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战乱,硝烟,瘟疫,折扰天下无辜百姓。阎罗王肆无忌惮勾走人魂。
天朝癸未八年三月,各势力藩王挥师北上。天朝附属小国均虎视眈眈想在这战乱年代分得一杯残羹冷炙。
瞌睡虎何时觉醒?野犬的残食让天朝岌岌可危。
天狼将星羽千贺,倾国才女暮浅,同仇敌忾,共抵外患。
捷报徐徐让人振奋不已,似乎已经看见胜利的曙光。
战乱持续数月,终将垂死的天朝从混沌中救醒。
王上昏庸无能,朝政不理不问,遂百官罢黜,三日未上朝觐见。却暗中推举将羽千贺立为新王。
众向所归的羽千贺带领军队清君侧,几万的人马杀入皇城,皇城之内的将领很会看时势,纷纷倒戈。
王上见自己的繁华梦终破碎,被迫签下让位书,觉无颜面对列祖列宗,自刎而亡,尸首被猎狗残食,未留全尸,史诗工笔未有只字片语。
三日后,登基大典。
羽千贺万人之上,登上宝座。
暮浅封为摄政王妃,伴君左右。
国号改为祈宗,羽千贺、暮浅整朝纲,制新规,编新军!将原先朝中奸佞一一剔除。
羽千贺下令,天朝免税三年!
百年不遇的盛世来到,举国欢庆。
再美好的事物,也有瑕疵,羽千贺生性多疑多思,恋皇权,生怕会有什么人危及到自己的权利。
终于在三人成虎的造谣生事之下,将摄政王妃送到断头台。
行刑之日,城中百姓无一不到,均跪地求情。羽千贺却一意孤行,断了暮浅的大好年华。
故,世人称羽千贺乃冷漠无情之人,此后在无人敢靠近。正文
夜雨如骤,豆大的雨点打砸着地面,将青石铺就的长街粉刷的格外湿滑。赶路的行人、马车、软轿不得不将速度慢下来,以便不会出些什么差错。
“无涯,能否快一点!”沉稳的话音从一顶通体黑色的轿子里面传来,却是带着一丝虚弱之感但仍是让人不敢小觑!
“公子,路上多是湿滑,小的是为了您的安优着想,所以……”轿旁一位青年穿着极为简朴,且未穿戴任何遮雨之物便奔走在大街之上。
“我无恙,让轿子再快些!”话音刚落,便传来一阵急速的干咳,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无涯定了定,眼睛一直盯着轿辇。公子呀,什么事情能够让你不顾及自己的安危。
“快点,没听见公子的吩咐吗?”无涯催使轿夫步子快一些,却又尽可能的保持轿身的安稳,有如在平地上行走。
雨一直下着,行人依旧赶路,却无人过多的留意这顶通体乌黑的轿子,任其消失在雨幕之下。
雨歇停,红日升。
东方吐出鱼肚白,长街上的百姓早就已经搭好了自己的摊子,开张营业。好似这一夜的雨,并没有让大家感觉有什么不同,依旧如往常一样热闹非凡。
与此同时护国侯的府上却是静谧一片。府上大大小小所有人脸上均没有一丝表情,都忙活着自己分内的事情。
府上的管家青河刻意的让自己显得轻松自在些,可眼睛周围的微红却将自己此时的心情揭露无遗。
来到老爷的身边询问着自己接下来要办的事情。
“去准备吧!皇上有吩咐了!不能多留。”两鬓微白的护国侯,虽然脸上略显憔悴之感,却依旧带着将领的风范但是眼神里却是空洞阴暗。
“是,老爷,小的这就去!”青河将眼角的泪渍抹干。
“青河,顺便带点青莲回来,婳儿最喜欢的花儿了!”老人语气之间透出些许感伤,更多的则是无奈。
“是,老爷,这事儿就不用吩咐了,青河都记在心里。”就在青河离开没多久。一顶黑轿稳稳的落在府前。无涯将轿帘撩开,里面端坐着一位面色清瘦略显病态的一位男子。
一身白衣,不染凡尘。
素白而纤长的手,单执一把八股折扇,展开后扇面竟是空白,许是此人喜好干净。“无涯,带着他们下去,换身衣物,歇息。”
“公子,您一个人可以吗?”无涯虽然相信自己的公子能够应付一切,却仍是放不下心来。
白衣少年微微挑起嘴角,略带轻佻!“无涯,你莫是不相信我?”
听见自家公子这么说,无涯只好闭口不言。转身带着轿夫一同离开。
踏进府上,便被里面低迷忧伤所感染,恰如自己这一身白衣,总是那么阴阴郁郁,让人觉得自己仿佛一直疾病缠身。
“啊?是王爷啊!”护国侯才转身,就看见朝自己走来的男子!
白衣男子拱手作揖!“叫我韵止!”
“好好!”韵止的到来让护国侯脸上多添了一丝缓和的笑意。护国侯爷深知眼前的男子虽然看上去体弱,面色苍白,却不是自己能够小看的人物。
如今能够在这多事之秋登门而来,更是让自己吃惊不已,不知此人来此寓意为何。
“不知府上千金此时在何处,可否让韵止见上一面。”可是就在韵止说完这句话之后,自己便觉得这是自己此生最为不该说的一句。
护国侯的心,像是被一根刺深深刺中一般!“小女,已经于昨晚子时咽气了。”
韵止不语,却是将自己的眼睛紧紧闭阖,微微摇头,素手攥着折扇越发的用力。
随后韵止缓缓将眼睛睁开,不见任何波澜。“还望侯爷节哀顺变,生死有命!”
