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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被关的地方是淮县很有名的技院叫锦绣楼,前后两座二层高的彩楼楼和一处很大的平房。前楼为营业楼,白天静悄悄;晚上灯火通明;霓衫艳舞;琴琶共奏;热闹非凡。

  中间是技女寝楼,是留宿嫖客的温柔乡。技女们白天都睡觉,太阳快下山了才慵懒的起来梳洗打扮和吃晚饭。后面的平房是老鸨的住所,也是用来囚禁赵静仪的地方。

  技院前后两个门,前门四大金刚把手;后门两个夜叉看着。前后门各有门房,是打手们住的地方,三米高的光滑院墙,墙头上都嵌进了尖朝上的二寸钢钉。

   囚禁赵静仪的屋子是里外间,里间有十五六平方米,床整洁还有一面菱花镜,虽然前后带窗,不过从被关进来后,窗子外面都被二指粗的棍子定死了。外间小一点,放着洗漱用品,马桶还有炭盆,也有一扇小小的后窗,虽然没有定死,但是两个框梁上缠上了铁链,还上了锁。

   只有炭盆冒出很大的烟时,才会打开小窗户放放烟。

  赵静仪关进来就被灌服了汤药,一幅汤药可以让她三天说不出话,所以囚禁在这里赵静仪一句话也不曾说过。一日三餐来送饭的是两个人,五大三粗的汉子在门口把手着,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负责把饭菜给赵静仪送到房间里,也负责倒马桶,添火盆。

   这个小姑娘叫怜儿,是饿昏了被老鸨——花姐捡回来的。花姐让人给小姑娘梳洗一番后,很是惊喜以为白捡到一颗摇钱树,小姑娘虽然瘦弱但是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很是灵动,后来才发现俊俏的小姑娘是个会听不会说的哑巴。空欢喜一场的花姐本来打算把她卖掉,可是问了几个买家,都因为是哑巴,给的价钱太低。

  后来花姐一想怜儿模样还算俊俏,虽然是个哑巴,不能唱曲不能哄客,但是可以让她跟着锦芝弹个琴,到时候梳头卖的钱,也赚的回她吃的三个小窝头。于是就把怜儿留下了,怜儿这个名字就是花姐给起的,怜儿跟着锦绣楼里一个叫锦芝的红姑娘学弹琵琶,再照顾锦芝的生活起居。

  结果怜儿曲没学成,整天挨锦芝的打骂,头牌红姑娘锦绣的使唤丫头是个手眼伶俐的小姑娘,而伺候锦芝的丫头是个哑巴。锦芝很是不服气,所以对怜儿不是打就是骂。花姐只好又给锦芝买了个使唤丫头,让怜儿到自己屋里打杂。自从赵静仪被关了进来,花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让怜儿来伺候她。她想怜儿不会说话也不识字,不会把赵静仪的事情泄露出去,再让四大金刚中的黑虎看着准不会出差子。

   花姐怕把赵静仪闷坏了,让怜儿每天早晨陪着她在院子里转悠半个小时,因为那时候所有人都在睡觉,不会发现她们。

  可是赵静仪小的时候跟聋哑人接触过,多少懂得些怎么跟聋哑人沟通。怜儿的遭遇就是在沟通中得知的,赵静仪跟着怜儿有着相同的一段经历,却是不同的命运,赵静仪深深的替怜儿惋惜,如果怜儿是个正常姑娘,这么大的姑娘在妓院已经开始卖盘子(清倌)赚钱了,再过一年就梳头正是卖身了,因为怜儿的生理的缺陷缘故,老鸨还没有让她接客,但是在妓院的姑娘没有一个能逃脱被男人践踏的命运。

  从相处中她知道怜儿是个天真善良的姑娘,赵静仪虽然想过有机会一定要把怜儿救出去,可是她自己都还被稀里糊涂的困在妓院里,老鸨待她犹如座上宾也犹如囚徒。

  一日三餐变着花样的丰盛,男人一律不得接近她。但是却限制她的自由,也不让她讲话。虽然花姐告诉过她,等到时机一到,一定会把她送走,还她自由。但是赵静仪怎么会相信她的话呢。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逃走。

   这天晚上赵静仪无意中听到了锦绣楼的妓女的谈话,平常技女是不到这处平房来的,这里虽然是老鸨的住所,但是房前的那颗大树也是妓女的刑场。逃跑的技女,不听话的技女,接不到客的技女都会被吊在树上挨鞭子。所以技女是不愿意来这个地儿的。

  今天这两个长相平平的技女来到这就是为了骗点好吃的。她俩听伺候锦绣的丫头说,锦绣这两天身子不舒服,送过去的晚饭没吃,红姑娘的饭定是鱼肉不少的,而她们接不到客的下等技女只能吃咸菜和窝头,就这样的伙食还只给那么一点,两个嘴馋的技女实在饿了,很久都没有见到肉腥味了。于是一个把风,一个跑到火房到骗师傅说“锦绣又饿了要把刚才端回来的饭菜再送过去。”于是老实的伙房就把饭菜给了她。

   两个姑娘端着骗来的饭菜不敢回楼上,怕被人看到,就偷偷的蹲在关押赵静仪的窗户下吃。她们知道老鸨在营业楼招呼客人不可能回来。但是她们不知道这里还锁着一个赵静仪。俩妓女吃起劲了还满嘴流油的聊着。

   黄莺“哎!今天咱们的好日子来了。”

  锦莺“接不到客挨鞭子还是好日子?”

