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你是冷暖师妹!”
静向白身体一僵,才收回剑,见周边都已经是一片狼藉,又是一轮明月高挂,这般的刀光剑影也不太和谐,才开口,“既然同师门,不如坐下来聊聊?”
那人也是爽快潇洒,收起自己的云刀,这姣姣空中一轮明月孤挂,抬眼看去,江河边际一色幽深无任何涌动,这江畔岸边也不见任何东西,只是散落着零碎的木头渣屑,和飘零的几片绿叶,正随着悠悠的江水荡漾轻飘。
要说事情,其实此时已经本身算是尴尬,那一身白衣飘飘不染半点纤尘,身姿优美如天人,又如脚踏明月,黑发未束,如墨凌厉畅快,喊着她师妹的脑子缺根筋的人不是她惦记了几年的嫩豆腐的静向翎又是何人!
为何说他脑中缺根筋,他二人刚才才打的难解难分,招招致命不留情,现在这静向翎突然停下了动作,语气愉悦,与刚才是大相径庭。
这又急了还倒地的女子,连连开口,“公子,救命啊,此人不是好人啊!”
静向白一头黑线,虽说她是不对,大半夜的从青楼追杀到这江边,虽然是给她下了些不入流的毒药,威胁说要杀了她,可那都是狐假虎威,小小的恐吓而已,她又不是真的要杀了这姑娘,她这样的心地善良,怎么就变成不是好人了,难不成就凭她穿的一身黑衣?!
静向白不服!
“姑娘,你别胡说,我是好人。”
“我呸!你哪来的好人,好人你大半夜蒙面闯进我房间要杀我,还从街头追我,都快追了五条街!”
静向白一时心塞,谁叫你轻功好?跑得那么快,不然她早就追上了。
“姑娘,别激动,小心毒素进入心脏。”
静向白好心提醒一句,别想到那女子就更是咬牙切齿,“你这无赖,还不是你给老娘下的毒!”
“咳。”静向白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转移话题,看着静向翎才言,“莫不是向翎师兄?”
那女子一听这话,又是一惊,这救他的少侠居然是这人的师兄?!
静向翎倒是眉飞言笑,这样良辰美景之下,倒是惊为天人。
“果真是冷暖师妹,我还以为师傅是乱说的,想不到还是真的!”
“冷暖本想上山拜一下各位师兄,怎料…。”
静向翎一愣,才会心一笑,“师傅说师妹牙尖嘴利还真是不错,师兄不过是不小心与师妹过了几招,碰巧坏了师妹的事情,师妹就诅咒师兄了,哈哈…。”
静向白也是一眯眼,“师傅就爱胡说,我猜他是对我还未死心,才这般诋毁冷暖!”
“是嘛,师妹,不过师傅好像死心了。”
“哦?师兄怎么得知。”
静向翎就站在明月下,一身白衣飘渺如仙,恰得一阵清风吹来,衬的他星光熠熠,只见他笑的灿烂夺目,“因为师傅说,师妹已经被他许配给我了!”
那地上躺着的女子和静向白早就舌拱不下,那地上的女子怎么也没有料到救她的少侠说出这样的话,这男子貌如谪仙,武功高强,实乃人中龙凤怎么会…。
至于静向白思想就复杂了许多许多,虽说许多,当惊讶还是第一个占据了她的脑子,嘴巴挪动了几下,发自内心就脱口而出几个字。
“喵了个咪……”
静向翎也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掏出一把短匕首,说,“你看,师傅送你我二人的定情信物!”
静向白可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吓到,定情信物!定情信物!你他喵的定情信物是师傅送的,还是一对匕首!
那个死老头!
原来在这里下着套等着她!
“师妹,所以你看,不如回去与我成亲?!”
“师兄,别冲动!”
静向白连忙退后几步,见静向翎一副兴奋认真的模样有些后怕,这货武功与她不相上下,她指不定打不打得赢人家,她倒是想与他成亲,只是她娘的,她可是静向翎的亲生妹妹!
“这天杀的老不死的,在这里等着我!”
