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溟夜此刻寸步不离的守在若欢的床边,他生怕她就这样一睡不醒。
他意识到,他那时的做法对于她而言是多么大的伤害。
她或许说的不错,他的确是自私的,他自私的不想看着她受苦却无能为力,就私自剥夺那个幼小的生命。
他不知道怎么控制他心里那莫名的恐惧感。
不知在什么时候仿佛他所有的冷静自制一旦在面对她时,就消失无踪了。
司麒等人此时一直守在门口,他们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打扰他,但是,马尔代夫那边的事情却是迫在眉睫。
夜琲走上前去,抬手扣了两下,便开门走了进去。
他一走进去,就看见司溟夜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坐在床边。
“夜少,君少那边出现变故了!”
司溟夜闻言,目光变了几变,随即冷声道:“你跟司麒留下,等她身子完全恢复以后,再带着她去找我。让其他人在外面等着!”
夜琲听见他要他和司麒都留下,便有些担忧道:“夜少,您不要我跟着你,那你也要让司麒跟着呀!”
司溟夜对于他的话不为所动,手轻轻一挥,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夜琲见自己无法说服他,便无奈的退了出去。
司溟夜伸出手轻轻抚上若欢的脸颊,唇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
“阿欢,等着我回来!”
溪若欢没有想到她这一睡,等她醒来又剩下她自己了。
她早该想到,这个结果的,从她拒绝他对她注射镇定剂时,她就猜到了他会选择把她留下,她明知道她只会拖累他,却还是跟来了。
她静静地坐在地上,仿佛一个被人遗弃的木偶般,不知所措的呆呆地看着地面。
就连司麒站在门口敲了半天的门,她也没有听见。
司麒只能自行打开门走进去,一进去,他就看见溪若欢双手抱膝的坐在地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墙边。
司麒皱着眉头走进若欢身边,屈膝半蹲在她身边。
“若欢小姐,其实夜少他并没有嫌你麻烦,只是他担心你禁不起这样的折腾,昨天你也看见了,夜少他为了不让你难受,宁可冒着危险也要给你注射镇定剂,难道这样你还看不出来夜少他有多在乎你吗?”
他的话,令若欢渐渐有了动作,她抬起头看着司麒,面露自责的道:“我知道,这些我都明白,可是就是这样,他越是在乎我,我就越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才能给他相同的感情。
夜狐狸他那么厉害,那么强大,而我呢?我什么都不会,甚至连自保都成问题,这样的我,又如何值得他如此真心相待。
我知道,他们一直都不喜欢我,可是我也一直在努力的成为可以陪在他身边的那个人,可是最后我才发现,原来根本就不可能。”
若欢说着就把头深深的埋在双膝间,她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司麒看着她,并没有出声安慰,许久之后他才轻声道:“我认识的若欢小姐可不是现在这个会轻易放弃的人,还没到最后呢,怎么可以说不可能!别人怎么看你,都不重要,只要夜少他需要你,那就说明你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厉害,你可以让盛怒中的夜少平静下来,他们可以吗?你可以让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夜少因为你的一句话而露出笑意,他们可以吗?
若欢,这些他们做不到,也不敢做,而你却可以轻易做到,这就说明你比他们要强的多。
也是你让夜少有了感情,有了喜怒哀。不要觉得自己没用,其实你远比我们这些人有用的多。你不是夜少的累赘,你是他那黑暗人生中的一颗闪亮的星星。而我们这些人,在他的人生中连一点亮光都无法发出的。跟你比起来,我们才是真正的没用。所以你不用为这样的事情感到难过。”
若欢抬起头,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跟她说这些,她也从来没有意识到过自己对他而言居然是这样的。
若欢扯出一抹温暖的笑容,轻声道:“司麒,谢谢你!我明白了!”
司麒见她终于走了出来,便如释重负的笑了笑道:“没事,不过今天我跟你说的这些话,你可不能告诉夜少,他对你是无害的对我们这些人就是毒药。
原本这些话,也不应该是我说的!”
司麒见她不解的看着自己,摇了摇头道:“你不觉的由夜少亲口告诉你,不是更好吗?”
若欢哑然,面色不自然的垂下头。
司麒站起身,看着依然坐在地上的若欢道:“若欢小姐现在您可以起来了吗?”
若欢知道他在担心自己,便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