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轩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高堂上,大夫人面色有些仓惶,不安的坐下下面,手中不停的搅动着丝帕。
二夫人若有若无的扯起一个鄙夷的笑容,还当那静向离和静向婉能够出色,在家中能争的一丝地位,可先如今,还害的那太子殿下龙体受损,好不严重。
三夫人权当无自己的事情,只是手牵着静向青。
而静向白则孤单的坐在一旁。
“嬷嬷,向离什么模样了。”
静轩这才迟迟开口。
“相爷,少爷已经昏过去了,现在正在房间里歇息。”
“唉…。我说这向离也真是太不懂事了,这般缺少礼仪…。”二夫人若有若无的看了大夫人一眼,又道,“管家,去寻得几个大夫,去看看那向离…。”
“慢着。”
静轩一把制止了那管家,“在过一两日找大夫,让他记着记着。”
二夫人心里得意一笑,静轩这举动怕是气到了几点,这孩子一身的伤,没有大夫的医治,怕是逃不过这一劫,在看着那大夫人面色如土,好不痛快。
“今日之事我就不多说,子不教,父之过,本相自是有责任,只是,嫣儿,你当初执意收养他二人,也要记着好好教诲孩子!”
大夫人连忙一颤,连连称是。
静向离已经如死了一般爬在床上,那屁股早就被打的血肉模糊,细细看去,就连那碎衣服也嵌入那伤口之中。
门再次被打开的时候,他已经没了力气去看是谁,刚才那静向离又是一阵哭泣的他心烦,这才被他打发没去。
也没有下人大夫来看他的伤口,他自知自己今日闯了大祸,能活下来都已经谢天谢地。
他猜想应该是那大夫人,反正也就这副模样了,他却也不在乎些针扎和手掐了。
这样想着居然有些迷迷糊糊。
静向白见他惨不忍睹的模样真是不忍直视,将门窗锁好,又见那血肉模糊的屁股,不禁一阵叹息。
静向白打好水,幸好和那老头学的是医术先,偷偷在大夫人水中下了点药,也让她没有精力再来找静向离的麻烦。
静向白将陷在他屁股里的碎衣物用镊子挑了出来,很快,那盘清水就就被血染的通红,还有些破碎的衣服料子在。
静向离被刺痛的难受,这才恍恍惚惚睁开眼睛,看着旁边她那哑巴三妹居然在帮他清理伤口?!
他已经没有力气和精力去问清什么情况。
静向白没有意识到静向离已经醒了过来,只是更加专注的清洗他的伤口。
等到那些破碎的衣物从伤口中挑完,静向离的屁股早就已经皮肉绽开,静向白又细细清理了伤口一遍,从怀中拿好些药粉,朝着他的伤口撒去。
最后将他的伤口用上好的纱布包好,才舒了口气。
静向离虽然觉得伤口处阵阵刺痛,却又感觉清清凉凉,不似之前的火辣疼痛。
静向离只是复杂的看了一眼静向白,没有说话。
静向白又朝着他房间中的笔墨奔去。
【几日莫沾水】
静向离根本就不认识几个字,当然也不知道她的意思,心里有觉得那静向白是有意的嘲讽他,只是恨恨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静向白见他的表情,才反应过来,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籍。
那是她自己整理的识字大全,方便快捷,真乃居家必备。
静向白指了指那书,有指了指静向离,然后来回连续指着他们,意思是希望静向离看这书籍。
她又跑到那笔墨处,写了几张纸条。
【记得好好识字】
【一切会好的】
静向离一言不发,然后看着静向白的离去,而后轻轻摸了那书籍。
已经是深夜十分,静向白这蹩脚的轻功却十分有作用,这不,才几十分钟,就已经到了这城外。
玄机子这次没有迟到,反而一副满意的模样,“好徒儿,这才授你几日功夫,却使得如此出神入化了。”
静向白权当他那是挖苦讽刺,并不在意,“师傅,我这才想起来,当日拜你为师,徒儿可曾提有条件?”