静向白诅咒一声,而那远方大半夜没睡的玄机子连打三个喷嚏,一边与他对月论武的人见了,连连取笑,“玄机子,莫不是有人在骂你。”
玄机子甚是得意,双眼精光毕露,“老夫下的套子,估计我家宝贝冷暖徒儿开始头痛了,哈哈!”
“师妹,向翎没有冲动,只是这师傅之命,不可违。”
“师兄,我父母可不会同意这桩亲事,再说师兄贵为宰相之子,师妹自知配不上,不如。”
静向白话还没有说话,就被静向翎打断,只见他笑得十分开心,“师傅说我不能听师妹的狡辩,唯一的办法就是抓了师妹去成亲!”
“别…。师兄,冷暖不是好人啊!”
静向翎充耳不闻,“师傅说冷暖轻功极好,所以师兄在学武过程中,特别重视轻功,以防止师妹逃走!”
“大爷的…。”
静向白话为落音,只见她身影一闪,快速的消失在黑夜中。
静向翎见她逃的快速,并为追上去,只是笑笑,才看见地上躺着的姑娘,取下身上的外袍,附盖在她的身上。
“姑娘,在下为师妹道歉。”
那女子一愣,看着这闹剧苦笑不得,还没有说话,又听见静向翎声音响起,“姑娘能在冷暖手中逃了五条街,想毕轻功是上上乘,我虽从未见过这个
师妹,师傅却常常夸奖师妹,相信师妹也不是什么乱来的人,若是师妹有求与姑娘,还请姑娘顺了师妹的心意。”
说着静向翎又转身,甚是随性潇洒的离开。
“公子!我的毒!”
那女子才反应,静向翎嘴角微微上翘,“姑娘放心,姑娘中的并不是什么毒药,师妹只是吓吓姑娘罢了。”
醉芜一使内力,发现却是全身无力,双手发麻,又回想到今日夜里,这个被称冷暖的女子提剑便是与她过招,而她自认为天下独步的轻功居然被这女子轻功追上,她虽身轻如燕,那女子身形也是诡谲,从头至尾,只是问了一句,魔教在哪?
她怎知她是魔教中人?!
静向白气喘吁吁跳回了自己的屋中,四处张望,见没有那静向翎的影子,这才安下心来。
自己给自己道了杯茶水,还没有等她送入口中,突然一声,差点害的她打破茶杯。
“向白,你又跑到何处去了!”
那暗处坐着的不是她母亲又是何人。
屋子里也没有点灯焚香,微微有些寂静,静向白这才喝了口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气息。
“母亲,向白出去寻寻有什么好人家,等到可以嫁了,也好思量思量。”
静向白本以为柳丝丝又会拍着桌子,说她是逆女,却没有想到她母亲很久没有说话,只是沉默,黑暗的空间里显得有些寂寥,她倒是看不清柳丝丝的面庞,只是依稀觉得她的轮廓瘦小了许多。
柳丝丝突然咳嗽起来,静向白一惊,连忙放下茶杯,杯中清水因为颤动,顷刻倾倒一边,溅了几滴清水到那桌子之上。
“怎么又开始咳嗽了!”
静向白伸手握住她的脉搏,面色凝重,“可还有在咳血?!”
柳丝丝似不在意自己的病,只是看着静向白,“你为何不问母亲中的是什么毒?!”
静向白没有看她,只是自顾自的检查柳丝丝的几个穴位和身体,边道,“我知道母亲中的是什么毒。”
“你…。”,柳丝丝不知是喜是悲,“那你可恨我!你一定还记得我以前要掐死你的事情,这些年来,你一个夜里都未曾好好入眠,本是深闺高养,如今却受这般折磨!”
静向白知道柳丝丝颇是愧疚,她心中又是叹息,头也没有抬,“身体发肤,母亲授向白之命,就有权利驱使向白一辈子,向白心中对母亲没有恨一词。”
柳丝丝见静向白将这样的话说的随性却不随意,这话中的残忍厮杀却反而让她分外心痛。
直到她情绪激烈,伴着咳嗽和起伏的泪水,柳丝丝面色悲戚,突然恨透了命运的安排,她这般无力,整个人就如同被困在沙漠中一般,最后只能的看着她,“都怪母亲无用!都怪母亲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