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阴雨,刚刚经历过战火洗礼的宜城,满目疮痍,望之令人心酸。
此时,一队大户人家的家丁护卫护着一辆马车从南陵国的边关出关往宜城而来,过了宜城,那队人马马不停蹄的加快速度,抄着一条小路往北川国都洛邑而来。
在距洛邑五十里的临沂城,一条山中小道上,一匹受伤的马信步走着,那马边走边不时的低头啃一绺草,马背上驮着一人,那人一身漆黑,蓬头垢面,浑身一股焦灰的味道却浑然不觉。
“小姐,路边有一匹受伤的马,马上驮着个女子,已经昏迷。”
那马正吃得欢快时候,那队大户人家的马车迎面而来,外围的护卫看见了那马和马上驮着的女子,便走过来向马车中人禀报。
“小蝶,下去将人抬上马车来,这样的天气总不能见死不救,先带回府中再说。”马车中人似乎十分焦急,语速很快。
那丫鬟犹豫了一下,张口想说什么又摇了摇头,掀开车帘跳了下去,吩咐护卫将那女子抬上来。
秦小苏将拇指摁在那个玉佩的纹理中时,那玉佩在那个椭圆形机器中猛烈的旋转了一阵,然后漂浮到了半空中。
那玉佩瞬间释放能量,发出一道强烈的光束,秦小苏整个人被笼罩在其中,一瞬间被卷入一个无底深渊中,她所有的感官都失去了知觉,摸不到、看不到,只隐隐约约觉得背上被人塞了个包一样的东西,又好像听到秦羽最后说了一句话:“小苏,等着我。”
头昏昏沉沉痛的厉害,好似置身于茫茫冰天雪地,空旷无边的时空中,只有自己一人,对整个世界懵懂无知,又好似置身于万千炉火之中,烈焰焚身,窒息难忍。
记忆潮水般的涌来,好似回到了童年中,跟自己师父学艺的日子,师父倾囊所授,回到家中后秦羽又对她悉心教导与栽培。
在她的每个生日时秦羽都会买蛋糕与礼物送给她,亲自下厨为她做长寿面和她爱吃的菜,在她第一次生理期来时惊慌失措,恐惧尴尬的心情无处诉说时,发现秦羽放在她枕头下的卫生棉。
第一次出任务时,她成功盗取了高科技防卫系统下的宋朝的景德镇釉瓷瓶,回来时看到秦羽站在门边焦急地左右张望,烟头扔了一地,虽然他能从卫星追踪器里看到她的一切行动。
他们住的地方没有佣人,只有一个临时的钟点工,什么事都是秦羽一手包办,甚至她身上穿的衣服鞋子袜子,都是秦羽帮她置办的。
他照顾着她长了这么大,她在他的羽翼下过了十年的人生,忽然想到,秦羽竟然为她做了那么多,她从来没有对这些细小琐碎的事情上心过,一直理所当然的承受了秦羽对她的照顾与呵护,却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离开秦羽,更没想过她和秦羽会是什么样的关系。
如果没有这件事,也许他们就能一直这么生活下去,但是,这世上的事就是这样,变幻莫测,你永远都想不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发生了,心里才撕扯出无数个疼痛的念头,那种一直不去想不去面对的问题才会破茧而出,可是秦羽却生生地将她推入了另一个时空,从此,他和她的距离是如此的远。
有一滴眼泪从紧闭的双眼中流出,只听头顶传来一声:“小姐,她好像快要醒过来了。”
头还是昏昏沉沉的疼痛欲裂,秦小苏心里却是已经慢慢的清醒了,果然是狗血的穿越啊,都是小姐丫鬟的,难道这里是古时代?并非是比自己那个世界更发达的高科技时代?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传来,据她的判断,自己现在应该是躺在床上的。
腕间搭上了两根手指,一会儿听到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道:“小姐,她只是因为长途跋涉,长时间未进食而身体脱力产生的虚弱,吃几副药休息一阵就会好的。”
“恩,有劳大夫了,请大夫出去开药方,将方子交给我这丫鬟去抓药。”
“是,老夫告退”,脚步声传来,那大夫又踢踢踏踏的迈步走了出去。
秦小苏费力的睁开眼睛,入眼是烟青色的纱帐,帐顶缀着红色类似民族风刺绣的香包,香气清淡怡人,闻之令人神清气爽。
她用了用力想坐起来,可是实在体虚力乏,动弹不得,就静静的打量着这个房间,入眼是古色古香的实木家具,木质屏风,桌椅。
窗前放着一个软榻,窗户上糊着窗纸,地上铺着红色的地毯,房间中陈列设置简单中透着奢华。
她一下有点转不过弯来,难道她穿错了地方?这里充其量就是原来那个世界中的封建体制时代,并不是什么超级发达的世界啊。
如果她没有穿越到别处,那么那个超时代产物的时空穿梭玉佩和她身体内的抗生素药是怎么回事?