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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九和所有人都乖乖的放下了枪,二叔捋了一把山羊胡问道“宋柯,你个小兔崽子带这么多人,用枪指着九儿,你想杀她不成!”

  宋柯赶紧赔笑道“爹您说哪里话啊,九儿是什么人啊!我妹子,狮子岭的小姑奶奶啊,我怎么敢惹她,是三九先用枪对着我的。我的人只是想让九儿妹子放下枪,有话好好说…。”

  还没等宋柯狡辩完,三九急了喊道“二叔别听他的,他要害死我大哥,您快救救大哥吧!”

  二叔这一听,知道事情非同小可,问道“那风呢?”

  赵静仪急忙叫人帮忙,从岗楼里拉出了进气多出气少的冷风,心向冷风的人“呼啦”的围上了冷风。三九虽然内心焦急人却没有动,她怕宋柯狗急跳墙再使出坏来。左手轻抚腰间的银龙鞭,始终不离进攻宋柯的范围。

  二叔看到冷风一副油尽灯枯的样子,差点没急的吐血了,老泪纵横的喊道“快去找个大夫上山,快点救人啊!”但是大家都很沮丧,天还黑着,根本没地找大夫去,冷风又伤的这么重,大家都怕回生无术,不禁个个掩面哭泣。

  赵静仪看着冷风奄奄一息的样子,哭着说道“请二叔让我试试吧!我是北平国医学院的学生,在大夫来之前,请先让我医治冷大哥。”

  二叔激动的说道“好!好!赶快先去救治风儿,有什么需要姑娘你尽管说”

  赵静仪和众土匪抬着冷风救治去了,二叔看向宋柯咆哮道“宋柯!当真是你要杀风儿吗?”

  面色铁青的宋柯“噗通”一声跪到了二叔跟前哭诉道“爹,你相信孩儿,孩儿把大当家的当成自己的亲哥哥一般看待,怎么会杀他呢,他是遭了别人的暗算。跟孩儿没有关系啊!”

  宋柯还心存侥幸,他见冷风奄奄一息的样子,认为冷风中的是见血封喉的剧毒,笃定冷风医治不活了。

  三九美目圆瞪,眼含泪花的吼道“你放屁,如果大哥不是你暗算的,你怎么要反水?”

  二叔看向三九“此话当真!”

  “没错,他的人想软禁我,还口口称他为大当家的,不信二叔可以找二狗和冯四来问,我估计他们两个也遭到宋柯的软禁或者毒手了。”

  宋柯急忙跪爬到二叔跟前哭道“爹,孩儿知道错了,孩儿的确是动了当大当家的歪念头,但是孩儿没有杀大哥,大哥是遭到了其他人的毒手了,请爹明察。”

  二叔气的浑身颤抖“好!你个孽畜,还不承认是你暗算了风儿是吧!我就让你无从抵赖。

  等一下风儿醒了咱们就清楚了,来人!先把这个孽畜给我押起来。”

  二狗见亲爹还是要羁押自己,不禁恶上心头,虽然他确定冷风活不过来了,但是他威逼其他头目反水是事实,人都已经被他打死了几个,山规是不可能放过他的。

  于是宋柯一声大喊“杀了阎三九!”自己袖中短刀已经直刺老父亲胸膛,宋柯的手下正准备掏枪对付三九,三九的银龙神鞭怎么会给他们时间,鞭子犹如划破夜空的一条长龙,上下飞舞翻腾,片刻间鞭子抽倒了四个土匪,剩下的几个土匪还来不及纠缠三九已经被二叔的人给开枪放倒了。

  再说二叔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亲儿子能对他下毒手,多亏老人功夫精深,打斗经验丰富,躲避及时才免遭丧命,但终究是坐在轮椅上,动作受到限制,肩头被刺了一刀。

  宋柯先是一愣,随后杀红了眼的他又是横着一刀,直扫二叔的下腹。吓的抽身不得的三九一声惊呼。

  宋柯出手太快,当他刺出第一刀的时候,二叔的侍卫兵没能反应过来,但是宋柯再刺出第二刀的时候,这帮人就拥上来保护二叔,擒拿宋柯,二叔躲过第二刀,喝退了其他人。

  倔强的老头要亲自收拾宋柯,此刻宋柯的手下都已经死的死,伤的伤,只剩下他做困兽之斗,三九也想来助二叔一臂之力,但是二叔执拗的摆手,不亲自收拾了宋柯,老头咽不下心中的恶气。