“是啊,只能说小女无福命薄,王爷跟老夫过来吧。”迈着稳健的步伐,韵止跟在身后,任自己的垂下来的发丝肆意飘动,不去管理。
穿过回廊,廊下依旧有昨夜骤雨积存的雨水,来不及清理,更为府上悲悯之感徒添哀怨。
“王爷,就在里面!”护国侯止住自己的脚步,只因为他早有耳闻眼前这位男子与自己的女儿有着不一般的关系,故而自己不便去多加搅和,实则则是自己有心无力。
韵止踏进房门,就被屋内的冷漠萧瑟所感染,若是说进屋之前一直觉得自己的小师妹多半是和自己开了一个比较大的玩笑,而眼下却相信了的确是香消玉殒。
屋内的摆设并没有改变,仍是那么的简洁。
屋内中央一缸青莲,透着自己馥郁芬香,让人心脾清澈。
花儿的勃勃生机与此时尴尬地存在着。
韵止走上前去,再次看见自己的小师妹,犹记得上一次见到还是半年前!然而再次相见却是阴阳两隔。无论怎样自己都不愿意去相信。
“织婳,为何不在多等半日?只要半日我就能救你一命。”韵止说的这番话看似是对床上佳人诉说,却更多的像是在责备自己。
“侯爷,何时入棺下葬?”韵止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织婳身上,久久不肯离去。
“一个时辰过后,皇上说了,小女不能够办理丧事,需尽快入土。”护国侯吐字极为清晰,像是有一股怒气要发作一般。
“呵!”韵止轻声一笑,却让人胆战心惊。他深知眼前的佳人是因为什么而命丧黄泉,深知自己的确有能力去挽回她一命,深知将她赐死的那个人和自己有着抛不掉的关联。
这也是织婳为何远离自己的原因,即使自己是她的师兄,即使织婳不愿去承认,但是客观的事实改变不了!
韵止就在自己转身的瞬间,将手中一粒褐色丹药放入织婳的口中,这枚药乃是自己从师傅屋外跪了三天三夜才求来的。
原本是想就自己是没一条命,却不承想那个人动手速度之快,终是让自己晚了一步!如今只好死马当活马医。
“侯爷,婳儿入殓,在下可否相送一程?”韵止明明知道眼前这个年过花甲之人不会拒绝自己,却依旧礼貌性的问了一声。
“王…韵止能够在此,乃是老夫的荣幸,也是小女的荣幸。”侯爷压抑着自己内心的冲动,尽可能的表现的平静些。
当二人离开房间时,附上的下人早就已经招魂幡,纸人等一些列丧礼所用的东西备齐。
下人动作稳重却是利索异常,将织婳那单薄的躯体,小心翼翼的放入棺木之中,精致的小脸因无血而变得苍白无力,嘴唇却散发出浓重的紫黑色,很明显是因为某种药物才导致身亡。
一阵细微的哭声从不远处传来,凄凄哀哀。
侯爷放眼看去发现是自己的夫人。
妇人虽有下人搀扶,脚步却仍是蹒跚难行。“我的婳儿,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这当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妇人痛哭不已,却早将身子趴在棺材上。
侯爷连忙过来搀扶,步履有些许的颤抖,嘴里小声嘱咐着:“圣上有旨,不得哭丧!”妇人泪眼婆娑,眼中怒意渐浓。
“圣上?哪个圣上?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以为他是天子就能够草菅人命吗?”妇人说的激动,身子都在颤抖!手却死死抠住棺材边缘不放,骨节已经发白
所有人,包括韵止在内都被眼前这个妇道人家震慑住。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竟脱口而出吗,不晓得自己有几个脑袋。
“夫人!”侯爷自然了解自己内人的性格脾气,不禁小声叱呵。
妇人止住眼泪,将身子站直,甩开搀扶自己的下人!“今日我倒要看看那个圣上会不会将我这把老骨头一起送入黄泉。”
话虽这么说,但是皇上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能违背,下葬的事情仍有条不紊的进行,却只有织婳的额娘,从之前的嚎啕大哭改成了微微啜泣,几度哭昏了过去。
一路小的送行队伍,极为寒酸。
清冽的招魂幡,鲜艳的纸人,透着一股不言而喻诡异。
不得捶打奏乐,不得扬撒纸钱,不得哭丧!三道指令,让府上一干人等只能够心在滴血。
韵止则端坐在轿中,脸上温和如初,未起涟漪,只不过那攥着折扇的手却不曾松懈。
到了地方,一行人停止了前行。
由几个家丁负责挖掘坟坑,黄土一铲子一铲子从地底下扔出来,却加重了妇人的哭声。
“夫人啊,你就不要再哭了。”侯爷说到此处也是哽咽,想来自己老来得女,膝下儿子不计其数,却单单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却因为在宫中惹了祸,就被下旨鸩酒处死,当真是搁在谁身上都会余有不干。
韵止从走上前来,安慰着这对老夫老妻!自己却将视线一直盯着那漆黑的棺材,好像要注视着它的‘一举一动’。
墓坑挖好,没有太过华丽,很是简单!就在大家要将棺材放入的时候,不远处的高树林里却纷飞一群鸟儿,随即四周静谧一片,连呼吸声音都减弱。
好在侯爷反应快速,连忙说道:“快入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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