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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弑天孤身一人,来到了绝色谷,天地宫。

除去华斩情与骆霆轩,没人知道他的到来。黑竹林里的耳目巡者没有发现,谷内的护卫也没有发现。没人知道他是如何进谷的,何时进谷的。

华斩情猜想他是混在一群江湖散侠中入谷的,或者是施展了他教中秘技——遁地之术,因为谷外的如镜绝壁,高耸入云,绝非人力可攀越。

端坐在斩情园的小厅之中,燕弑天轻啜了口圣女花茶,十分受用的点了点头。

“天地教独有的圣女花泡成的茶,果然不同凡响!又是华教主亲手泡制,燕某当真是三生有幸啊。”

除他之外,同桌的另两人脸色都好不到哪去。

“燕教主不想暴露身份?”骆霆轩星目深沉似海。

燕弑天坦然点头,道:“我便扮做华教主身边的随从亦无妨。”

骆霆轩勾起嘴角,风清云淡的道:“可是情儿身边皆是婢女,燕教主尊贵之身,要扮做婢女不成?”

燕弑天仍旧似笑非笑,神色丝毫未变,但却沉默以对。

华斩情忍住笑意,澄清的目光望向燕弑天,轻声道:“小女子可不敢如此委曲燕教主。”

“无妨!”燕弑天忽然眉目含笑,“燕某此生还未尝试过扮女装这等新鲜事,但试无妨。”

“什么?!”华斩情怔住。

骆霆轩只轻轻轻轻的挑了下眉稍,唇边的弧度更深,“好啊!如此便请玄武坛主帮着燕教主易容改扮吧。”

燕弑天与骆霆轩相试浅笑,一派谐和的氛围下,暗潮却汹涌澎湃着。

黑色的诡异面具遮去了玄武坛主独孤傲的一切表情,但华斩情心中万分肯定,他一定在笑,因为那正在为燕弑天描画黛眉的手有极轻微的颤抖。

骆霆轩虽在极力克制,嘴角上扬的弧度却还是越来越大。

华斩情赶忙把视线转移到屋角花架上的圣女花上,不然怕自己会在下一刻便失声大笑出来。

“好了,请燕教主看看是否满意。”独孤傲挺直身子,声音平板得好似永远只有一个声调。

燕弑天缓缓睁开墨蓝色的双眸,看向铜镜中的自己。脸色似乎有一瞬间的变化,但那变化实在消失得太快,快到让所有人以为那只是自己一时的眼花。

“独孤坛主果然是天下无双的易容高手!”燕弑天仍旧似笑非笑,尽管此时是女子装扮,却仍然掩不住一股卓凡气质与隐隐王者之风。

独孤傲仍然将背脊挺得笔直,不卑不亢的道:“谢燕教主夸奖。只是燕教主的声音仍旧无法改变,所以为了避免暴露,还请燕教主在人前装作哑巴。”

燕弑天道:“好,有劳独孤坛主了。”

独孤傲转身向华斩情躬身施礼,道:“不知教主还有何吩咐?”

华斩情的脸色因强忍笑意而微微泛红,摆摆手道:“没事了,辛苦玄武了,回去忙你的吧。”

“是,属下告退。”独孤傲恭恭敬敬的再度躬身施礼,退出小厅。

“拜见玄武坛主!”门外又响起白霜、白雪清脆的声音。

不一会儿,两个白衣少女已步入厅中,分别向华斩情、骆霆轩施礼后,疑惑的目光落在了陌生的高大女子身上。

只见她黛眉如画,纤长浓密的睫毛如两把小扇子一般,比常人高挺许多的鼻了下那虽称不上樱桃小口,唇形却也漂亮得紧,白净若雪的肌肤,黑如墨染的长发。除了身形太过高大了外,她无疑是个可沉鱼落雁的美人!对了,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睛竟然隐隐泛着如夜晚的天空又如深海之底般的蓝色。

华斩情见白霜、白雪这两个丫头看得傻了,清咳了两声道:“霜儿,雪儿,来找我有什么事?”