玄机子一听,十分愉快,“哈哈,这可是天下奇闻,世上多少人想拜我玄机子为师,你倒好居然跟为师提条件。”
静向白又当他是挖苦讽刺,毫不在意,“因为那些人都不是师傅的好徒儿。”
“哈哈,冷暖几句话甚是说道师傅的心坎里,说吧,要为师帮忙什么。”
“师傅,可否让师兄兼向翎大哥谢一封信到那太子和爹爹处,不要让他们在欺负静向离。”
“冷暖此举可是让为师看不透啊,据为师了解,这静向离可没有处处领你的情,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嫌弃你,甚至将平日的火气都发在你身上,冷暖可根本不是荏弱无能的静向白的哑女形象,怎么还为了静向离做到这般程度。”
静向白心里一惊,想这老头可真变态的,平时若不是天天偷窥她来着。
思斯必言,静向白神情中略带惋惜,“师傅,好好的玄机子不做,干什么天天偷窥徒儿,徒儿虽生的貌美如花,也经不起顽童猥琐的眼神。”
玄机子见她平日里文文弱弱的模样装的那叫一个入木三分,本色出演,而现在又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人小鬼大的表情,也不生气她说的话反而连连称赞,“妙人,妙人,哈哈。”
静向白装模作样的咳嗽几声,才回到,“师傅,你死心吧,你我二人年纪相差太大,虽然我拜你为师,但只能说是有缘无分,不要再强求了…。”
“怪不得那四夫人都被你气的用鞭子抽你,你这张油腔滑调的嘴,真是…。哈哈…。”
静向白见他真是笑的开心,连忙趁机提到,“师傅啊,开心了?那快答应好徒儿的小小条件吧。”
玄机子停下笑容,“这也未曾不可,师傅不但能让翎儿书信相劝,还能到那宰相面前替那静向离说道几句,不说长的,也能保那静向离受待见一点…”
静向白都未等玄机子话说完,小小的身子已经抱上玄机子的腿,边蹭边道,“说什么有缘无分,师傅若是喜欢冷暖,冷暖一辈子不离不弃。”
“哦?现在不嫌弃为师年纪太大了…。”
“师傅风流潇洒,风流倜傥,风流成性,年纪可是别人得不到长处。”
玄机子见她一脸不假思索胡说八道的模样,甚是逗乐。
“胡说八道,不过,这既然是徒儿的小小条件,为师自是乐意答应,只不过徒儿不如回答师傅几个问题。”
玄机面色虽是喜悦,心中却是得意,这静向白已经不是奇特几个字能形容的,自己确实对这小娃娃充满兴趣,却不料这娃娃虽说夜里学武时油嘴滑舌,但仔细发现却是饶有风趣,又是妙语连珠的模样,实际那防备之心甚是浓烈,从不将真面目示人。
他敢断言,那静向白脸上的面具可是一层盖着一层,掀开的是柔弱的哑女一层,变幻成现在这插科打诨的模样,那将那插科打诨的面具解去,又带着什么样的面具,那是否又含有别的面具那就不可而知了。
“师傅尽管问,徒儿就是想破脑袋也要给师傅您一个满意的答案!”
玄机子早就觉得这娃娃已经成精,这回答里不就是明白着说她会虚构回答。
他到也不在意,有趣的东西不急于一时,“其实也算不上什么,为师虽风流倜傥,却不自大,自认为这看人识骨还是万无一失,这静轩一心江山社稷,大夫人心神毒狠,二夫人泼辣横气,三夫人不容小觑,四夫人真性真情,向翎正直聪慧,向青温和淑婉,向离恐是多变,向婉更是不容乐观,虽说这人性多变,当为师倒也一眼能看出个七八分来,只是,偏偏向白为师是……”
静向白这一听,倒是明白过来,感情这玄机子是觉得看不透自己,感到一股深深不挫败感。
连忙回答道,“向白柔弱求安稳,冷暖性真求开心。”
玄机子又似细细思索了一翻静向白的答案,又似根本没将她口中的回答放在心中,“罢了,你才生的几岁,为师却是欣慰,有了冷暖,为师可不寂寞了。”
静向白一听,可是着急,“师傅,别呀,冷暖有什么好偷窥了,有什么师傅问就是,冷暖回答一定比金子还真,更何况冷暖还要洗澡呢,可不能被师傅偷窥了。”
“哈哈,你这嘴皮子。”玄机子大声一笑,“为师这般风流倜傥还要偷看你小娃娃洗澡,那天下的姑娘不知道多少人求为师看一眼呢。”
“难不成最近专爱偷看那黄花大闺女洗澡的惊世大色魔竟然是师傅!师门不幸啊!”
“纵使胡说!”
玄机子这不二话不说就赏了静向白重重一个脑瓜蹦,“你这性格可不知将来是喜是悲,只是为师可告诉你,你命里不凡。”
静向白一翻白眼,她那哪是命里不凡,只希望命里不烦就谢天谢地了。
“师傅,管他什么以后将来,活在当下,不如你明日就让向静翎书写几封信,在替静向离美言几句。”
“这也不是不可,你这般为那静向离劳心劳力的,又有什么企图。”
静向白嘿嘿直笑,“师傅,冷暖一副赤子之心,为人和蔼可亲,又知书达理,怎能用企图这几个字来形容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