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琲一直站在机场里等着凉玉寒的到来,他想着她一定会来的。因为躺在这里的人不是别人,是那个待他如父亲般的老师。别人她可以不理会,但是杜亦恒不行。
就在这时夜琲看见那辆火红色的跑车驶了过来。
只见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子面色急切的从车里冲了出来。
凉玉寒远远的就看见夜琲在这里站着,她步子不停地走了过来。
她一走近,就听见她着急的声音问道:“他在哪?”
夜琲微微侧过身子,露出身后的几个黑衣人抬着的担架。
凉玉寒在看见担架上的人时,身子猛地踉跄了下。幸好被她身后的人及时扶住。
她一步一步的朝着那里靠近。她每靠近一步,她的心就沉一点。直到她走到跟前,她的心彻底的掉进了万年冰窟。
凉玉寒看着老者死灰般的面容,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老师。小玉错了!”
她当时就该阻止他的,她明知道司溟夜是不会被任何人威胁的,她却还是让他来了。
夜琲静静地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他在等她平静。
终于,夜琲见她慢慢恢复平静时,便走到她身后轻声道:“凉小姐,你知道的,夜少的手段是什么样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如今的结果,我想你是早就猜到的!杜老此行来加州,唯一的不应该的就是他不应该拿那件事作为条件来交易!因为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那件事后还能留个全尸!他这次是真的惹到他了!”
凉玉寒缓缓站直了身子,目光冷漠的看着夜琲道:“他在哪?”
夜琲看着她好一会才开口道:“凉小姐,如果你觉得你能从盛怒的夜少手中活下去,那么你就去!可是你要想清楚了,无论任何只要你活着,凉氏就不算完。可是若是连你都死了,那么凉氏就真的完了!”
夜琲说完这些话后转身就走,根本不理会她是否有听懂,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不说别的,就说这些年她对夜少的情谊,她为夜少做的那些事,他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找死。
凉玉寒疲惫的跌坐在地上,美丽的脸颊闪着深深的痛苦。
一个星期后,凉氏最高执行人,凉玉寒亲自宣布凉氏破产。
凉氏名下所有的资产全部被银行拿去做了抵押。就在凉氏彻底崩盘后的第二天,凉玉寒仿佛从加州消失了般,任凭那些人如何寻找,最终还是没有找到。就好像她从未出现过般。
夜琲看着报纸上的报道,他便立刻就明白,她是把他的话听了进去。只是他没有想到她竟然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来结束这一切。其实她不必如此的。
溪若欢坐在沙发上看着手里的报纸,目光晦暗不明。
就连司溟夜坐到她身边时她都没有察觉。
司溟夜皱着眉头看着她发呆的面容,伸手就把她手里的报纸给扯了过去垂眸看去。
只是一眼,他便随手就把报纸给扔到了一旁。语气淡漠的道:“不过是一个新闻,有什么值得你费那么大心思去想的?”
若欢闻言抬起头,目光幽幽的望着他。
“她为什么要选择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呢?”
司溟夜突然垂目,掩去眼中那淡淡的光芒。
“她本就不是一个会认输的人,她这样做,不过是给她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理由。”
若欢看着他,突然问道:“你有后悔吗?”
司溟夜抬头看着她,目光渐渐变成了暗色。
若欢发现他的变化,轻轻一笑,伸手抱住他的腰身,颇为无辜的道:“我只是问一下嘛!又没别的意思!”
司溟夜冷着脸,没有说话。
这时窝在司溟夜怀里的若欢,突然脸色惨白,额头冒出一层薄薄的冷汗,手紧紧的抓着司溟夜的衣服。她伸手缓缓探上小腹。她察觉她的身体里有什么正在流失,这个想法让她感到恐惧。她轻轻叫了声:“夜狐狸!”
司溟夜闻言微微垂首看着她,他看着她苍白如纸的面容,面色微变。
若欢朝着他微微一笑,脑袋一歪就昏了过去。
“阿欢!”他轻轻叫了一声,她却丝毫没有反应。
他不敢再做丝毫停留,抱起她就朝外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