白霜先回过神来,赧然笑道:“回禀教主,是午膳时分了,霜儿和雪儿来问教主要在哪里用膳。”

华斩情略一迟疑,答道:“还是在这厅里用吧。”

“是。”

见白霜、白雪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华斩情指着燕弑天道:“这是新从北方来的……婢女,他……她叫燕儿,以后你们可就是姐妹了,要好好照顾她呀!别看她高高大大的,又比你们年纪大,但她是哑巴,不会讲话,你们可不准欺负她!”

开始还有些别扭的华斩情说到后来竟是越来越起劲。

白霜、白雪这才解惑而笑,心无有它的上前分别牵起燕弑天的左右手,笑吟吟的同声道:“燕儿姐姐是吧?你也饿了吧?跟我们走吧!”

看着燕弑天有些僵硬的被两个少女架了出去,华斩情险些笑破肚皮。

骆霆轩无奈的摇头苦笑,道:“你呀!哪个人能想到堂堂的一教之主,竟也会如小顽童一般顽皮、爱捉弄人!”

华斩情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这般畅怀的笑过了,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反正现下这屋里只有她跟霆轩哥哥两个人嘛!就让她偶尔放纵一回,又如何?

“不过情儿,你有没有想过,堂堂的煞神教主燕弑天,为何甘愿受如此屈辱,千里迢迢跑来做你的婢女?”骆霆轩正色问道。

华斩情亦收敛起笑容,道:“我也想不通,但猜他是为了监视我有没有全力帮他打天下吧。”

骆霆轩点了点头,右手的拇指与食指摩擦着略有胡须冒尖的下颚,“此解有几分道理,却还是有些许牵强。”

“就当他闲得太无聊好啦!”华斩情莫名的不愿在这件事上深究。

白霜、白雪与新“上任”婢女之职的“燕儿”已陆续端着托盘将午膳端上圆桌。

看着燕弑天僵手僵脚,有些笨拙的模样,华斩情又想放声大笑,却强忍了下去,移目到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上,不再看他。

“教主、骆大侠请慢用。”白霜、白雪拉着燕弑天向华斩情与骆霆轩福了福身后低笑着跑出厅堂。

“霆轩哥哥。”华斩情接过骆霆轩为自己盛的一碗热汤。

“恩?什么事?”骆霆轩边为华斩情夹着她爱吃的菜边应道。

“你会不会使枪?”

“枪?会一些,是……是小时候跟义父学的。”

华斩情的笑容微微一滞,霎时又恢复微笑道:“那明天教我好不好?”

骆霆轩蹙眉,正想问她为何要学使枪,却又立即自行想通,点头道:“好!待到得战场上,确实不宜再使你的软剑了。”

华斩情慰然而笑,霆轩哥哥总是能洞悉她的心思,“是啊。所以想来想去,使枪是最适合的,只是不知道学不学得来。”

骆霆轩轻抚华斩情柔滑的脸颊,道:“情儿这么聪明,一定学得会的!”

闻言,恍惚间,华斩情仿佛又回到了年幼之时……

入夜。

华斩情在床榻上辗转难眠,索性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两扇精致的木窗,看向中天之上的一弯皎洁明月。

良久后,华斩情悠悠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叠放衣衫的矮几,抽出隐在长衫腰带中的软剑,又在箱柜中翻出一条雪白色锦帕来,重回到窗边,轻轻擦拭着那薄如蚕翼的剑身。

清亮如水的月光下,软剑之刃仿似透明一般。

“以后的日子,可能好一阵子都用不到你了。”华斩情喃喃对着软剑道。

不知是夜风抚过,还是软剑奇迹般的听懂了主人的话,柔软如柳条的剑身竟颤了几颤。

华斩情一怔,即而咯咯笑了起来。

华斩情由于近天明才昏昏入睡,直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一睁开眼睛,便看到巧笑倩兮守在榻边的白霜、白雪。

“霆轩哥哥呢?”华斩情边任由两个丫鬟伺候着自己更衣洗漱边问道。

“骆大侠一清早来见教主还未醒便先去看望那些外来的江湖人了。”白霜熟练的为华斩情梳理着黑瀑布般的长发。

“教主。”白雪秀眉轻蹙的报怨道:“那个燕儿姐姐笨手笨脚的,今早还是我帮他梳的头呢!哪里是做丫鬟的样子?当小姐还着不多!”

