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幺蛾子的天气,让人过个夏天也不安宁。”
外面的太阳艳阳高照,晒的人有些心慌。
大夫人脸色满是显然的看着外面热气磅礴的烈日,眉头愣是拧着起来,心神不宁的敲打着桌面。
站在她身后的丫鬟微微颤动,将头埋的越低,手上的丝扇越发的扇的勤快。
“哎呦,姐姐可是莫急,我都已经寻我家人去那西山之处寻得那冰山,过几日呀,就可以放入地窖,这可不就凉爽了许多。”
这迎门走进来的女子一身火红华袍,头上戴着的些金钗仔细一看可都是些名贵首饰,摇的是那个伶仃作响。
“还是二姐姐好,这自小生活富贵华丽,真是羡慕是我了…。”
说话的是同她一起进来年纪稍轻的女子,她面色艳丽,颇是羡慕的看着二夫人。
大夫人这下脸色更差,在心中冷哼了一句,又觉得身后微小的风源扰的人更是心慌意乱,她恼怒的挥了挥双手,身后的丫头立马将丝扇递到她手中。
大夫人拿着这手中的扇子连连用力,只觉得这额头的细汗跟泉水一般涌出来。
然后又看了眼这二夫人和三夫人的模样,心里骂了句狐媚子,努力掩去自己不屑的模样,转而端着正妻的威严微微训斥三夫人。
“说的这是什么话,这相府夫君里,上上下下可是亏待你了,你一小小县令之女,如今高攀成宰相之妾,可不要出口胡言!”
三夫人面色一紧,这才没有说话,只是求助的看了一眼二夫人一眼,见二夫人依然端着笑,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心里端着气,恨恨的看着地上。
“果然是这幺蛾子的天气,气的姐姐你都急了。”
二夫人别有所意的看了一眼大夫人,突然又轻笑起来,才急急忙忙看去四周,除了几个丫鬟,可没人在伺候。
“这怎么回事啊,今日的丫头小厮呢,怎么就你们几个!”
这话不说还好,二夫人这一出口,大夫人就更是来气,又细细看来一眼这狐媚子,不过是区区一届商人之女,也好意思和她呛声使眼色,可偏偏背着该死的狐媚子在几年前生下的这相府的长子嫡孙,偏偏就被夫君和那老妖婆撑着腰。
“回二夫人的话。”相府二总管连忙向前说道,“这大夫说四夫人就这几日生产,这不,丫鬟都被调取候着呢…。”
二夫人这才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看见大夫人面色不佳,接着说,“如此这般,这相府中也真是的,每次生产总是这样,都喜欢掉着所有丫鬟大夫跟皇后一般伺候着,想想我生翎儿那次,还有三妹妹青儿那次…。”
还等不及大夫人如何反应,就听着外面传来一阵呼声,“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要生了…。太婆已经去四夫人那里了,就差你们了…。”
二夫人这才站起来,捋了捋头发,率先走出门槛,“急什么,慌慌张张的,又不是没有之前的情况。”
大夫人面色一沉,恨急了这妖媚狐子这般模样,恨恨的抓过手上的扇子,一拍桌椅,也跟着出去了。
这厢四夫人房前可是忙的团团转,这四夫人本是青楼女子,这相爷当初说要娶这四夫人时太婆可没少反对,这相府上上下下又哪个瞧得起这四夫人,时间一长,这四夫人倒是会做人,处处一团和气,众人看得也舒服,也不愿去计较她青楼女子的身份。
又碰得这一向爱孙如命的太婆,现如今又要生产,若生得一男子…。
二夫人这一到房门前,就见那太婆坐在一旁,四夫人已经开始生产,凄厉的叫声不绝于耳。
“婆母…。”
“来了。”
太婆实则年轻的紧,许是面色凌厉,双眼总是如鹰一般幽深不言。
“婆母,这四妹妹怎么样了。”
大夫人越于二夫人的面前,在太婆旁边坐了下来。
太婆稍稍看了一眼大夫人,思极她,微微有些叹息,“没什么,比预产提前了几天,轩儿朝中议事还未回来,就由我这个老太婆来看着小四。”
大夫人一时无言,就听见那边此起彼伏的叫声。
“啊~啊~”
“四夫人努力啊,在加把紧,努力啊!”
“啊~啊~”
二夫人眉头一皱,“婆母,这四妹妹怎么回事,似乎比平常里的人生产困难许多…。”
这话一出,太婆凌厉的看了一眼二夫人,二夫人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时间有些窘迫。
这生产之时,说着这些话,这不是诅咒。
“啊!啊!我…。我…我不行了!”
那厢情况紧急,四夫人的惨叫不绝于耳!
“四夫人…。四夫人…。努力啊!”
产婆急的团团转,只能一边不停的催促四夫人。
这边太婆也急了,几位夫人面色各异,就看见内房走出来的失措的产婆,“太婆,不好了…。这四夫人身体羸弱,生产有些困难啊!”
太婆一听,面色骤然焦急起来,“没用的东西,还不赶快去帮四夫人生产,过来说些这话做什么!”