  宋柯再发第三刀的时候,二叔的椅子飞速旋转,同时射出一把飞刀直插宋柯的肩头。宋柯“啊”的一声惨叫,还没等缓过神来,老爷子手中的小砍刀就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了。老爷子手中的砍刀什么时候拿的,连三九都没有看明白。三九心中不禁暗竖大拇指,宋三刀就是宋三刀,依旧宝刀未老。

   众土匪把宋柯绑了起来。

    三九急忙上来查看二叔的伤势,二叔虽然伤的不重,但是怒不可遏加上急火攻心,竟然吐了鲜血。

    赵静仪这边刚刚医治完冷风,那边又得去医治二叔。

  等她再次来看冷风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看着冷风昏沉的睡容,赵静仪的心上如同压了巨石一般,痛的喘不过气来。

    这是她第一次正式给病患施针开方,竟然是她情之所向的人,可惜赵静仪只能治疗冷风的外伤,暂时保住他的性命。她苦恼自己学医未成,医术不够精湛,终究还是无法驱处冷风体内的余毒。这种毒药是几种毒药混和配置而成,她不敢贸然开方下药,怕救治不成反害了冷风性命。

    到了晌午冷风醒了过来,看到伏在炕沿打盹的赵静仪,怜爱无比的抚摸着她的秀发。

    赵静仪醒过来见冷风气色已经好了很多,关心的问道“你的伤口还痛吗?”

    冷风微笑着摇摇头。

    “我去告诉外面的人,二狗,冯四,三九…他们来看你很多次了,还有二叔也来了。他们知道您醒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不用了。”

    赵静仪奇怪的问道“你不想让他们知道你醒了嘛?”

    冷风笑笑道“不是,你一出去,他们就呼啦的都进来了,我就没有办法和你多说几句话了。”

    赵静仪无奈的摇摇头“山上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你不担心吗?不想知道谁是害你的人吗?”

    “你和我能平平安安的在这里,就说明乱子已经平息了,我相信凭着三九的能耐和二叔的地位一定能控制住局面的。反倒是谁要害我,我真的不愿意知道,我说过了这个人曾经是我弟兄,危急时刻可以把命交给对方的兄弟,是我的胳膊和腿,我不想砍掉他们。”

  赵静仪说道“我知道你们江湖中的人都很重情义的,但是这次会痛的不光是你,二叔比你更痛,他被宋柯刺了一刀,气的吐了血。”

  冷风急忙撑起身子要下地。

  赵静仪阻止道“你现在身子还是很弱,先不要起来。”

  “不行!我要下地去看看二叔。”说着撑着身体下出了屋,土匪们“哗啦!”都拥了上来

  欢呼雀跃着“大当家的醒了!大哥醒了!”

  三九扶着冷风在大伙的簇拥下来到了二叔的处所。

  只见二叔清瘦的面庞有些发暗,往日炯炯的目光已经不现,浑浊的眼白里满是哀伤,半卧在被褥上,炕前站着吴婶,正在规劝二叔吃药呢。

  冷风进的屋来跪在二叔跟前,端过来吴婶手里的药碗……

  二叔一见冷风,老泪纵横,那个妇人看着冷风无事,也笑着擦去酸涩的泪水。

  二叔哭道“二叔对不住你啊风儿!苍天保佑,你可算是醒了,不然我这张老脸往哪放啊?就是死了我都没有颜面去见大哥啊!”

  冷风用袖子擦去二叔的泪水,二叔用双臂托着冷风起来。

  冷风也抹去激动的泪水说道“二叔,我知道这件事让您老难过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所以柯子的事情还是请二叔从轻发落吧!”

  二叔一声长长的叹息“你是这狮子岭的大当家的,诸事应该你说了算,但是孩子,这事是二叔门子里的事,二叔虽然年事已高,身子不便,但是在堂上我还是排位在你前面。宋柯这个兔崽子犯了谋逆大罪,应该开香堂给他给三刀六洞让他祭血旗。”

  吴婶听二叔说不但要给宋柯三刀六洞还要祭血旗就转身掩面哭泣了起来。

  冷风道“二叔您好身体不好,这事您就别管,让我来处理行吗?”

