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苏佑澈就被皇帝传召到了宫里,洛烟紫也终于有了可以自由活动的时间,伸了个懒腰,唤出夜莺,把事先准备好的书信和一方丝帕放到了一个小巧的锦盒中,“速去速回,务必亲自交到那人手中,事情必须办的隐秘。”该来的总要来的,虽然棋语总是说让她放下心机做个平凡人,她的容貌和身份决定了她无论身处何地都无法完全做个平凡人,此番还不知道会掀起怎样汹涌的波涛,但是,既然木已成舟,她也只好坚决应对了,不管那人是否觉得她实在以卵击石,她这次也没有回头路了,
又询问了松伯和南宫药的情形,却得到她的好友夏素扇来到京华城的消息,想来定是三哥透露了消息,真是三哥不要太纵容她好不好,真是胡闹,不过不得不说,听到闺中密友不远万里奔赴北国来找自己不高兴是假的,虽是嘴上骂了那丫头莽撞几句,还是决定马上去看看她,叫人给苏佑澈留了口讯,就往听风阁去,
说起夏素扇,实乃南国镇国大将军夏金年之女,小时候就是洛烟紫的玩伴,她们相识是因为夏素扇素来厌恶舞文弄墨,有一次又被爹爹罚抄课文,实在是头疼不已,就找了三皇子帮忙,就那样遇上了去三皇子那里借书的洛烟紫,她当时看洛烟紫人小小的又精致的和娃娃一样,就对三皇子说要带她回家养,后来两人就这样慢慢熟识了,这么多年过去,自己温润的三哥依旧是那样温润如玉,而素扇也是依旧对不起她这个文静的名字,最爱上蹿下跳,她一生能得这两个挚友也算是她在南国最大的牵挂,此番离京,她出发前修书一封亲手交给了三哥,只交代他一月之后打开,想来要不是南宫药捣乱耽误了行程,自己应该比两人提前半月有余,如今竟然只提前了四五日,索性来到北国事情办得顺利,不然自己的计划可能就失败了,叹一口气,抬步走进了听风阁。
要说起为什么夏素扇和洛烟紫关系如此之好,那是因为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爱好,那就是——逛青楼。因为这个破爱好,她洁身自好的三哥都被冠上了风流之名,三哥每次提起此事都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宠溺的看着素扇浅笑,她和素扇每次都笑得很开心,想起那一段年少时光实在是美好的让人怀念,
“小洛洛!~”一脚踹开房门,一招经典的夏式飞扑冲着洛烟紫就去了,洛烟紫脚下轻点,指风微微一托,既避开了飞过来的夏素扇,又避免了她摔倒在地的狼狈,夏素扇不满的瘪了瘪嘴,“小洛洛你好冷淡……”
“还是如此莽撞,看三哥一会儿不训你~”洛烟紫眉眼含笑的说着俏皮话却抬眼看到了夏素扇眼中隐含的为难和担忧,心头咯噔一下,目光缓缓扫过地板,那熟悉的衣角花纹映入眼帘,
一瞬间,笑容凝固在了脸上,恍如坠入寒冰,一股难以抑制的轻颤传至全身,终于还是来了么,背后那道浓烈的目光和屋子里散开的浅香,一起刺激着她脆弱不已的神经。
龙腾香,是她亲手调配的味道,她记得那时候她还说过,他是世上最合适这个香的人,那种绵柔中带着冷冽的味道,就如他的人一样,温柔如水的外表下,是冷到无情的锋利。香气丝丝缕缕的散开,慢慢渗入骨头里,仿若无形的网,生生制住了她的所有动作,连呼吸都几欲摒弃,仿若被抽去灵魂的木偶,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
小巧的贝齿狠狠的咬紧了下唇,口中已是腥甜的味道,她恍惚间还能听到素扇和三哥的争执声越来越远,和身侧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摒退下人的轻语,指尖狠狠掐入肉中,细嫩不已的娇肤即便轻轻一握都会留下红痕,此刻已然滚落鲜红的血珠,蜿蜒顺着白皙的手指流淌到深沉的地板纸上,绽开一朵又一朵暗色的血花。
这是真的,不是做梦,不是在那个让她在北上路上无数次惊醒的噩梦,而,这种真实,比噩梦更让她惊骇,惶惶然不知所措,让她惊惧万分难以抑制的颤抖,让她无法用任何一种表情,去迎接,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任何一件事情……
洛悠水坐在椅子上,淡淡的看着眼前那个几乎全身都在颤抖的少女,眼底泛起浅浅的波澜,他未发一语,只是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她乖乖缴械投降,茶水慢慢由热到凉,他的耐心也一点点慢慢耗尽,眼神中不由自主的加上了威逼的冷冽,一声浅浅的叹息从唇边溢出,
“太子哥哥。”砰地一声,是膝盖接触到坚硬地板的闷响,完全是多年相处的条件反射,洛烟紫本就全身神经绷紧了应对他的一举一动,这一声叹息完全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匆匆跪拜于洛悠水面前,头低的很低,几乎要触到他的鞋面儿,她不知道他是何种神色看着她,亦或是根本就不想看到她,又亦或是用那种深沉而又疯狂的眼神凌迟她的神经,一串晶泪不由自主的就滚落下来,扑朔着打湿了衣襟,唇瓣咬了又咬,血珠落了又落,终是不敢吐出一字,只能一味着抽噎,却也不敢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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