   黄莺神秘的一笑说道“你还不知道吧?只要你愿意,可以过几天不挨鞭子的日子。”

  “除非有人天天捧我的场,我天天能收到盘子钱,不然还不是天天挨鞭子。”

   黄莺“如果有人天天让我们出条子呢?”

   锦莺啃着鸡腿,用蔑视的眼光扫了一下黄莺“就你这小眼睛和我这大蒜鼻子能天天出条子,做梦吧!”

   “我说你这货说话能不这么难听嘛?我这叫单凤眼,古代很多大美人都是单凤眼的。”

   金莺嘴里吃着还不忘挤眉弄眼的骚魅一下。

   锦莺用鼻子哼了一下她。

   黄莺“你知道前街翠玉楼和萧红院有几个长相一般的姑娘出条子的事吗?”

  黄莺这么一说,锦莺来精神了

  “你说有人给她们压了够赎身的条子钱,然后一走就是五六天,这个财神来咱们这了?”

   黄莺“你说对了,王妈叫咱们下去就是让客人点单的。但是锦绣不下来。客人不同意正在那闹呢。”

  “她锦绣是什么人,有名的红姑娘,锦绣楼的头牌,她怎么会跟我们这些下等姑娘出条子。”

   黄莺“就是,但是客人每次都会带走一个红姑娘的。”

   “锦绣不去肯定是锦芝那骚货了,什么玩意!出条子还要蒙着脸,我看是臭不要脸。”

   黄莺“别骂了,吃饱了赶快去前楼吧,去晚了好事该被别人占了。”

  两个妓女离开后赵静仪心想,这么多姑娘一起外出接客,应该会有车接送她们,如果自己能想办法混进车里,当然就能瞒过把门的,等混出了妓院再想办法溜下车

   囚禁赵静仪的房间是前窗对着妓女们的寝楼,后窗对着院子的后门。赵静仪从怜儿那知道妓女如果要坐车出条子是要走后门的,怕的是影响前楼的客人。赵静仪捅破了后窗的窗纸,果然看着一辆高棚马车,还有一匹没有拉车的高头大马,那辆马车大的装上七八个人是没有问题的。守车的是两个汉子和守后门的两个夜叉在推牌九,赌的正起劲。

   赵静仪盘算起了怎样逃跑,约莫着怜儿该来送饭了,那么怜儿来了她就……这样才跟怜儿才有机会逃跑。想到终于有机会逃跑了,赵静仪这心砰!砰!的跳的厉害,想着如果怜儿不帮助她,她要怎样对付,想着想着…。

  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赵静仪激动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看着怜儿勇敢坚毅的眼神,赵静仪内心的大石头放下了一半。

   又来观察后门口的情况,见锦莺和黄莺还有四个妓女上车子,看门的和看车的也不赌了,后门也敞开了,但是没有走,应该是在等红姑娘锦芝。赵静仪心里明白锦芝这会儿是不会那么快下来的了。

   怜儿拎着空的食盒出去了后,没过一会就把一件斗篷拿来了,还给炭盆加了碳。在黑虎看来花姐的客人要件衣服很正常,因为天真的很冷。

   因为碳盆压入了很多碎煤面的缘故,冒出了很多煤烟,怜儿半开着门,指着屋里不断冒出的烟还有赵静仪的咳嗽声开始比手画脚,要来拿黑虎手里的钥匙。比划了一阵子黑虎才明白了她要打开外间的窗户放烟。

  黑虎虽然嘴里嘟囔着骂怜儿蠢笨之类的话,但还是给了她钥匙,怜儿守着打开的小窗户。黑虎依旧守在门前,门虚掩着,从敞开的门缝里还不断的冒出烟来。黑虎又骂道“这个哑巴真是个傻货,生个火弄出这么多烟。”

  一看到烟,黑虎的烟瘾也上来了,坐在院里的一张藤椅上,脸朝着赵静仪的房门以便于监视,拿出烟斗装上一袋烟吧嗒!吧嗒!抽了起来,那个感觉美啊!感觉比花姐还有红姑娘们抽的大烟泡还爽。想象着等到他有了大把的钱,也娶个跟锦秀或者锦芝那么漂亮的女人,天天在家搂着,也不用着捏把黄莺的屁股还遭花姐的白眼

   后门那里一个等的不耐烦的红脸汉子喊“他娘的!红姑娘什么时候下来?老子还要出城赶路呢!”

  他话刚说完,怜儿扶着一个头挂面纱,身披斗篷的高个子红姑娘来了。红脸汉子看了下披着斗篷的红姑娘,虽然挂着面纱,但是从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能看出一定是个漂亮的姑娘。

   红脸汉子用鼻子哼了声“红姑娘的架子就是大,让老子等了这么久!”

