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颜舞姑娘一曲,真可谓是绕梁三日啊!”
“……”
底下一阵赞赏,却无人出言不逊,这倒是令钟离傲感到诧异。殊不知,这风栖阁里谁不知道颜舞是最惹不得的一个?
澹台晨颜朝下面淡淡一笑,便退下了舞台,其间,只字未言。
“皇兄,这可是那澹台将军家的六小姐澹台晨颜?”白凌之与白冥戈一同坐在二楼,语气难得带了些兴味。那晚钟离傲可就是被她的一曲蝶杀给弄得一脸难色的,所以他记得挺清楚。
“应该是吧。”说实话,白冥戈没什么印象。他的眼里从来只有白傲,哪里会去注意什么小姐。
“澹台啸也在!”白冥戈话音刚落,白凌之语气中的兴味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哦?”这下,白冥戈来了兴趣,顿了顿,眼神也是一闪。
“凌之啊,我若是告诉你,钟离傲也在呢?”
“什么?”后者成功地转过头来。
白冥戈不再多说,只是示意他往钟离傲的方向看去。
“这女人!”白凌之脸色一黑,她来这青楼又是想干什么惊天大事?别误会,他可不是觉得她一介女子不能来这里,只是在猜那尖酸刻薄的女人来这里有什么企图而已。
接受到对面那灼人的眼神,钟离傲机灵地对上他的视线。这两兄弟也来这青楼?看来事情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各自有各自的思虑,都是互不相让地对视一眼。
白冥戈对着身后一小厮一番吩咐,后者便朝钟离傲这边走来。
“公子,我家主子有请。”
“好。”收回看向楼下的视线,钟离傲扯过一旁的青儿,起身离座。
“见过皇上。”
“免礼,坐。”
“不知傲儿还有这逛青楼的嗜好,皇叔又长见识了。”白凌之看着一脸淡然的钟离傲,情不自禁地出言戏弄。
“彼此,皇叔不也没说过?”这男人明明说不过自己,还不自量力。对此,钟离傲嗤之以鼻。
“你对澹台晨颜很有兴趣?”
“不!我是对她手上的生意有兴趣。”钟离傲也不隐瞒,直接说明来意。
“想必最近她也挺烦恼的。”白凌之勾起唇角。
“嗯?”钟离傲转头,有些疑惑。
“最近,白云都突然新立了不少商铺,除了你手上的之外。”两人的对话让白冥戈明白了一些事,也让他记住了澹台晨颜这个名字,但也仅仅是一个名字。
“是蓝霜!”灵光一现,钟离傲脱口而出。前段时间她便发现了,只是没太在意。
他一国太子没事来白国做什么生意?吃饱了撑的?
白凌之看着钟离傲一脸的莫名,会意地接口道:
“去年南方旱灾,曾一度出现断粮的情况,幸而国库还算丰盈,吏治也十分得当,方才渡过一劫。但我白国商业却是急转直下,光是今年所收商税便减了足足四成。”
“你是说,蓝霜就想凭这两下子,趁机打压国内商业?”钟离傲用着专业名词,也不管他们是不是能听得懂。
“傲儿,你太小看他了,蓝霜从不喜欢小打小闹。不久便是你下嫁蓝国的日子,遵照旧历,朝廷得下旨免除一大笔税务,如此一来,本就不算丰盈的国库更是堪忧。”
更重的话,白凌之没有说出来。但是钟离傲能懂,恐怕这蓝霜不止是想压制商业那么简单。人人皆知,商业可以算是一个国家的命脉,无论是对军队还是百姓,影响力都是不一般的!
她不过是有些喜欢浑水摸鱼罢了。谁知,这蓝霜趁火打劫的功夫更是不赖?她就知道,这回是遇到了对手。
“我正想找澹台晨颜谈些事情,你们随意。”不再接话,钟离傲一笑,起身离开。
澹台晨颜的作用似乎又上了一个台阶,虽然对她来说没什么大的影响……
“凌之,她,有这个本事吗?”看着那个身影走远,白冥戈收回视线。
经商,他的怀疑其实很正常。一国之君,不能事事兼顾,但是事事都得要明白一二。
“我信她。”白凌之低头,饮尽杯里的酒,眼神笃定。
“澹台小姐,我家主子有请。”青儿照着钟离傲的吩咐,来到后台。
“有何要事?”澹台晨颜坐在凳子上,闻言没有回头。
“小姐请过目。”青儿说着走进门去,将一张纸递给她。
后者细细端详一番,眼神越来越亮。末了,站起身来。
“麻烦带我过去。”
“小姐随我来。”
钟离傲看着那个朝着自己走来的身影,步步生莲?嗯,她觉得,这样的风姿应该可以用这个词来形容。
“民女澹台晨颜,参见郡主。”澹台晨颜蹲身行礼,有些不解地看着那个没什么形象地歪坐在椅子上的人。
“免礼,坐。”对着她浅浅一笑,钟离傲的语气极尽低调。
“不知郡主找我来,有何见教?”经过澹台若馨的耳濡目染,虽然她对钟离傲这个郡主没什么了解,但终究是觉得有一层隔膜在那里。
“澹台小姐是个直爽之人,本郡主也不喜欢绕弯子。不瞒你说,今日来这风栖阁,是想找你合作一番。”
钟离傲脸上没有丝毫变化,这种单纯又聪慧的女子,越是直接就越是容易拉近关系。
“此话当真?”
“我白傲从不欺人。”是没欺过你……不过这铿锵有力的音调,愣是将她话语的真实度抬升了几个层次。
“我答应。”澹台晨颜果然直爽,只是看过那么一张图纸,便欣然允之。
“即使如此,那其他的细节,下次我们再行详谈可好?”钟离傲说着勾起唇角,看向她。
“民女告辞。”
跟聪明人对话的好处就是,没那么费力!
“青儿,走吧,再去弄两个簪子。”
“啊?”不能怪她,只因自家郡主这一茬一茬地,让她的思维也跟着跳跃得很艰难。
“打道回府。”从袖子里拿出两支簪子,一支给了青儿。另一支则往旁边一掷,直直插到了五十米开外的一根柱子上,深深没入。
那簪子上的吊坠由于震动而颤颤地一阵晃荡,随即,被一只手毫不费力地取下。
那人看着掌心的劣质簪子,一声轻笑。
------题外话------
好吧,我承认我同情白冥戈,
如果把澹台晨颜整成白冥戈的菜,
会不会感觉很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