阁楼、各种奇花异草,争相斗艳,好一个气派的院落,不愧是当今大丞相的府邸。
“舞雪!是舞雪来了吗?”从屋里出来一男一女,一边朝着舞雪走来,一边抹着他假装激动的眼泪。
眼前这个身着华丽锦衣的男人就是她的亲舅父、也是父亲临终前说的那三个字:南荣庆!
“这就是舞雪啊,长这么大了,舞雪,一路辛苦了。”舅母说着,拉起她的白玉小手。
“舅父舅母。”舞雪欠身行礼。
“快快屋里说话,一路累了吧?舞雪,舅父本是要你那表哥去接你的,可他整日在外面游手好闲,我也逮不着他的影,打发管家去接你了,说是你已经上路了。”
“多谢舅父舅母关心。”舞雪文文静静的俨然一个娇弱女子。
“舞雪啊,没想到你父母他们……唉!那是我最亲的妹妹妹夫……”南荣庆哽咽着,再次抹眼泪。
这是传说中鳄鱼的眼泪吧!
舞雪配合的拭去她流下来的泪水,这些泪水不是假装的,是真的为百里青和南荣玉琼落下的。虽然她和这具身体的父母相处也就一年的时间,但是那份天伦之情让她这个假百里舞雪切实深深的感动过。
“舞雪啊,你放心,舅父一定会查出凶手,给你爹娘报仇雪恨的。”
“嗯,谢过舅父舅母。”
“少爷您回来了,少爷您……”外面管家说了一半的话突然停止。
“是鹤都那个不孝子回来了?叫他进来!”
门口进来的少年让百里舞雪狠狠的吃了一惊!
是他!那个纨绔公子!
“爹,娘。”
“你又去哪儿疯了?还不快见过你表妹。”
南荣鹤显然有些害怕他父母。朝着舞雪拱起的手僵在原地,脸部表情堪比那变脸绝活,可能是怕眼前这位表妹给父亲告状吧,他突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表妹,你好。”
“表哥。”舞雪微微欠身,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在他人看来,他们仅仅是第一次见面的表兄妹。
上好的绸缎下他没有刚刚街角的痞气,而是一个英俊潇洒的少年,只是看上去憔悴的很。
而已经换上女装的她,在他眼里,更加美丽动人,款款的鹅黄裙摆,无风自飘。仿若下凡的仙女,美的不像话。只是她少了刚刚那种傲娇之气,多了一份知书达理,那份娇弱柔美着实让浪荡公子有些挪不开眼睛。
“鹤儿,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什么时候都是母亲最关心儿子。
“没事,只是觉得胸口和肩背疼痛……”
“那瞧过大夫了吗?来人,快去请太医!”母亲心疼的试着儿子的额头。
“一定是又在外面惹是生非,和人打架了!你瞧瞧你,你表妹刚来,你就这副德行出来现眼!”南荣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
“舞雪,你陪你舅父说说话,你表哥不舒服,舅母带他下去了。”马婵说着拉着南荣鹤都出去了。想必是担心儿子的病,也或许是怕老子骂儿子,在舞雪面前失了颜面,他们这些官宦人家,最爱面子了。
舞雪在南荣庆给她备的房间里听到外面吵吵嚷嚷。
夕封探出头瞭了一下,外面来了好几个太医,南荣府里手忙脚乱的,“想必是那鹤少爷不行了,真是活该!小姐,你说那鹤少爷怎么了?”夕封想起在街角上,原本生龙活虎的南荣鹤都突然的变化。
舞雪端起茶碗,慢悠悠的饮了一口,仿若没有听到夕封的话,她拿起一本书来,安心的看下去。
夕封给舞雪续上茶,默默的站在舞雪的身后。自从去年小姐被狼追着摔下山后,小姐整个人变了好多,可是,她只是一个奴婢,纵是再多疑问也不敢多问。
听说天下第一美男潘烙炙来到了南荣府,还把将要死去的南荣鹤都给救活了。舞雪倒要去会会这位传说中的潘烙炙。
虽然当初不知道街角的混怂就是南荣庆唯一的宝贝儿子,可是却歪打正着了,南荣庆害死了她的爹娘,她就要断了南荣庆的根!
礼尚不往来非君子也!
舞雪款款轻盈的步伐踏入南荣鹤都的房间,外屋人头攒动,太医们也一个个抹着额头的汗珠,而里屋静悄悄的。
“舅父,舅母,我来看看表哥,他怎么样了?”舞雪抬起手帕,轻拭眼角,这是从南荣庆那里学来的,鳄鱼的眼泪有必要时就得流下来。
“唉!这个不孝子不知犯了什么怪病,突然就这么严重了……”
南荣庆急得团团转,马婵一个劲的抹眼泪。
“舅父舅母,我可以进去看看表哥吗?舞雪从小身子多病,见过很多的大夫,吃过很多药,俗话说久病成医,也许表哥的怪病我见过呢,说不定可以帮得上忙。”
南荣庆和马婵互相看看,还是点头了。
舞雪撩开水晶珠帘,朝里面走去。
一位风度翩翩、风流倜傥的白衣青年正在南荣鹤都的床前给鹤都排毒,他就是潘烙炙!舞雪看去,这样下去,那枚银针很快就会被逼出来,这要是给逼出来,那么,南荣鹤都就死不了了。
不行!她不能让潘烙炙做到!
潘烙炙看见舞雪走近,他停下手来,微微一笑,不得不说,他笑的很倾城,但是,舞雪可没有心情看他那迷魅的表情。她走到床前,只见南荣鹤都面部因疼痛而狰狞,那副俊朗容颜早已不复存在。换上的是头部及四肢严重的浮肿。
“这位是百里小姐吧?”
舞雪微微欠身,“不知我表哥得的是什么病?”
潘烙炙看着她伪装极好的表情,又是浅浅一笑,他凑近百里舞雪的耳边,重重地低语:“你,放,心!只是中府穴被刺进一枚含有剧毒的银针而已,还不至于要不了他的命。”
你放心三个字说的很重,像是在说明什么?舞雪静静未动,只眼珠转了半圈。
是他?房顶上的高手是他!
------题外话------
请大家多多支持,跪谢了,本文男强女强且身心均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一对一,欢迎你们留下可爱的小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