华斩情想到燕弑天的模样,不禁又“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白霜、白雪不禁愕然,她们还从未见教主这般无端由的便笑起来呢。

想到要跟骆霆轩学使枪法,华斩情一身水蓝色的短衣襟打扮,由卧房一入小厅,便见“燕儿”面无表情的端着一托盘饭菜正放上圆桌。

笑意再次翻涌,华斩情开始怀疑日后每次见到燕弑天这扮婢女的模样都会忍不住狂笑起来。

待白霜、白雪退下,华斩情因怕失笑而不敢去看燕弑天,沉声道:“燕教主这一晚睡得可还习惯?”

燕弑天的声音平稳如常,答非所问的道:“想不到华教主对奴婢们都善待有佳。”

华斩情恬淡的用着与早膳合并的午膳。

“看来燕教主还算适应……哎?此时无人,燕教主怎么还站着,快请坐!”

燕弑天从容落座,“华教主如此打扮,今天要去舒展筋骨么?”

“我是想跟霆轩哥哥学些枪法。毕竟上了沙场,我那软剑终不是件应手的兵刃。”

“骆大侠还当真是个多才之人哪,可惜终不能为我所用。”

华斩情瞥了眼燕弑天,另起话头道:“燕教主打算何时让我们起兵?”

燕弑天自斟了杯圣女花茶,送到红艳艳的朱唇边,轻啄了一口。

“时机未到,华教主少安毋躁,耐心练兵即是。”

华斩情耸了耸肩,起身离位道:“那就请燕教主自便了,我要去观月阁找霆轩哥哥学枪法了。”

燕弑天点了点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华斩情踏出厅堂,消失在明媚的阳光中。华斩情先到朱雀坛取新铸成的金枪,顺便巡视了铠甲与征战所用兵器的打造进度。到得观月阁前的空敞处,便见骆霆轩一身丈青色衣衫,已将二百余散侠英豪操练得似模似样,也不知他是如何迅速统一纷乱的?

“华教主。”二百余人见华斩情到来,齐声道。

华斩情难掩欣喜,向重人欠身作为还礼,“辛苦各位英豪了!”

“情儿。”骆霆轩嘴角含笑。

“霆轩哥哥先忙着,我到观月阁等你。”

“好。”

华斩情再次向众人欠了欠身以示告别,而后走进观月阁。

“参见教主圣尊!”仙凤携同六名婢女已在天井处福身等候。

华斩情道:“不必多礼,小凤,跟我到观月亭来。”

“是!”仙凤挥手散去六名婢女,跟随华斩情走进花团锦簇的观月亭。

华斩情将金枪立在亭柱旁,落座白石凳上。

“教主,找小凤来何事?”仙凤的绝美娇容令满园姹紫嫣红黯然失色。

每次见仙凤华斩情都不禁感叹造物之奇,花为貌,月为神,玉为骨,冰雪为肤,秋水为姿,白衣飘舞间,恍若烟云缭绕,真个是此女只应天上有。

“我思来想去,还是留你在绝色谷吧。”

“为什么?”仙凤黛眉紧蹙,急道:“小凤只想跟随在教主左右!”

“可是征战沙场不比在谷中,风餐露宿不说,平日生活的艰苦与此时可谓天壤之别,你何必跟去受苦呢?”

仙凤嘟着樱唇道:“教主能受得的苦,小凤就受得。”

华斩情苦笑着摇了摇头,“小凤不要任性,好好守住绝色谷,也是大功一件嘛!”

“是,小凤知道了。”仙凤美目流转,心下已另有打算。

“对了小凤,我教中可有何枪谱?”

“枪谱?”仙凤歪头冥想半晌,点头道:“理应会有,教主可以去天地宫的经天阁找找看。”

“经天阁?”

