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轩离眸光闪了闪,并未再言,负手站在原地,不知在看什么。
良久,夜轩离抿了抿唇,眸中似乎浮现了惊诧之意,“他何时进京的?与你一同吗?”
女子眼中的怒意并未消失,扭过头不去看夜轩离,“他怎么可能与我一同进京,更何况,他此时不在京城,你察觉到他了?”
“恩,从小到大,他虽与我相同年纪,但不知为何,朕每次遇到他都有种奇异的感觉,似乎任何事都会被他察觉,他能看透人心。”夜轩离握着的手紧了紧,女子一惊,赶忙快步走到夜轩离的身边紧紧握住他的手。
“他就算能看透人心又如何,如今他不会与我们作对便好,他作为南韵的摄政王,必定不会将南韵置于危险之地。”女子咬了咬唇,手心中却沁满了汗,很明显她也不确定自己说的话是否正确。
夜轩离叹了口气,抽出了自己的手,往自己的寝宫走去。
女子神色复杂的盯着他的背影,怒意再次充斥水眸,却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跟上了夜轩离的脚步。
房门忽的被打开,冷风呼啸着席卷着屋子,红烛的烛焰禁不起狂风灭了,余留一丝丝白烟在空中弥漫。
原惜雪惊诧的瞪着自顾自关上门走进来的原惜霜,原惜霜走到床前,瞥了一眼原惜雪,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道:“四姐,往里面挪点,小妹困了,无地睡觉,便来占四姐的床,相信四姐并不会介意。”
原惜雪见原惜霜满脸疲惫,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妹,不忍妹妹如此疲惫却还无地休息,便往里面挪了挪。
原惜霜一言未发,踢了鞋子就钻进了温暖的被窝,正巧将头靠在了原惜雪的腹部。原惜霜又打了个哈欠,移开自己的脑袋,声音越来越小,“四姐不睡吗,如今都子时了……”
原惜雪将手中的书放到身侧,与原惜霜面对面的躺下,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四姐还不睡吗,看天色都快四更了吧……”不知过了多久,原惜霜突然出声,将原惜雪惊了一下,依旧是懒洋洋的语气,依旧闭着眼眸,让人觉得先前那句话是幻觉又不这么觉得。
“四姐既然睡不着,何不考虑一下今后该怎样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生存下去。”原惜霜再次出声,原惜雪张了张嘴,又咬了咬牙,轻声询问道:“九妹不是睡下了么?”
“被你一直盯着睡不着啊。”原惜雪默然,她有一直盯着看么……“四姐以为皇宫是很好呆的吗?以为只要有了太后的庇护就一定可以活下去?”原惜霜猛然睁开双眸,盯着原惜雪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想的太天真了。在这座皇宫中,得了皇上的宠爱会招人记恨,得不了皇上的宠爱,谁都瞧不起你,而那些在宫中活的很好的人,都很有心计,你认为你斗得过她们?
虽然如今那些女子对太后毕恭毕敬,但背地里谁不想太后早点入土为安?太后的身子本就因为太过操劳而留下了些旧疾,如今天气渐冷,她也罕见的患上了风寒。四姐,你不能依靠太后,太后,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原惜雪马上伸手捂住原惜霜的嘴,却不偏不倚对上了原惜霜锋芒乍现的眼中。
原惜霜沉默片刻,闭上眼,挥开原惜雪的手,自顾自的睡觉,全然不理会身侧原惜雪变换莫测的脸色。
空中的气息陡然变化,原惜霜身子似乎僵了一僵,并未睁开眼,只是微微蹙起了秀眉。
“九丫头,小爷以为你已经嫁给了南韵帝呢,北枭那边到处流传着你们两人的事,原来他还没娶你啊。”一个极淡的声音凭空出现,原惜雪瞪大眼睛将目光转向原惜霜。
“爷可真是会说笑,就算他会娶惜霜,你也不会同意,不是么?”原惜霜丝毫不介意原惜雪在场,面前这人都不介意,她又介意什么呢?
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塌边,摸了摸下巴,似是在思索,许久,才压低了声音道:“也是,小爷怎么会让你嫁给他呢,只要是你想做的事,小爷我必须阻拦啊。”
原惜雪已从最初的惊诧回过了神,动了动嘴角,神态莫测的盯着两人看了许久,见无人理会自己,想起自己似乎还要去皇后的凤仪宫晨省,便不再在意两人,自顾自的睡下了。
原惜霜睁开双眸,揉了揉眼睛,声音迷蒙,“喂,你什么时候来南韵的,我没记错的话,你此时应当在琉月吧。”
男子哼了一声,直接坐到床榻边缘,大手一捞,将原惜霜环抱在了怀中,“哼,什么喂,小爷有名字!小爷突发奇想想来南韵转转,怎么,九丫头有意见?”
“是是是,凤少爷,小女子惹不起你。你来南韵的时间太巧了,让小女子不得不起疑啊。”原惜霜摆了摆手,闭上眼打着呵欠。
凤殊言又是哼了一声,这才说到此次来这倾雪宫的真实意图,“九丫头,小爷见到了皇后虽不知晓容貌,但仅凭声音与眼睛小爷也能认出来,如何,需不需要小爷帮个忙?”
原惜霜依旧闭着眼,软软的瘫在凤殊言的怀中,懒洋洋道,“不就是个护国将军的长女么,本郡主自有法子,用不着你这个大忙人操心。”
“不让小爷管,小爷越想管呢。方才皇后才回宫,皇后其实一年之中大半年都不会在宫中,皇帝不知晓任何关于皇后的事却也敢就这样放她出宫门,这个皇帝胆子确实有些大,就不怕皇后这只已经养肥了的蛇反咬他一口么?”凤殊言轻笑一声,如玉的白皙指尖轻轻划过原惜霜的侧脸,落在了她的三千青丝上。
“就知晓你一定会进来搀和一脚,这皇后么,会不会反咬皇帝一口并不知晓,但当下必定是先准备咬本郡主一口。关于这个皇后我只有猜测,根本不确定,昨日我去了一趟凤仪宫,却是将暗格以及机关都找遍了也不见什么有用的事物。”
凤殊言沉默半晌,指尖在原惜霜的青丝上流连,“你小心些便是,此次赶到南韵不就是为了你要加入南韵皇室事,小爷绝不会让你得意。”
原惜霜闭上眼,哼唧两声,丝毫不理会凤殊言。
“对了,”凤殊言突然伸出另一只手在怀中掏了起来,半晌后才轻轻敲了敲原惜霜的脑袋,“九丫头,给,小爷走了。”将东西塞入原惜霜的手中后,便把原惜霜放回原位,脚尖轻点便失去了踪影。
原惜霜缓缓睁开眼,沉默的看着手心里的那一颗包装完整的糖,嘴角勾了勾,他总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提醒着自己。
他们是仇人,同样对对方来说却是亲人还亲,亦或者比亲人还亲的更亲的人。他们相互追杀十余年,平日里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也要百般阻挠,近两年凤殊言一直待在琉月,那个十二国中最为神秘的国家,试图深入五大势力,原惜霜的日子才好过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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