   披着斗篷的红姑娘欠身道了个万福。

   红脸汉子很得意“好吧!姑娘上车。”

   看门的两个夜叉还纳闷,今天锦芝姑娘怎么让怜儿扶着来的?

   虽然纳闷,但是他们还是不敢问,因为锦芝的脾气不好,再说怜儿伺候过锦芝,身边新来的丫头挨罚挨打了,让怜儿扶着来也有可能。如果上去问,锦芝摆出红姑娘的臭架子,再打他们两巴掌就划不来了。

  因为他们以前言语得罪过锦芝,被她打过,花姐不但不怪锦芝还怪他俩乱说话。谁让锦芝是红姑娘,是摇钱树呢!所以这两个夜叉干受了一肚子的气没出撒。

   倆兄弟的怀疑眼光可能触怒了红姑娘,红姑娘走上前来用力的打了紫夜叉一巴掌,因为太用力了,脖子上的金链子掉了也不知道。受了屈的夜叉赶紧低头赔罪,一看地上的金链子,俩人使了一个眼神,紫夜叉赶紧用脚把金链子踩在脚下,两个夜叉低头坏笑着。

   红姑娘趁着两个夜叉低头捡拾金链子之际,赶紧用斗篷包住瘦小的怜儿,掀开帘子上车了。红脸的汉子看到了红姑娘的斗篷里藏进了一个小丫头。他得意的坏笑了一下。自己骑着马,吆喝着另外两个人赶着车出了锦绣楼

   这边黑虎一袋烟快抽完了,白日梦也做完了,醒过神来了,眼前的门口已经不冒烟了,小哑巴还没有回来。

   他感觉有点不对,不敢贸然进屋,嘴里喊着怜儿,喊着几声也没有见怜儿跑过来,他急忙锁上门跑到后窗那去看,后窗户开着,怜儿不见了,从窗户往里看,碳盆就放在门口。

   他心知道坏了。赶紧跑到后门让两个夜叉守住门。此刻的他还认为逃出屋子的女子一定还在妓院。因为从来没有一个姑娘能逃出去过。

   他赶紧跑去找老鸨——花姐,路上才看到锦芝懒洋洋的,扭动着丰满的屁股下楼来,身后跟着她的使唤丫头拿着她出条子要穿戴的东西。

   “黑虎你急个啥?”

   黑虎一看到她也很奇怪,随后脑袋“嗡”的一下蒙瞪了“你不是出条子了嘛?”

   当时黑虎坐在藤椅上抽烟,后门发生的事他不知道,但是在他神游之际好像听到有人吵吵红姑娘来了。后来听到出条子的车走了,他以为锦芝上车走了。没想到在这看到锦芝,那车上出条子的红姑娘不是锦芝是谁啊?

   锦绣楼出名的红姑娘就两个——锦绣和锦芝,剩下的十几个,虽然有长得好看点的却没能红起来。

   黑虎一想出大事了,一跺脚,撒开腿飞快的跑去找花姐了。

   身后传来锦芝的低骂“有毛病!”

   花姐来到了赵静仪的屋子,房前房后的找个遍。一甩手又给了黑虎一个大耳光子。

   “你个废物,吃老娘的用老娘的,还偷着玩来娘的姑娘,结果你就是一头猪!看个小姑娘你都看不住。你知道她有多重要吗!我非得让局长把你们的贱骨头都拆了。”

  黑虎一停这话扑通一声跪在了花姐的脚下,抱着花姐的大腿就哭“好奶奶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您饶了我这一次我愿给您当牛做马。”

  花姐一脚踹开她,使劲的从窗户上扯下一段带钉子的木头,对着黑虎背上就是一顿毒打,黑虎背上被打的血肉模糊。看着地上痛的打滚的黑虎,不解气的花姐又来到了后门俩夜叉着这里,对着他俩也是一顿打“从后窗户跳出人来你们都看不到,你们那夜壶上长的是眼睛还是灯泡?你们两个废物连锦芝都认不出来。放跑了人,老娘日子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我非得拆了你们的骨头。”

  直到棍子打折了,骂的口干了,花姐这才停下。

   痛的俩夜叉趴在地上狼哭鬼嚎的叫着

   黑夜叉喊道“奶奶饶命啊!我俩马上就去追。”

   花姐一口口水吐在他脸上“我呸!天都黑了,他们还不抓紧出城,你能追上屁。把锦芝这贱婊子还有那个小蹄子给我吊在树上打。”

   锦芝吓坏了,这时候也没有红姑娘的派头了,跪着求饶“妈妈饶了女儿吧,不是女儿的错啊!都是这个小贱蹄子,弄丢了我的衣服,害的我没有办法出门。”

   说着使劲的拧着跪在她旁边的使唤丫头,小姑娘没有办法解释只能哭。

   接着是妓女被鞭打的惨叫声……

  ------题外话------

  郁闷,不是我白字是正确写个(技)院,技女,居然传不上去,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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