“是啊,那里放置了天地教的所有典籍,只有历代教主才可以涉足的地方。教主没听过吗?”

“好像听爹提过,但我一直没去过。”

“听说前教主们都曾在经天阁里有所得呢。”仙凤的眼中满是向往。

“那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仙凤连连摇头道:“不行的,教主以外的人涉足经天阁可是死罪。”

华斩情挑眉,“这么严重?那就算了吧。我学到什么再教给你就好了!”

“谢教主!”仙凤已喜上眉稍。

晚膳前,骆霆轩已将使枪的基本套路尽数教于华斩情。

华斩情当晚便即独入经天阁。

经天阁位于天地宫最偏僻的一隅,与宫殿的豪华毫不相称,只是间一目了然的斗室。四壁均是朴实无华的木质书架,堆满了各式书本竹简。而斗室中间的石地上,只有一个旧得泛白的黄色蒲团。

“流星枪。”华斩情找出了一卷古旧的竹简,盘腿坐于蒲团之上,缓缓阅览。

华斩情独自闷在经天阁中已三天三夜,滴水未进、粒米未食。

仙凤忧心忡忡的在经天阁门前徘徊踱步,踌躇来去,却终是不敢擅入禁地。

骆霆轩趁众人午膳时由观月阁抽身前来。

“情儿还没出来?”

“是啊,骆大侠,你看这如何是好?”仙凤苦着张小脸,黛眉纠结,“我又不敢吵,怕扰了教主修行。”

骆霆轩敛眉垂目,柔声安慰道:“情儿自有她的分寸,仙凤圣女莫要为此苦恼。”

“可是教主已经整整三天三夜……”

吱呀一声,经天阁的木门应声开启,截断了仙凤的担忧。

“教主!”

“情儿。”

华斩情稍有倦色,见到门外二人后即时眉宇间尽是笑意,“你们怎么都在这儿啊?”

“仙凤圣女见你三天三夜未出经天阁,担忧得紧。”骆霆轩笑道。

仙凤双手轻摇着华斩情的手臂问道:“教主一定已有所悟得了吧?”

华斩情但笑不语。

“教主,跟小凤讲讲嘛!”仙凤摇着华斩情的手臂撒娇道。

“呵呵,是悟出了些门路,现下正想回去比划比划。”

“不行!”仙凤异常坚定决然的道:“教主得先用膳休息一下,不然身子会累坏的!”