  二叔果断的回答“不行!我知道你可怜我这个老头子会从轻发落那个畜生的。但是家有家法山有山规,他宋柯犯得是弑兄篡位的死罪,还有哪些无辜被他杀害的弟兄们呢!他不死就坏了山规堂法,难以平众怒。这样会毁掉我和你师父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寨子。”

  无论怎么劝二叔就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要杀死宋柯。

  没法冷风回到了聚义堂重新安抚了一下大家,被宋柯杀死的人也做了妥善的后事安排。

  终于体力不支由人搀扶着回到住处,但是他这回没有进里间屋而是躺回了临时的床铺上。大伙让他住进里间或者换一个住处,冷风根本就不听,别人怎么劝都不好用。

  赵静仪从里屋出来了,土匪们只能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她。赵静仪明白他们的意思,能劝的动冷风的人只有她了,她点点头,送走了众人,回身对冷风说道“冷大哥你身子不好,受不得凉,还是进屋去睡吧!”

  冷风眼睛放着贼亮的光笑嘻嘻的问“我进去和你在一个炕上睡?”

  “你睡炕,我来睡床。”

  冷风一听翻过身去,把被子盖住头做状睡觉。

  赵静仪无奈的说道“好吧!我们都睡在炕上,但是我在要炕中间放上炕桌挡上帘子。”

  冷风一听起身下了床

  赵静仪急道“你又要干什么去?”

  冷风美滋滋的说道“回媳妇屋睡媳妇炕。”

  赵静仪搀扶着他责怪道“自己小命都还难保,还有心情开玩笑。”

  “什么叫开玩笑,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媳妇,我活了三十多岁才得个媳妇我容易吗?还不能过过嘴瘾啊?”

  因为冷风的坚持,赵静仪只能把冷风的被褥放在了炕稍,怜儿来送饭菜之际,告诉了赵静仪吴婶已经一天不肯吃东西了,这让怜儿很是担心,想让赵静仪得空去给瞧瞧。

  赵静仪从吴婶那回来后,见睡着的冷风脸色又重新黑青起来,格外的担心,轻轻的啜泣起来。

  冷风听到啜泣声起身来问道“丫头,怎么了?什么事让你难过了?”

  赵静仪哭道“我能治你的伤却不跟驱除你体内的毒,我好怕,冷大哥你到城里去找名家看好不好?”

  冷风不以为然的说道“就为了这点小事?哭鼻子,傻丫头,别哭了,我不会有事的。”

  “这还是小事,你中毒越来越深,再不医治你会很危险的。”

  冷风却呵呵的笑了起来“放心吧!我不会死的。从前我无牵无挂,生死拼杀全然不在乎;活着兄弟同乐,死了黄土一埋,万事大吉;现在不一样了。”说着拉着赵静仪的手在唇边亲吻了一下,赵静仪本能的想抽回来,终究还是没有抽,羞红了的脸颊仿若绽开的粉嫩花朵——格外娇艳。

  冷风看的有些陶醉“你都不知道你自己究竟有多美,我冷风一个粗野匹夫能得到这么娇美的媳妇,怎么会舍得死啊!”

  “可是我治不了你的毒,你要请个名家啊!”

  “二狗不是抓了一个大夫上山吗,那个大夫不是也和你一样的看法吗,这毒配的古怪,不是寻常人能解的啊!”

  赵静仪愁眉不展的说道“那要怎么办啊?”

  “放心,解铃还须系铃人吗,谁下的毒,谁就能解不是吗?”

  赵静仪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忘了,宋柯一定有解药,赶快让人去找。”

  冷风摇了摇头“宋柯根本就没有解药,他没有那个本事配置这种毒药。”

  “不是宋柯还会是谁?这个山上还隐藏着一个想害的人吗?”

  “这个人不是狮子岭的人。”冷风语气肯定,让赵静仪很是纳闷“你怎么这么肯定?”

  冷风道“从毒药上可以判断,如果他们用的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可能我到了阎王那里也不会知道毒是谁下的,可是这人偏偏不让我死,既然下毒不是为了毒死我,那么她就会给我解药的。”

  “你这么肯定?如果真像你说的,这个也真的奇怪,下了毒却不想毒死你,还会给你解药,莫非他有条件?”