太婆有些气了,那产婆面色一怔,又急急忙忙的冲向内房,二夫人和三夫人面面相觑,这不是难产是什么!
这厢急的可是团团转,那厢就听见一群人请安,原是上朝的相爷回来了。
这当朝宰相静轩连连挥手,“怎么样了,情况!”
“回相爷的话,四夫人还在生产…。可是…。”
“可是!可是什么!”
“这四夫人生产过久,孩子却…。”
静轩一听,眉头一皱,那边突然传来一声叫喊。
“父亲…。父亲…。”
静轩看去,原是是静向翎和向青。
房内二夫人和三夫人听见这叫声,连忙出门。
“母亲!”
静向翎转身扑上二夫人的身上,向青也扑向三夫人的身上。
“翎儿,你怎么来了!”
这静向翎和静向青本只相差一岁,一起读书玩耍,俨然是一副好兄妹的模样。
“母亲,老师说翎儿要有弟弟或妹妹了,我特别来看看!”
静向青听着静向翎的话语,天真的模样有些疑问,“向翎哥哥,我你不喜欢我了吗?”
静向翎不说话,只觉的静向青过于娇弱。
这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房内的叫声已经嘶哑的不成模样,凄厉不绝于耳。
夏日的雷雨本就来的快而冲忙,天空突然黑了下来,哄的一声,突然一个雷雨倾盆而下!
静向青哇的一声被吓哭了,这猝不及防的天气变化吓坏了二夫人和三夫人,就连静轩也微微皱着眉头。
“四夫人生了!四夫人生了!”
产婆满头大汗,抱着湿漉漉的婴儿,欣喜的看着婴儿。
老太婆这嗓子终于放在心上,急急忙忙跑到房内,就看见四夫人苍白虚弱的躺着床上,产婆抱着孩子。
静轩,二夫人,三夫人急急忙忙进去,就看见产婆将手中的婴儿收拾干净,连忙接过他手中的孩子。
静轩颇有些安慰,太婆在一旁也有些放心,静轩看着手中的婴儿,那婴儿双眼好奇的看着四周,竟然也不哭不闹。
这一波三折,竟然也没任何人发现,这孩子,连啼哭都没人。
没过几日,这二夫人的冰块也从那西山中运了回来,被急急忙忙的放入了冰窖之中,管家连忙将其分散起来。
一时间,这冰镇酸梅汤,冰镇绿子汤也被厨房一道道做了起来。
大夫人手端着这青花陶瓷杯透明清爽,丝丝的凉意传道他的手中,本应在这夏日里极为舒心的一件事情,却又让她恼怒了起来。
大夫人随手将手中杯子往紫檀桌上一搁,有些咬牙切齿。
“意竹!意竹!”
意竹连连忙忙推开门,看着自己夫人面色又是有些不悦,“夫人,奴婢在。”
“明日就是那青楼女人孩子满月之日,你随便出去找一个礼物,明日让我好将其打发算了。”
“是,夫人…。”
意竹乖巧的点点头,正欲退下,又被大夫人叫着,“慢着,寻些贵重的吧,明日那满月宴,我这个正妻可还是不能不明事理。”
“是。”
“这一个月里,夫君可有说些什么。”
“回夫人的话,宰相大人知道夫人您夏日感染这风寒,派人送来许多东西,太婆也问了你许多事情。”
“知道了,下去吧。”
大夫人面色恹恹的退了意竹,她这哪是什么感染什么风寒,四妹妹那妖媚子,生的虽然是一女孩,却好歹有后,想她堂堂相爷明媒正娶的大夫人,可偏偏生不出孩子,当年也是与相爷举案齐眉,可这些年间,被那太婆逼得相爷又娶了几房,还有了子嗣,偏偏她一人孤苦无依,这偌大的相府,哪个下人不是偷偷取笑她,想她一相爷正妻,而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那二太太终日作威作福,气的她只能闭门不见客。
“四妹妹啊,这大夫人生病不能来看你,你可千万别心里头有气。”
二夫人依旧是穿戴华丽,坐在四夫人的床前,俨然一副正妻的模样。
那四夫人虽说是出自青楼女子,却也不是什么胭脂俗粉的妖娆味,偏偏生的一张我见犹怜的小家碧玉的模样。
也是刚刚生产血气还没有恢复过来,只看见四夫人还坐在床上,面色苍白,未成梳洗。
“二姐姐说的什么话,小四自知身轻命薄,有大家惦记,便知足不已。”
这二夫人也没有接他的话语,只是一挥手,吩咐自己的丫头鱼贯而进,每个人手上捧着些贵重的东西。
“这做姐姐的也没有什么能帮你,这都是从我父亲那拿过来的,给妹妹你啊,补补身子。”
说着二夫人站了起来,一副骄傲的模样,“这千年灵芝,莲子的这些俗物,也是希望妹妹你补补身子,早日康复。”
二夫人还未说完,就听见外面一阵请安之声音。
“倾翘此番模样还是显得贤良淑德。”
这抬脚进门,一身青色衣袍,长身玉立,好不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