华斩情失笑,顺从的点了点头。

三人就此移步斩情园。

不知觉间竟已过了三天,华斩情原未觉有饥饿之感,但见到满桌佳肴,闻饭菜之香扑鼻而至时,肚子便不禁咕噜噜大叫了起来。

饱餐一顿后,骆霆轩继续前往观月阁操练二百余江湖散侠及前一日千峰派调来的百余弟子。

华斩情被白虎小宝纠缠了一阵后才执起金灿灿的长枪前往天地宫内的习武室。

习武室内宽畅空旷,除了两排应有尽有的兵器架子与高高棚顶上吊挂着的五盏白烛灯外,四壁空空,连扇窗子都不见。

华斩情独立室中央,深吸口气,眼观鼻,鼻观心,气沉丹田。

满室静得只闻绵长平稳的呼吸声与节奏强劲的心跳声。

颗颗微尘,在光柱中飞舞盘旋着。

蓦然间,金枪嗖地一声凭空直飞出去,尾端将脱手时,又被紧紧握住。

华斩情目光如炬,熠熠生辉,马步稳如山,枪尖点地,右手缓缓握住金枪中段。

刹时间,金光闪闪,枪影纷乱,随着华斩情脚下步法移转,双臂抖动曲直间,金枪如行动流水般动了起来。

金枪已化成了一条金龙,游弋腾飞间气势磅礴,直有雷霆万钧之势,烛火忽明忽暗,随着凛凛劲风如生命将尽般疯狂的舞动着。

最后一式“横扫千军”后,华斩情沉气收枪,五根巨烛亦同时熄灭,习武室即时暗了下来,只余门外隐隐微光斜斜透了进来。

一粒粒的尘埃依旧在淡淡的光柱中旋转着,飞舞着。

华斩情得知自己在经天阁时千峰派已调来百余人,即时设下酒宴,以补礼道。

“朱师伯、何师伯,斩情未能及时礼迎二位,愧疚之极,先自罚一杯。”华斩情向骆千锋次徒朱云峰、三徒何求举杯敬道。

“华教主言重了,霆轩已说明原由,教主不必愧疚!”朱云峰细长的凤眼眯得看不出是睁着还是闭着。

“华教主不必多礼。师父遣我与二师兄前来就是为了助华教主一臂之力,本就不是来做什么贵客的。”何求直言直语的道。

“二位师伯都是直爽之人,斩情若再客套反倒显得做作了!二位师伯也不要见外就是了!有什么事尽管跟斩情直言便是。”

“好,有华教主这席话就够了!”朱云峰与何求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情儿,”骆霆轩向华斩情介绍道:“朱二师伯精通五行八卦、兵家阵法;而何三师伯精于骑射,可调教出一批优秀的弓箭手。所以外公才派他们二位前来,希望能帮上你的忙。”

华斩情连连点头,拱手道:“如此,以后还要多多仰仗二位师伯了!”

“不敢不敢,听闻华教主座下乾坤护法武天文乃是此中奇人,所学博大精深,只怕朱某到时要献丑招人笑话了。”朱云峰笑眯眯的自谦道。

“哪里话?还望朱师伯与乾坤护法多做商讨,研究出‘最安全’的制敌之策,攻城之法,令无辜之人少受荼毒。”华斩情一想到兵士们血染沙场,笑便僵在了唇边。

“华教主有此仁爱之心,实乃百姓之福,天下之福。”何求郑重的向华斩情敬了杯酒。

这一席,由午时直进行到月上东天方才作罢。

骄阳当空,白煞孤独的身影出现在日渐萧索的梅林中。

垂首间,银亮的白色发丝垂在胸前,幽深如潭的双目看着凋零满地的红白残花。

“我说过不准再跟我来梅林!”白煞的声音冰冷,霍地一个旋身,衣袂飘飘间,引得周身残花翻飞起舞。

华斩情愕然怔住,半晌后才道:“我,我没听你这样说过啊。”

白煞的目光刹时柔若春水,又隐隐泛着忧郁伤怀,躬身施礼道:“教主恕罪,属下不知是教主圣尊驾临……”

“白煞,都说私下里不必这般多礼了!”华斩情蹙起秀眉,佯装薄怒。

白煞不经意间勾动嘴角,扯出一抹足以颠倒世人的浅笑,“情儿,找我何事?”

华斩情笑道:“你是我教的战神嘛!我初练成了一套枪法,想让你赐教一二。”

白煞挑起左眉,道:“哦?承蒙教主高抬,那便请出招吧。”

华斩情却抬手道:“不急,我当下要先问明白一件事情。”

“何事?”

“你适才把我当作何人了?”

“这里是我的禁地,白虎座下都不得擅入。”白煞答非所问。

华斩情侧首笑道:“你在逃避问题哦?”

“教主莫要多虑,只当作明知故犯,坏了规矩的人而已。”白煞又偷偷拉开了两人的距离,那看不见、摸不到的无形距离。

“无论是谁,都会被你那副凶样子吓坏的。万一是月乌呢,你这样子非把她吓哭了不可!”华斩情柔声道。

白煞锁眉,双手十指在背手缓缓收紧,双唇紧抿,默然不语。

华斩情幽幽轻叹,倏地道了声:“看招!”明晃晃带出一串璨璨光辉的金枪已疾刺而出。

白煞闻风而动,却未亮出双刃刀,侧身躲过了这一枪。

金光点点,枪影霍霍,白衣飘飘,银丝闪闪。

满地的破败梅花被阵阵疾风卷起,在腾挪跳跃的两人身边纷乱的飞舞开来。还未等落地,又被另一阵旋风吹得更高,如千万滴花雨散落,又若千万只小小的粉蝶在忘情的纷飞嬉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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