  冷风点点头“不错!我想应该是这样的,不用再请什么大夫了,只需等两天,自然会有人来的。”

  赵静仪低头黯然神伤“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逃,就不会害的你受伤还要遭到人要挟。”

  “这话怎么说的,我不受伤怎么会知道宋柯一直包藏祸心呢!因为你而及早的铲除了我身边一害,我还要谢谢你呢,不允许自责了。还有一点,你不会再逃了吧?”到了此刻冷风依然还担心赵静仪会逃跑。

  赵静仪若有所思的说道“放心吧!我不会再连累你了。”

  这话听在冷风耳朵里,喜在心里。打趣的说道“是啊!再逃跑也要把衣服藏好了,可不能再让别人有冒充你的机会了。”

  原来冷风追赵静仪到谷中发现了她的衣角料,像是跑的匆忙,从她衣服上刮下来的,再追了一段又发现了布料,寻人心切的冷风就一直追了过去,终于发现了因为体力不支而趴在地上的赵静仪。又急又喜的冷风上前刚要扶起赵静仪结果遭到了暗算受了伤。正印了那句话关心则乱,江湖经验丰富的冷风竟然在这么小的骗局上遭到了暗算。

  两日后,冷风正在安抚暴怒的二叔和山上的一杆头目时,有人送来了一封信函。

  冷风用鼻子冷哼道“她终于来了。”

  说着打开信纸扫了一眼,

  二叔道“这个臭婊子跟那个畜生都没有憋着好屁,小畜生刚逃走,她就下套来了,你要小心啊!”

  二狗也道“是啊!大哥,要依我看,我带人踏平她的兔子窝,就不信她不交出解药。”

  三九一听来了劲头说道“大哥你一句话,我和三哥去把那个臭娘们抓来。”

  冷风皱着眉头道“她敢明目张胆的来约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我不想弟兄们为了我去犯险。我就去见见这个娘们,看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枪?”

  二叔道“宋柯那个兔崽子一定是跑到她那去了,带人把他给我抓回来,我要他招出究竟是谁帮他逃的,我要一并打断他们的狗腿。”

  二狗看看若无其事的冷风,心中一阵感激和钦佩。怜儿借着送饭的机会偷了冷风的令牌交给吴妈,吴妈拿着令牌悄悄的放跑的宋柯。这个过程,二狗都很清楚的,但是他没有办法阻拦。

  宋柯幼小时候母亲病死了,二叔过着整日奔波的日子,不得以把孩子放在自己的亲妹子——吴婶这里寄养。后来村里遭了瘟疫,吴婶的丈夫死掉了,孤苦无依的她就带着儿子——二狗和宋柯住到了狮子岭来,吴婶虽然是宋柯的姑母,但是待他如同亲子般,老太太不忍心看到侄子被处死,才央求怜儿去偷冷风的令牌。

  吴婶以为怜儿的令牌是偷来的,但是二狗明白,凭着冷风的警觉性怎么可能让一个小丫头轻易的偷得他发号施令的令牌呢!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冷风故意让怜儿偷走的令牌。

  因为冷风也有心放宋柯一条生路,但是他是大当家的不能明着动这恻隐之心,所以故意让怜儿偷走的令牌。

  二狗估计的没错,的确是冷风念及二叔年事已高;膝下就宋柯一子;不忍他受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这样对个风烛老人来说太残忍了;二叔对于狮子岭来说是功高若主。这个狮子岭就是二叔和阎罗王共同组建的,二叔擅长机关设伏,狮子岭能如此强大坚不可破,有赖于哥俩的拼命厮杀和二叔在西山布下的漫山机关。民国政府屡次出兵都没有能剿灭这狮子岭的土匪,而且这山上土匪越剿越多。

  冷风下山了,连着两天彻夜未归,但是冯四派人回来报了平安,说冷风正在疗毒中。

  独自睡在屋子里,没有了冷风轻悠悠的呼噜声,赵静仪还有点不习惯,回想着隔帘子后面冷风不时的钻出脑袋,满眼情欲的看着她。吓得她赶紧吹灭灯火,用被子蒙住脑袋不敢看他那火辣的眼神,但是心里总有种甜甜的感觉。

  花儿明知道晨露是无法陪伴它共浴阳光的,但是依然恋恋不舍的吸允着它的甘甜;赵静仪明知道她的归宿是成为何正西的妻子,但是内心的最深处总有一种渴望,渴望着坠落;白天她总是告诉自己这狮子岭固若成汤是无法逃脱的,冷风是不会放过她的;但是夜晚她又深深的陷入自责当中,自责自己没有再次尝试逃跑就是一种对恩情的背叛;冷风对她的态度已经很好了,她放弃恳求冷风的释放就是一种忘恩。

  她总是和那个想让逃逃跑的声音据理力争——她要看到冷风完全康复后才能想办法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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